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聽到梅長君的聲音,蘇清漪內心完全是崩潰的。
「你們在哪兒?」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你把傳音符給藺棺,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說。」
「過幾天吧,我先和他過一下二人世界。我說你是流輝吧?你不好好和清虛恩恩愛愛,跑來找我們家藺棺做什麽?!」
「梅長君!!」
「不見。」
說完這句,梅長君就沒了聲,應該是把傳音符都毀了。這一分鐘,蘇清漪捅死她整個人的心都有了。秦子忱端著吃的進來時,看見蘇清漪要發瘋的表情,不由得皺眉道:「怎麽了?」
「梅長君那個傻逼!」蘇清漪怒吼出聲來:「她把傳音符毀了!我找不到藺棺了!現在她看到了藺棺的臉,如果她從此愛上藺棺再也不管沈飛,咱們就要馬上回去,她就要死得透透的!透得不行!」
「冷靜點,」秦子忱把她撈到懷裡,抱著她道:「別生氣,我們去找她就好。」
「地方那麽大,我去哪裡找啊?!」蘇清漪煩躁道:「我還是做好咱們要走的準備吧。要不我現在想辦法給她留條生路,回去後復活她算了!」
「也不是不可。」秦子忱想了想:「這樣吧,你想你這個辦法,我去找人,你看如何?」
「只能如此。」
蘇清漪嘆息出聲,秦子忱從盤子裡拈了個甜果給她,溫和道:「吃吧。」
「哎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蘇清漪將甜果一口吃到嘴裡,伸手攬住秦子忱的脖子。秦子忱微笑起來,似是滿山花開。
「子忱,」蘇清漪一把捧住他的臉,滿臉嚴肅道:「你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哎喲我的心都酥了!」
秦子忱面色微微一僵,收了笑容,淡道:「快去想辦法吧,我去找人。」
說著,他起身,走時想想,又折過身來,低頭吻了吻她,溫和道:「要乖。」
蘇清漪待了待,秦子忱便已經走了出去。等他出去後,蘇清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系統:「宿主,你瘋了嗎?」
蘇清漪:「沒有,我覺得好甜,甜到憂傷。」
系統:「……」
蘇清漪自己一個人冒粉紅泡泡冒了一會兒後,終於回到正事上來,如果說真的遇上最壞結果,讓梅長君愛上藺棺,那不知道她在現在給梅長君留下一縷生機,會不會被抹殺?
可是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於是走到書房,打算苦思冥想個陣法來救梅長君。路過後院的時候,她見到阿七在砍柴。
這天氣不算暖和,他們修仙之人無懼嚴寒酷暑,但阿七只是個凡人,應該感覺寒冷才對。可他却只穿了薄薄一件麻衣,整個人瘦弱單薄,面色呈現出一種長期營養不良才有的青白,和十六歲的謝寒潭完全不能比。
蘇清漪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呆呆看著他,片刻後,她終於道:「阿七。」
「主人,有什麽吩咐?」阿七抬起頭來,眼中有惶恐之色。蘇清漪笑了笑,刻意溫和下聲音,怕驚到這像小鹿一樣的男孩子,低聲道:「天氣冷,多穿點。」
說著,她從手裡拿出一張紙來,幷指一劃,阿七身上就立刻換了一套衣服,厚實的綢緞,卷雲紋路,和整個柴房格格不入。
阿七驚呆了,蘇清漪將幾塊晶石扔到他手裡,笑道:「拿去買幾套衣服,這一身只能維持一天。平時別餓著自己,把屋裡基本打掃完了就歇歇。想做什麽就去做,別太累。」
「主人……」阿七呆呆看著蘇清漪,蘇清漪也沒再管這個孩子在想些什麽,轉頭去了書房,便開始苦思冥想救梅長君的辦法。
她只要一忙起來,就不知道天時昏晨。秦子忱每天早出晚歸,到處找人,兩人見了面,幾乎就是蘇清漪一次次畫陣,秦子忱在旁邊打坐。
而阿七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一開始是問蘇清漪能不能看屋裡的書,後來就時常在書房裡待著。蘇清漪畫陣,阿七就在旁邊看書。
蘇清漪也不是很有所謂,她沒多久就要走的,這孩子能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
阿七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知道秦子忱不喜歡他,於是每次只要秦子忱回來,他必然老老實實的出去。秦子忱一看他的臉就煩,他煩了也不說,就拉著蘇清漪可命折騰,尤其是知道阿七在門外的時候,就反反復複問:「你喜歡誰?嗯?」
