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恆察覺她視線,目光掃來,挑眉道:“盯著我看什麽?”
洛婉清一頓,不想讓他得意,故作冷淡轉過視線:“沒看你,看信。”
“看信?”
謝恆聞言卻是笑起來:“那你看半天,沒發現不對嗎?”
洛婉清一愣,迅速回眸,就見謝恆舉起紙頁。
光透過薄薄紙頁落在她面前,唯獨有三個字透不過光,在光線下發沉發暗。
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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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戊戊”
昌順八年是壬寅年,五月是戊月,十五日是戊日。
這三個字,正是北戎真正突襲的時間。而此刻它出現在這張紙張末尾,意味著什麽再清楚不過。
洛婉清驚訝看向一旁謝恆。
謝恆笑意盈盈,只道:“還說不是在看我?”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洛婉清將信拿過來,在手中翻轉查看。
謝恆側身撐著額頭,靠在牀邊,笑著瞧著她:“同你說話的時候。”
“那你還不去試?”
洛婉清皺起眉頭,謝恆卻是不急,只笑眯眯看著她:“想不想一起?”
洛婉清動作一頓,抬眸看向謝恆,目光沉沉。
想了片刻後,洛婉清卻只道:“公子——不怕我看到不該看的嗎?”
謝恆聞言笑開,他似乎早有準備,從袖中取出一顆藥丸,遞到洛婉清面前。
洛婉清疑惑看著藥丸,就聽他輕聲解釋:“這是鳶殺。”
洛婉清抬眸看他,謝恆笑著道:“宮廷秘製毒藥,每年服用解藥一顆,若無解藥,一年之內必死。如果你願意——”
謝恆微微傾身,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鄭重中帶了引佑:“把性命交給我,你我至此一體,我於你,再無秘密。”
洛婉清沒出聲,她看著面前毫不遮掩自己計較的人,感覺像是看一條盤踞在她面前的白蛇。
他吐著蛇信,展露著它的毒牙,然而她卻沒有半點惶恐。
她知道,這顆藥是他作為謝恆給所有人的交代。
他與她分享秘密開始,他就是把自己的命交了出來。
可他的命從來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命,而是許許多多人的命。
他可以賭自己,卻不能帶著其他人上賭桌。
如果她背叛他,他便帶著她一起死。
這已經是謝恆能給予她最大的信任。
“惜娘?”
謝恆見她久不出聲,不由得開口提醒。
洛婉清聽他出聲,沒有猶豫,抬手將藥丸放入口中,旋即站起身來,抓了一件衣服,從窗戶外一躍而出,平靜道:“走。”
謝恆笑起來,跟著她一起從窗戶躍出,回到自己房間。
兩人打開密室,從高處一躍而下,一前一後落到密室中後,洛婉清便停住腳步,等謝恆上前。
謝恆走到櫃前,打開上鎖的櫃子,洛婉清替他掌燈,看著他從櫃子中拿出玄天盒。
“你既然在東都竹林見過崔家主,他沒有同你說這個鐵盒是什麽嗎?”
洛婉清看著他珍重擦過盒子,不由得出聲詢問。
謝恆語氣平靜,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沒有。”
薄灰被他拂開,謝恆面上帶了些笑容:“他甚至沒有告訴我他送出過一個盒子,在我想要帶他走,問他發生過什麽時,他同我說,如果我不能自尋找到真相,便永遠不要觸碰真相。”
說著,謝恆側過讓出位置,抬手道:“你來開罷。”
洛婉清得話有些疑惑:“為何我開?”
“我最珍貴之物,自然交予最珍貴之人。”
謝恆站在一側,笑著看著玄天盒:“我找了它六年,也準備了六年,請惜娘為我打開吧。”
洛婉清得話回眸,便知正如她拿到父親的信會惶恐,謝恆找了六年的東西,又不會不安嗎?
她沒再多言,垂眸撥動齒輪,齒輪轉動的聲音響在房間,成為整個房間唯一的音色。
壬,壬寅年。
戌,五月。
戌,十五日。
“哢嚓”一聲輕響,盒子彈開,洛婉清緩緩打開木盒,裡面東西露在半空瞬間,洛婉清瞳孔急縮。
金色虎符安靜躺在帶著血的書冊之上,經年不見天日,卻在見到燈光刹那,瞬間流動起灼人眼目的光澤。
“虎符。”
謝恆平靜開口,沒有半點波瀾。
他走上前來,將沉甸甸虎符從盒子裡拿出來。
虎符下面是一本帶血的書冊,謝恆拿出書冊,簡單翻看,便見上面是一個又一個名字。
“名冊。”
說著,謝恆往下,又翻出一本冊子,冊子裡夾著紙頁,他翻掃一眼,確認了內容:“行軍日志,舅舅與陛下通信的副本拓印。”
再往下,是一張信紙,上面是北戎文字,蓋著王神奉、鄭平生、兵部尚書孫正理、乃至中禦府大監楊淳的私印,這些私印一個又一個排列在一起,謝恆揚起笑容:“通敵文書。”
最後,是一塊疊著起來的絹布。
“這是什麽?”
謝恆有些奇怪。
他將絹布取出,舒展開來,卻見是一張畫得極為詳盡的堪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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