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4章 為甸棗子掛彩

發佈時間: 2024-07-30 02:5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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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拔除隱患

荷花剛想開口安慰方氏,就聽祝大姐道:“娘,你這話說的,咱們鄉下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亂跑長大的,再說那荷花要是出事,最心疼的還不得是她娘,你就是心疼孫女兒也不能往弟妹的心窩子上戳啊!”說罷就拉著方氏往外走道,“娘,我跟弟妹過去看看,你在家看好幾個小的。”

這回的事兒鬧得比上次禍害秧苗還要大,主要是祝家這次堅持不能輕饒,一定要討個說法,村兒裡許多得過祝家和荷花幫忙的人也都在旁邊幫腔,裡正也被鬧得無奈,最後終於決定請了舉人老爺過來一起處置這件事。

雖說發生爭執的兩戶人家都是外姓人,但畢竟還是村兒裡的大事,還是依照規矩去祠堂處置,只不過沒有開裡面的宗祠,而只是在廊下擺了桌椅,村裡的人也都聚在院中,待齊舉人領著妻兒過來,這才算是正式開始。

張屠夫家隻一口咬定是自家兒子耍鬧,荷花膽小被嚇到罷了,而祝家人就堅持荷花的說法,說自家孩子決計不會說謊,可是這平白的每人一張嘴,也沒個人瞧見作證,事兒就僵在了這個地方。

齊錦棠坐在齊夫人身邊,剛想要起身說話,就被齊夫人一把拉住低聲道:“你爹都沒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當真是連點兒規矩都不懂了?”

這時候正好祝大姐和方氏領著荷花過來,裡正又跟荷花問詢了一遍,但是張家兩個兒子卻還是統一說法,怎麽都不肯改口。

荷花的目光在張家幾個人身上一一看過去,冷冷地說:“這件事兒還有個見證沒在場,煩請裡正把張二郎喚來問個清楚。”

眾人聞言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難道還能從一個憨子嘴裡問出什麽來不成。

但是荷花卻很清楚滴看到,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後,張娘子臉上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所以她堅持道:“問問也無妨的,不是嗎?”

“我家老二如今躺在炕上起不來身兒,哪裡能過來問話,你們祝家無理取鬧也就算了,怎還連個孩子也不放過?”張娘子急急地說。

祝大姐這會兒已經瞧出些端倪,張家這般推搪似乎很有問題,於是也開口道:“躺著起不來身兒也不要緊,讓我家兄弟去給抬過來,這件事兒攏共就四個人在場,總該一個個都問過來才是。”

裡正聞言點頭道:“這樣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也用不著你家去人,我直接找兩個後生跑一趟就是了。”

不多時張家老二就被兩個年輕人抬了過來,裡正捋著胡子和顏悅色地問道:“張家二小子,今天晌午到底是怎回事你還記得嗎?”

張家老二轉著眼睛四下地看,直到看見荷花才咧開嘴道:“我摘了姑娘果給荷花。”

“那你為啥要給我姑娘果?”荷花盯著他問道。

“上午大哥說,女娃子都愛吃果子,說我要是送果子給你,你就指定能跟我玩兒……”張老二被打那一下似乎的確不輕,說幾句話就要歇兩口氣,但是他的意思眾人也都聽懂了,原來張家老二去攔著荷花非要給姑娘果,合著都是張家老大的主意。

“那之後呢?有出啥事兒了?”裡正又問。

“我、我手笨,姑娘果都被捏破了,荷花不肯要……”張家老二似乎很是委屈地朝荷花看了一眼,“我要是手腳輕些就好了……”

荷花咬咬下唇,又問:“你怎受傷了,疼不?”這話雖說是在問這件事兒,但也還是帶了幾分關心,畢竟張家老二腦子不清楚,不明白他大哥心裡的那些個彎彎繞,而且若不是他擋下了那結結實實的一拳,那如今起不來炕的就該是自己。

“我哥以為你欺負我,要打你,他拳頭沉力氣大著呢,我不怕打,沒事的。”張家老二道。

這下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清楚明白了,張屠夫和張娘子也沒話可說,接下來就要開始商議如何處置此事,村兒裡的幾個老人兒有的說要把他們從齊家村攆出去,有的說打一頓給個教訓,只有齊舉人一直沒有開口。

齊錦棠見荷花用張家老二基本奠定了勝局,心裡自然是希望把他們攆出去一勞永逸為好,他稍一尋思,就伏在齊夫人耳邊輕聲道:“娘,上回張家三個兄弟還打過我,這起人留在咱們村兒裡終究是個禍害,如今年紀小就這樣,以後長大了若是成了地痞流氓,敗壞了村兒裡的名聲,對爹的聲譽和考績也是不好看的。”