「子忱……子忱……」
那時候蘇清漪是從來不知道說其他話的。
有這麽幾次,阿七也就知道了秦子忱的意思。也就不常來書房裡守著蘇清漪,常常就是借了書出去,就蹲坐在臺階上看。
蘇清漪的書幾乎和符篆陣法相關,偶爾也有基本劍譜。阿七似乎是個天才,符篆陣法幾乎一看就會,等過了一個月,蘇清漪就發現他似乎是在看一些高階的陣法書了,不由得大喜。跑到臺階上瞧著阿七,認真道:「阿七,你看得懂麽?」
「嗯,看得懂啊。」阿七抬起頭來,一臉迷茫。蘇清漪趕忙把自己最近畫的陣法拿出來給他瞧,她已經想了一個月了。按照她的想法,她是想在梅長君身上弄一個換命的符咒,只要梅長君死,就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可是這個想法太過陰邪,她就琢磨著,能不能轉移到一棵樹、一株花的身上。
可這樣一想,就加大了符陣的難度。她根本就無法完成。阿七看著她給的符陣,慢慢皺起沒有:「主人是想救人?」
「對對,」蘇清漪點頭:「你有什麽想法嗎?」
「我是想,」阿七認真分析著:「讓這個人的傷害換到另一個物品身上,何不就讓這個人就是個替身?」
「什麽意思?」
「就是,主人不妨準備一個身體,將它作爲主體,然後把活著這個人當成一個裝著靈魂的容器,在他魂魄上放一個召喚陣。」
阿七比劃著,繼續道:「這樣一來,當這個身體受到損害的時候,作爲主體的召喚陣自動將魂魄召喚回這具身體,這樣的難度是不是就比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傷害到花草上要簡單得多?」
聽到這話,蘇清漪就待了。片刻後,她鼓掌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就當她現在的身體是個容器好了,給她做一具身體啊!」
可做一具身體……好像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啊。
蘇清漪有些沮喪,但想想,她轉頭看著阿七:「阿七,你真是個天才。」
阿七楞了楞,隨後紅了臉道:「不……我不是……」
「阿七,」蘇清漪拍在他肩上,認真道:「你信我,你去當個符修吧,日後,你一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符修。」
阿七沒說話,他呆呆看著蘇清漪,酷似謝寒潭的眼裡慢慢浮現出一絲期盼。
「我可以……可以像秦仙師一樣……一樣厲害嗎?」
「當然啊,」蘇清漪鼓勵他,她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培養後生的機會:「你天資很好,努力的話,也可以成爲一個很好的符修。」
「那你是個符修嗎?」
「我?」蘇清漪想了想,認真道:「我算符劍雙修吧……」
阿七沒說話,他點了點頭,出聲道:「好。」
「我沒問你什麽啊?你好什麽?」蘇清漪有些茫然,阿七低頭笑起來,似乎是藏了一個小秘密。
蘇清漪想了想,抱了許多書來給阿七,蹲在他身前道:「阿七,這些書都給你看,你幫我想想,怎麽去造一個人的身體。」
她給他的都是煉丹的書,其實她心裡也沒抱什麽希望,阿七却認真的點了頭,彷彿接受了一個無比重大的任務。
然後阿七就搬了個桌子來書房裡,兩個人每天不斷翻閱書籍,時不時討論一下,到底如何造出一具完美的人體。
阿七真的是天才,總在蘇清漪思路堵塞的時候提出一些新奇的建議。
秦子忱走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他們兩其樂融融的在說著話。不由得心上一堵,但他什麽都不說,坐到兩人中間的蒲團上,就閉眼打坐。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謝寒潭上天劍宗找蘇清漪那一日。
蘇清漪愛他。
至少愛過他。
秦子忱無比清楚的知道,這件事讓他如鯁在喉,却無法言語。
總揪著過去,蘇清漪一定很煩。可是他過不去自己心裡這個坎。
兩人研究了小半年,終於做出了一個方子。秦子忱也放弃了尋找梅長君,天天蹲守在家裡,嚴密監控著兩個人。
在蘇清漪的指點下,阿七已經引氣入體到了煉氣期,成了一個真正的修道人。他說話開始不在小心翼翼,性格也越發開朗,雖然見到秦子忱的時候有那麽些害怕,却還是能努力和秦子忱打聲招呼。
本來蘇清漪是有心收阿七爲徒,但被秦子忱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位理由攔了下來。星雲門師徒爲道侶這個破習俗膈應他很久了,之前有個謝寒潭,後來有個元真子,現在蘇清漪還想收個阿七?這不行。絕對不行。
