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以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隻好強壓了怒氣,邁步跟上。
結果,江舫進入房間後,順手甩上了門,險些拍到元明清的鼻子。
元明清:“…………”
操!!
元明清十分不甘,發力怒敲了兩下門:“我要是死了怎麽辦?!”
江舫隔門回答:“你要是死了,就說明我那位朋友對你不夠盡心啊。”
南舟已經醒了,正躺在牀上持續xin發呆,慢吞吞地消化昨夜的那場饕餮盛宴。
江舫在牀側蹲下,摸摸他的頭髮:“疼嗎?”
南舟側過身來,點點頭:“嗯,有點痛。但是也很舒服。謝謝你。”
江舫心中微甜,俯下身來,撩開他額頭垂下的碎發,吻了一記。
南舟探過身,禮尚往來地回復了這個吻。
與南舟廝磨過後,江舫慢條斯理地除去了自己的衣服。
這是他進入這個虛幻世界後,第一次當著南舟的面寬衣解帶。
他露出了自己光赤果果的胸膛。
在他的心口位置,刻著一個複雜的咒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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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生生用刀刻上去的,依稀可見刀痕。
正因為有這樣的血肉聯絡,它才能如此順利地維持整個世界的運行。
南舟納罕地抬手撫摸這處傷痕,不解它的來歷。
江舫說:“需要你的血,這個咒術才能解開。你願意嗎?”
南舟想了片刻:“你是為了解咒,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江舫是“伊甸園”的神,南舟做出這樣的推測,也是合情合理。
“不是。”江舫坦然答道,“我們是為了真正在一起,才有了這個咒法。”
聽了這句話,南舟沒有多余的猶豫,將手指抵在犬齒邊,發力劃過。
他的指尖皮層被劃破,有一點血湧了出來。
但他的手即將探去時,卻被江舫輕輕地握住了。
“等等。”江舫說,“我們到窗外去。現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話罷,他將南舟打橫抱起,走到了窗邊,示意他用另一隻手拉開窗簾。
刷的一聲,窗簾滑過滑軌,將整個天地展示在了南舟面前。
外面落了一天一地的白雪,寥廓天地間,織就了一片柔軟、雪白、又朦朧的羅網。
江舫垂下眼睛,輕聲道:“你說過,想要看雪。”
南舟仰頭望向江舫。
二人無言。
而南舟將染血的手指靜靜搭放在了他的心口。
門外的元明清驟然一陣眩暈,整個人一腦袋磕在了門上。
等他眼前的一切事物再次重組,他回到了一切驚變發生前的旅館。
——身邊的唐宋,居然還在。
唐宋被殺死了的、殘破的靈魂數據,和他一道返回了體內。
他望著元明清,嘴巴張合數度,但是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元明清強撐著發軟的身體,向他伸出手去。
緊接著,他便化作一片數據流沙,當著元明清的面,再度消散無蹤。
可他隻抓到了一捧空氣。
元明清心中還來不及哀痛,就聽自己所在的房間門外傳來一聲劇烈的碰撞,像是有某樣柔軟的重物被甩到了門上。
有打鬥聲?
來殺自己的人,已經到門外了?
元明清即刻想到了江舫傳遞給自己的信息。
——“你要是死了,就說明我那位朋友對你不夠盡心啊。”
有人來幫自己的忙?
元明清身體狀況極差,甫一起身,便是一陣頭重腳輕。
睡了這麽久,以這樣的身體狀況,能應敵那才是怪事!!
他扶住了牆壁,一路踉蹌著奔到窗前,沉下一口氣,正要跳窗,房門便被從外面狠狠砸開!
砸開房門的,是一隻滑稽的、等人高的白色傀儡娃娃。
看到這隻娃娃,元明清便立即知道了江舫所說的“朋友”代指的是誰。
……易水歌!
然而,要殺他的人隨時會進來。
元明清臉色煞白,心電急轉,嘶聲喊道:“我這裡有攝像頭,不想被照到臉,在所有觀眾面前暴露你們的身份,就給我滾開!!”
聽了這話,三名前來獵殺的高維玩家衝入房中的步伐果然為之一頓。
因為遊戲方統一取消了他們對攝像頭的可視xin,他們也吃不準元明清說的是真是假。
抓住了這猶豫的間隙,元明清看著足有三層樓高的地面,咬一咬牙,縱身躍下!
下一秒,三名高維玩家的大腦裡便出現了一聲怒斥:“蠢貨,他早就沒有調控攝像頭的權限了!”
他們頓時反應過來,邁步欲追,可那六七隻破破爛爛的傀儡娃娃再次站起了身來,前包後圍,向他們撲來!
這些傀儡娃娃不知道痛,也不知道死,除非被撕成碎塊,否則永遠擁有活xin。
三人被這一群狗皮膏藥纏得焦躁萬分。
一人罵道:“就不能讓他強製退出嗎?!”
另一人被兩隻破布娃娃前後夾攻,一刀削去其中一隻娃娃的腦袋,轉身怒道:“你是傻的嗎?我們的生命數據是被上傳到這裡來的,這裡根本是個封閉空間,哪能說退就退?!”
關鍵是,誰能想到,高維人居然會選擇背叛,向這個世界的玩家們認輸?!
在元明清在大逃殺時,賓館中,聽南舟和江舫複述了一遍計劃,李銀航才和很多一頭霧水的高維觀眾一起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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