洛婉清察覺手邊多了個杯子,下意識回頭道謝。之後才轉頭看向謝恆,公事公辦道是:“卑職今日見了相思子,得了一些消息。”
說著,洛婉清便將今日與張逸然確認兩家相識、會固定在三月初一去月老廟、初八去明翠樓、初十去開源賭坊三個地方的事告訴謝恆。
謝恆靜靜聽著,慢慢悠悠喝水。
等洛婉清說完,謝恆剛喝了一杯茶,漫不經心詢問:“所以,月老廟和開源賭坊這兩個地方,其實你們只知道兩個地點,除此之外其他所有線索都沒有?”
“是。”
洛婉清聽謝恆問到重點,心上也有些憂慮:“卑職打算先帶張大人過去看一眼,沿著張大人父親走過的路走一遍,看看是否有其他提示。如果沒有,”洛婉清抿抿唇,只道,“那卑職就要做兩手準備。”
“哪兩手?”
謝恆一問,張逸然也看了過來。
洛婉清思索著道:“洛曲舒思慮甚周,他六年前開始布局,就做好了其女前來取證的準備,讓翠娘給出‘辛’字,那如果其他二字沒有明顯提示,這個‘辛’字必定就是提示,所以需要從這個‘辛’字著手,反推規律,看看能否推出規律來。”
“其女?”張逸然聽著洛婉清的話,不由得問出他疑惑許久的問題:“方才柳司使是假裝洛小姐?”
“不錯。”洛婉清點頭道,“我這張臉是洛小姐的,她既錯認,我便將計就計。”
張逸然聽著一愣,不由得多看了洛婉清的臉幾眼。
謝恆淡淡瞟他一眼,繼續道:“那另一手準備呢?”
“但以這個一個字推導規律,畢竟也只是卑職的推測,”洛婉清聽謝恆問話,思緒立刻拉了回來,認真道,“為以防萬一,卑職還是要全面搜查月老廟和開源賭坊。屆時還望公子應允。”
“明翠樓單槍匹馬自己去抓人,到月老廟和賭坊就知道找人幫忙了,”謝恆說著,壓著笑看她一眼,“惜娘,你倒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卑職人微言輕,自己的任務,本不敢打擾司內,”洛婉清解釋著今日行徑道,“明翠樓不過一個酒樓,卑職也已經確定了要找的人,直接逼人出來即可,倒也不必與他們周旋。可月老廟涉及百姓民生,公子也說卑職手中案件緊急,卑職才有查封搜查之想。”
謝恆聽著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先看吧,若當真找不到線索,便按你說的辦。”
洛婉清得話松了口氣,見謝恆不反對她搜查,心中便有底氣許多。
馬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熏香浮繞。
這是安神用的香,謝恆常年頭痛難免習慣點安神香,這香量不大,對於謝恆而言只是個靜心作用,對於洛婉清也只是稍有困意,她正聞著熏香思考著等一會兒去月老廟的安排,就聽旁邊張逸然的呼吸聲變得深沉綿長起來。
這入睡速度讓洛婉清有些詫異,她回頭看了張逸然一眼,見他睡得香甜,忍不住看向謝恆,下意識道:“公子這安神香裡沒加東西吧?”
“加了。”
謝恆低頭看著書,語氣淡淡,不等洛婉清仔細分辨,謝恆便漫不經心道:“斷腸草鶴頂紅沉骨香七步絕……”
說著,他抬眸看向洛婉清,不冷不熱道:“保證你這娃娃親一覺長眠。”
這話讓洛婉清一噎,迅速意識到謝恆是在開玩笑。
謝恆也見好就收,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文書道:“他沒習過武,這藥量對於他太大,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哦,”洛婉清訥訥點頭,放下心來,“那就好。”
謝恆沒有說話,只慢條斯理翻著書,翻書的聲音回蕩在馬車,洛婉清聽著馬車裡嘎吱嘎吱之聲,覺得安靜得有些尷尬。
她想了片刻,才開口出聲道:“稍後公子打算去哪裡?”
她一開口,謝恆便知了她的意思,抬眸看她:“你覺得我當去哪裡?”
“卑職以為,稍後公子到了月老廟,便可回府。”洛婉清思忱著道,“公子身份矜貴,這樣獨自在外還是不妥。余下之事卑職可以應付,公子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謝恆涼涼瞧她一眼,完全不理會她,只低頭在文書上畫了一筆。
這讓洛婉清有些尷尬,但又不好多說,想尋個話頭再說幾句,好勸謝恆離開,便開始四處環顧。
結果一眼掃到謝恆喝的兩杯水,不由得皺起眉頭。
如今十月已近中旬,天氣寒涼,謝恆竟一口氣喝兩杯水,這絕非常態。
洛婉清看向謝恆,有些擔心道:“公子近日可覺口乾舌燥,夜內難眠?”
謝恆抬眼看來,就洛婉清目光落到謝恆水上,面色慎重勸說道:“公子如今傷勢未愈,若虛火旺盛,怕不利修養。公子現下還是先回府中,找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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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娘,”謝恆聽著她趕人,終於放下書來,有些不滿開口,“這麽關心我的身體,倒不如為我一診。”
說著,不等洛婉清反應,謝恆已經主動抬手,將手放在桌上,微微傾身,清冷的聲線中,語氣彷彿是呆了鉤子一般從舌尖吐出,看著她道:“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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