於是蘇清漪和阿七保持著單純的道友情,拿著方子開始找材料。阿七找些簡單的,蘇清漪和秦子忱找複雜的。裡面的材料有些的確十分名貴,蘇清漪和秦子忱便僞裝成流輝清虛的模樣,蒙了臉四處去搶。一時間,有兩個高手到處搶劫珍寶的消息傳遍修真界,搞得人心惶惶。
轉眼過去十年,阿七終於到了築基期。蘇清漪的材料差不多收集完完畢,這時候藺棺突然出現在蘇清漪小屋門口,身後還帶了個拉著驢子的梅長君。
「嘿,想我們沒有啊?」
兩個人出現的時候,蘇清漪都楞了,梅長君從藺棺身後跳出來說這句話時,蘇清漪笑了笑,她站起身來,拍了拍阿七的肩道:「阿七,你站遠一點。」
阿七點頭站遠了些,梅長君呆呆道:「難道還有個盛大的歡迎儀式?哈哈哈,不用啦……」
「啦」字還沒說完,就看見蘇清漪拔地而起,一拳轟到了梅長君臉上,足足將她擊飛十丈遠,墜落在地時,滿臉鼻血。
藺棺淡淡看著梅長君被毆,轉頭看向蘇清漪:「我上次受傷,被冰封了十多年,最近沒出事吧?」
「你和我來。」蘇清漪伸手就去拉藺棺,梅長君却突然出現,用一把竹笛壓住蘇清漪,不滿道:「我和你說啊,男女有別,你別對我家藺棺動手動脚的。」
「你的笛子哪兒來的?」蘇清漪看見梅長君突然多了這麽支笛子,還是和後來她腰間一模一樣的笛子,不由得楞了。梅長君開心道:「藺棺送我的,好看吧?他親手做的!」
蘇清漪渾身一震,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但她也來不及多說了,直接道:「藺棺你跟我來。」
藺棺點點頭,跟著蘇清漪就走了進去,梅長君本來還想跟上來,秦子忱就直接擋在了她面前。梅長君有些怒了,認真道:「我和你說,你別以爲你長得帥我就不打你,我想打起人來我連自己都怕!」
秦子忱:「哦。」
秦子忱攔住了梅長君,蘇清漪還不放心,連放了幾個法陣,終於道:「你和梅長君到底怎麽發展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她愛上你不搭理沈飛咱們就全完了!你的命就白給了!」
藺棺不說話,好久後,他慢慢道:「我知道……」
說著,他抬起頭來,白玉面具下的眼裡全是痛苦:「可是我忍不住……」
忍不住。
看見還單純爛漫的她,看著這個一心愛他,天天跟在他身後叫著藺棺,時不時要偷走他面具的她,他狠不下心來。
這是他求了兩百多年的夢想,那麽多年,他無數次想過,她看著他,只是看著他。不是透過他看沈飛,不是爲著他這張臉。
「我做不到……」他顫抖著捏起拳頭,沙啞出聲:「我做不到放開她。」
「那你就做得到看著她死嗎?」蘇清漪冷聲開口,藺棺整個人一震,似乎是想起了太痛苦的過往,好久後,他慢慢道:「我知道了。」
「我會和她說的,」藺棺低笑出聲:「我會告訴她,我就是沈飛,是他一縷情絲所化,沈飛不知道而已。這樣,等我們走後,她就會一直愛著沈飛,這樣可以嗎?」
蘇清漪沒說話,她覺得心口有些悶。
這不公平……
她知道,這不公平。是藺棺在付出,是藺棺在愛她,是藺棺給了梅長君愛情,却要拱手讓給沈飛。
「等五百年後,我們阻止沈飛斬斷情絲,這樣沈飛就會一直愛她,就修不了無情道,也就不會開啓蓬萊陣法。他們會厮守,到老。」
說到後面藺棺的聲音裡已經滿是顫抖,他似乎再支撑不住,就要轉身離開。蘇清漪叫住他:「藺棺。」
藺棺停下步子,幷不言語,蘇清漪慢慢道:「爲什麽要送給她那隻笛子?」
「當年她和我說過,這隻笛子是她最愛的人給她的,我不想讓沈飛送給她。」
「我總希望,如果她有一個最愛的人,是我藺棺。」
說完,他走了出去。蘇清漪低頭站在房裡,好久沒有說話。秦子忱走進屋裡來,看見低頭不語的蘇清漪,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阿七從門口瞧見房裡相擁的兩個人,他覺得有些心慌。
他想起之前問蘇清漪喜歡那一個季節,她說他喜歡椿天,因爲那時候滿山花開,她喜歡看花開。
他什麽念頭都沒有,他就想變强,變成一個傳說中的仙人,扭轉四季,給她每一日都是滿山花開。
藺棺來後,和梅長君住在一起。蘇清漪每天夜裡和梅長君喝酒,試探著問:「藺棺和沈飛的關係,你知道吧?」
「知道,」梅長君喝著酒,翹著二郎腿瞧著天,笑著道:「可是我心底裡面吧,藺棺就是藺棺,師兄就是師兄。有時候藺棺會長得和師兄一樣,可是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聽到這話,蘇清漪心裡一驚,忍不住回想,那沒回到這個時空時,梅長君看著藺棺的臉,到底是在看藺棺,還是想沈飛?