齊夫人被兒子說得心裡微動,但還是瞥他一眼道:“別以為娘不知道你那起小心思,不過不管你為的是什麽,這話說的倒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張家那幾個禍害兒子,的確是不好繼續留下。”說罷輕聲給齊舉人遞了兩句話去。

大家吵吵嚷嚷最後還是達不成一致,反倒是三比三又弄了個僵局,就都把目光投到齊舉人的身上,等著他的意見。

“咳咳!”齊舉人清清嗓子道,“根據族譜的記載,咱們齊家村在此處已經經歷過一十八代,早年間也出過一位探花郎,兩位翰林院士和七八位舉人,所以在十裡八鄉一說起咱們齊家村,那都是讓人挑起大拇指誇讚的,不管是娶親還是嫁女,都先往咱們村兒尋,為什麽呢?都是因為咱們村兒祖祖輩輩,處事光明磊落,為人恭謹和善,才積下了這樣的福澤和人緣,雖說也有許多外姓人依傍這咱村兒落地扎根,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都跟咱們一樣是行的端坐的正。今個兒這事我也是聽清楚了,剛才內人也把先前兩家的恩怨與我分說了幾句,所以如今裡正來問我的意見,那我也就不客氣地說說,不能為了一戶不懂規矩的外姓人,壞了咱們齊家村祖祖輩輩積的福德,上回已經是打過一次,這回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孩子不懂事本來就已經是父母教導無方,如今這為人父母的非但不反省自責,反倒教著孩子扯謊瞞騙鄉鄰,這實屬是品德問題,若是繼續留在咱們齊家村,到時候帶壞了村兒裡的後生和丫頭們,以後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可就是子子孫孫的大禍事,大家到時候可後悔都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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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開始還聽得有些雲裡霧裡,怎麽扯到那麽遠的事兒上面去,但是聽到後面就隻覺得,不愧是讀過書的人,說起話來與那些只知道吵吵嚷嚷的叔公什麽全然不是一個檔次。

如今列祖列宗和子孫後輩都拿出來說事兒。兩頂大帽子壓下去,就算平時於張家交情不錯的人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若是當真說情給留下,那以後若是真捅了什麽簍子,自個兒還不得被親戚鄰裡在背後戳斷了脊梁骨。

張屠夫見齊舉人一番話說完,村兒裡即可就悄無聲息,沒一個人再開口幫自家說話,又見裡正臉上猶豫的神色也換成了讚同,心裡知道這下自家是大勢已去,隻得啞著嗓子道:“這一年多攪擾鄉鄰,著實不該,張某再次給諸位陪個不是,只不過家裡妻子孱弱,次子還有病在身,只求能通融多住幾日再搬,某定然約束犬子,不敢再惹是非。”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自然也沒人會絕到不給這個通融,裡正立即就點頭應道:“這是應該的,搬家又不是小事,總要處置妥當才行,我們也不是那起不通情達理的人,你家只要在秋收前收拾好離開就是了。”

張家之後果然把三個兒子鎖在家中不許出去,荷花去了一樁心事,覺得村兒裡這回隱患拔除,心裡高興得不行,每日裡下地乾活都覺得心情好得不行。

剛出了伏天,秋菜已經長得半大,莊稼還沒成熟,算得上是一年中的小農閑,方莊子那邊的人家趁著空趕緊來下聘禮,也就是古禮裡說的納征,方家的後生上下收拾一新,由他親娘領著,按照鄉下的俗禮兒帶了一對兒豬肘子,一對兒雞,一對兒鴨,瓶酒一對,給老祝頭和楊氏準備的衣料各一套,鞋襪各一雙,另有一套銀頭面,所有東西全都用大紅布襯著擱在木頭提籃裡。

上門來的時候幾個打扮一新的後生挑著提籃,一路進村兒引來了許多的羨豔,給祝家掙得許多面子,把楊氏喜得合不攏嘴,梅子羞得躲在屋裡,祝大姐細細端詳了未來的親家和妹婿,覺得的確是懂的道理的正經人家,而且那未來的妹婿也是文質彬彬、一表人才的模樣,終於放下心來,歡喜得不行。

留在祝家吃了過禮的酒席,依著規矩等吃到大半就起身兒告辭,臨走前梅子未來的婆婆進屋去見了媳婦,然後還很是禮數周全地塞了個紅封兒,又從自個兒手上褪了個鎏金的鐲子給梅子套在手上。

祝大姐忙從自個兒箱子裡找了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又取了銀錢,讓楊氏給方家後生做了回禮,兩家俱是皆大歡喜。