「他們差別很大的,」梅長君喝著酒,看著星星,溫柔道:「其實很早之前,我以爲,我會喜歡師兄一輩子,執著他一輩子。因爲我覺得,只有師兄對我好,如果他都對我不好,這世上還有誰對我好?」
「可後來我發現,有個人悄悄待在我身邊,一直對我好。他從來不說什麽,也從來不要什麽,一開始我以爲是師兄,後來我知道,不是師兄。我就總在想,這是誰呢?直到我從陰魂崖上掉下去那天,我瞧見了他。」
「他在陰魂崖下的時候,總拿著師兄的臉來糊弄我,可是他不知道,他們不像,哪怕五官一模一樣,可眼神却一點都不一樣。你不知道,藺棺的眼睛會說話呢,他瞧著我的時候,眼裡有痛苦、壓抑、深愛,還有很强烈的一句話,我不是沈飛。」
說著,梅長君笑了起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他裝成師兄的樣子,却那麽强烈的表達著,不希望我將他認成沈飛的意願。所以我分得出來,哪怕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我也分得出來。」
「師兄修了無情道,在陰魂崖下的時候,我就想清楚了,他這一生注定會放弃我,我也不會執著他。我很感激他,他救了我,給了我家,他就像我的家人。如今我更加感激他了,他用他一縷情絲,給了我藺棺。」
梅長君摩挲著手中竹笛,酒喝高了,乾脆閉上眼睛,翻身上屋頂,吹奏起歡快的小調來。藺棺走到屋檐下仰望她,她低下頭來,眼裡是落滿的星光,藺棺翻上屋頂,坐到她身邊,給她依靠著。
他不知道爲什麽,就忍不住拿下了自己的面具。夜色裡,身爲藺棺的臉帶著溫和的笑容,身邊坐著吹笛的紅衣少女,眺望遠方。
蘇清漪仰頭看著他們,慢慢閉上眼睛。
秦子忱走到她身後,陪她靜靜仰望屋頂的兩人,溫柔道:「清漪,萬事都有因果,不必强求。」
「我要救她……」蘇清漪顫抖著,彷彿入了魔障,轉身衝進房裡,顫抖著聲道:「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
她一面說,一面拿出所有材料來,眼泪滾滾而下,秦子忱一把將她抱到懷裡,大聲道:「清漪,你冷靜點!」
「藺棺不能死……長君不能死……」蘇清漪在秦子忱懷裡嚎啕大哭:「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不能讓他們死……」
「清漪!」秦子忱大喝出聲:「他們還有五百年,在一起五百年,無論生死,都足够了!」
「那你呢?」蘇清漪抬起頭,看著面前俊美若仙的男子,呆呆道:「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過,却又注定離開你,那你怎麽辦?」
「不會有這一天。」秦子忱聲音微微顫抖,蘇清漪大喝出聲:「如果有呢?!如果你飛升,我隕落,你當如何?!」
「那我陪你一起死。」秦子忱抬起頭來,認真道:「和你在一起過,足够了。我已經比太多人活了太長時間,我不覺得遺憾。」
蘇清漪呆呆看著秦子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子忱將她抱在懷裡,溫和道:「清漪,不要太執著生死。在一起過,就够了。」
蘇清漪沒說話,她在他懷裡閉上眼睛,低聲啜泣。
然而她的心裡却只有一個念頭。
不准死,誰都不准死。她要給梅長君準備一具身體,她不改變任何重大事件,這樣就不需要犧牲藺棺,她要將藺棺完完整整帶回去。
因著這樣的念頭,蘇清漪加快了製作她身體副本的進程。但最後剩下一樣東西,那就是星雲門的重寶,星河圖。此處有星雲門最强的法陣保護,還有星雲門所有長老護寶,要取得它,和上次秦子忱把她搶回來根本不是一個難度。
蘇清漪籌劃了一陣,將藺棺叫來,同藺棺說了她的想法後,藺棺猛地抬頭,詫异道:「我……我可以不死?」
「我試試。」
蘇清漪抬頭看他,認真道:「我想過了,要麽你和長君好好在一起,要麽你陪她死。讓她一人獨活,還不如讓她就此死去。」
藺棺沒說話,好久後,他點頭道:「好。」
他們人手不多,就連著阿七都用上,雖然他只有築基期,但於陣法符篆之術上很有天分,只是分散火力就跑,幷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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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清漪還是要和他說清楚,講明白了風險之後,她有些擔心問:「阿七,你怕不怕?」
阿七搖頭,堅定道:「我不怕。」
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仙師,爲了你,阿七什麽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