第54章 為甸棗子掛彩

“大哥,你走快些嘛!”荷花蹦蹦跳跳地在前頭跑,手裡還捧著樹葉子,上頭擱著剛才博榮采的甸棗子,邊跑邊吃,酸得眉眼都揪在一起,但還是忍不住要拿著往嘴裡塞,手指頭和小嘴唇都吃得藍紫藍紫的。

“荷花你慢些,小心絆倒。”博寧無奈地跟在後面,如今林子裡枝葉繁茂,尤其這片兒全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長得枝枝蔓蔓,腳下還時不時地有樹杈子和倒木,他邊走邊要分來兩邊的枝杈,還要小心腳下,哪裡能有荷花個子小跑得那麽速度,只能在後面盡量地綴著,時不時地喊幾嗓子糾正荷花的行進方向。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到荷花在前面發出一聲勝利的歡呼:“哈哈,到了,好多甸棗子啊!”

博榮快走幾步也趕到跟前兒,無奈地說:“這東西酸不溜丟的,還吃得滿嘴都是紫藍色,你怎就恁喜歡?再說都說我幫你采回去了,你非要自個兒過來。”

面前小半山坡的掛滿了甸棗子的枝杈,把荷花看得眉開眼笑,這可是好東西啊,雖然說直接生吃酸的很,有的還微微有些苦味,但這可是野生藍莓的一種,非但防癌還能延緩衰老,能泡酒、做果汁、果醬,用處大得很呢,所以她剛才看到博榮上山采草藥順帶拿回來的甸棗子,立刻就磨著他領自己過來。她小時候也常上山吃甸棗子,但是那時候的哪裡有眼前看到的這麽多,而且還都個大飽滿,藍紫色的小身子上還掛著一層白霜,讓人看見就打心裡喜歡。

“哥,趕緊采!”荷花一聲令下,兩個人就在林中忙活起來,博榮采高的樹枝上的,荷花采低矮的樹枝上的,兩個人配合的極好。荷花抬手抹抹臉上的汗珠,雖然只是采果子這個看似簡單的活計,但是甸棗子這東西皮薄嬌貴,而且小小的一個個分布在枝杈之間,采得又費心又慢還不見什麽成效。草甸子裡的蚊蟲螞蟻極多,不斷地嗡嗡轟炸過來,雖說博榮已經點了些蒿子熏蟲子,但荷花白嫩的小胳膊上,還是被幾個不知死活的蚊子咬起了幾個紅紅的大包,褲腿裡時不時也會不小心鑽進去螞蟻,被咬一口疼得厲害。

博榮忍不住又說:“荷花你怎恁倔的,這麽多甸棗子,咱全家吃得牙都倒光了都吃不了,你要這多幹啥?”

荷花又是撒嬌又是跺腳的,堅決要采到一筐才肯回家,博榮素來對妹妹就是個沒脾氣的,而且知道荷花也不是個無緣無故貪玩的,所以雖說心裡還是不解,但也不再嘮叨手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兩個人也不知采了多久,博榮的背筐裡面已經裝了大半筐,他抬頭看看天色道:“荷花,咱得往回走了,不然還不等出山就該天黑了,可就不好認道兒了。”

荷花雖然不舍,但是也知道博榮說得是實情,把手裡的甸棗子丟到背筐裡,從旁邊扯了幾片不知名的大草葉子,蹲在甸棗子樹下,挑那些看著壯實的小苗挖了幾堆兒,看著能有個幾十棵,把帶著泥的根兒用草葉子包好,這才跟博榮掉頭下山去。

剛才采得開心還不覺得,回去的路上,腿上和胳膊上的蚊子包就開始抓心撓肝地癢起來,博榮找了些草藥嚼碎幫她擦擦,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抓。

眼瞧著天就蒙蒙黑了,方氏跟茉莉一邊擺碗筷一邊探頭往外瞅,“你哥和荷花到底幹啥去了,怎還不回?”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山了吧。”茉莉把蜀黍面兒的野菜餡餅子端上來,“娘,你不用擔心,大哥對山上可熟了,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話門外就傳來響動,方氏趕緊迎出去,嘴裡忍不住埋怨道:“還知道回家啊,也不看看天兒都多晚了。”

荷花胡亂叫了聲娘就往屋裡跑,被方氏一把扯住訓道:“餓死鬼投胎啊,還不先去洗手。”

“娘,上回郎中家給的那個擦蚊蟲叮咬的藥水呢?”荷花扭著身子想要掙開,袖子被方氏一扯翻了上去。

“這是鑽啥地方去了?怎還咬了這一身的包?”方氏一眼就瞧見那白皙小胳膊上星星點點的紅包,氣得朝博榮後背抽了一巴掌道,“你又領著荷花幹啥去了,你以為妹妹跟你似的,皮糙肉厚的不怕咬啊?”

“娘,不怪大哥,是我非要去的,癢死了,你趕緊給我上藥!”荷花被抓著掙脫不開,見方氏還在糾結那些個,急得恨不得去掰開她的手指頭。、

“好,好,上藥!”方氏趕緊回屋找了藥水給荷花抹上,又朝身上別處去檢查看還有沒有,荷花一個沒留神就被她挽起了褲腿,這下可壞了事兒,小腿肚子上瞧著似乎比胳膊還要可憐,山裡大黑螞蟻的前嘴有一對兒大牙,咬上就是兩個紅點兒,有的地方還滲出個小血珠,雖說這會兒已經結痂,但是看上去就實在有些慘兮兮的。

“你……”方氏氣得把藥瓶子往炕上一墩,板著臉問:“說,到底幹啥去了?”

“去采甸棗子……”荷花低頭小聲道。

“那甸棗子一不值錢、二不好吃,你采那東西幹啥?”方氏氣得提高了嗓門道,“那林子裡蛇蟲那麽多,要是被咬著是鬧著玩的嘛?前年鄰村兒還有娃兒被草爬子要死的,我平時都是怎告訴你們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許往那蟲蟻多的草甸子去,我說話都不往心裡去是不是?”

“娘……”荷花撲上去摟住方氏的脖子,拖著長聲叫了聲娘,然後扭扭身子道,“我采那甸棗子有用呢!”

“你有啥用!”方氏余怒未消,但是怕荷花從炕沿掉下去,還是伸手攬住她的身子。

“等弄好你們就知道了,娘,你說我啥時候為了貪玩不聽話的?”荷花繼續撒嬌道。

方氏雖然還是有些後怕,但也放軟了態度道:“要幹啥就叫你爹去,你這才幾歲,皮肉都細嫩著呢,血肉都香著呢,那蟲子啥的最喜歡咬你這樣噴香的小丫頭片子,萬一咬個好歹可怎辦。”

“嘿,這話說的,合著我就皮糙肉厚的不怕咬?”祝永鑫正好進屋,聽見方氏的話逗道。

“爹不是皮糙肉厚,爹是血肉不好吃,那些蟲子不稀罕你!”荷花鑽在方氏懷裡說道。

“你爹那血肉都是一股子煙葉子味兒,蟲子聞見就嚇跑了,哪裡還稀罕咬他。”方氏被他們爺倆一鬧也沒了脾氣,笑著打趣道。

“那給我嘗嘗血肉好吃的是啥味兒……”祝永鑫說著就佯裝過來抓荷花要啃。

荷花咯咯笑著往方氏懷裡拱,“娘,爹要咬人了,爹要咬人了!”

方氏忙抱著荷花躲開,兩個人在炕梢笑做一團。

這邊正鬧著,被兩牀炕被圍在炕裡的栓子開始也笑得嘎嘎作響,然後忽然很清晰響亮地吐出一個字:“爹!”

屋裡幾個人都呆了一呆,茉莉先反應過來,過去把栓子抱出來道:“栓子,再叫一聲。”

“爹!”栓子以為大家是在逗他玩兒,又很大聲地叫道,嘴裡的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把胸前圍著的小圍嘴兒浸了個精濕,他就又自顧自地去吐泡泡玩兒。

“咱家栓子會說話了!”方氏樂得接過栓子親了又親,然後哄著他道,“叫聲娘來。”

栓子這回就沒有那麽給面子了,只不住地噗噗吐著泡泡,然後伸手抓著方氏衣襟兒上的布帶子玩兒。

茉莉抓著栓子的手也哄著說:“栓子,叫姐,姐姐,叫一個來,叫一個姐給你做好吃的。”

也許因為平時都是茉莉看著栓子,所以她的喚聲還是很快就吸引了栓子的注意,他似乎有些苦惱地皺著小眉頭,想了半天,又張嘴叫了聲:“爹!”

茉莉期待了半天沒想到還是失望,伸手點點栓子的額頭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天天誰背著你抱著你,喂你吃的哄你睡覺的,天天教你說話,都不知道先叫個姐姐。”

祝永鑫站在旁邊傻樂了半天,這會兒才過來抱過栓子道:“真是爹的好兒子,來再叫一聲。”

話音未落,博榮探頭進屋問:“怎都堆在屋裡,還吃飯不?”

栓子循聲望去,毫不吝嗇地對博榮露出燦爛的笑臉,然後伸手咿呀地要他抱,很慷慨地把臉上嘴邊的口水都蹭到博榮的臉上,然後小手拍在博榮的臉上,又是脆生生地叫了聲“爹!”

方氏這下終於撐不住,笑得倒在炕上,荷花和茉莉也笑得直不起腰來,半晌茉莉才抹著眼淚說:“爹這回白歡喜了,看樣咱家栓子見誰都叫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