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洛君柔說:“雪凝,如果瑾年今晚不回來,我們在這裏等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先回酒店吧,如果他回來了,醫院自然會通知我們。”
“好的,洛阿姨。”徐雪凝答應着,開始整理東西,“對了,姨父怎麼還不回來我去問問。”
不一會兒,徐雪凝回來說:“護士說,姨父正在和史密斯教授在辦公室裏進行非常重要的談話,不許任何人打擾,而且他讓我們先回酒店休息。”
洛君柔想,裴智遠一定在和史密斯教授探討裴瑾年的病情,因爲關乎裴瑾年,只要有一線希望,她也想盡快知道結果,有心在這裏等他出來,所以有點猶豫。
徐雪凝以爲她擔心裴智遠,於是說道:“洛阿姨不必擔心,有喬助理在,姨父不會有事的。”
洛君柔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隨徐雪凝先回酒店。
次日早上,洛君柔和徐雪凝早早起牀,卻不見裴智遠出來。
考慮到昨晚他可能睡得有些晚,她們又等了一個小時,可還是不見人影。
徐雪凝看了看錶,拿起電話,撥了裴智遠的房間號碼,無人接聽。
怎麼會難道一大早就出去了那也應該通知她們一下啊。
徐雪凝擔心裴智遠出事,連忙找服務生打開裴智遠房間的門。
然而,裏面卻空無一人,物品也不像有人動過的樣子。
昨晚值班的服務生告訴徐雪凝,這個房間的客人昨晚一直沒有回來。
沒回來
那麼他去了哪裏
洛君柔和徐雪凝都感到很奇怪。
也可能是出去辦了什麼事,她們決定去醫院問問。
到了醫院,裴瑾年依然沒有回來,但裴智遠的消息也是問誰誰都不知道。
無奈之下,她們去找史密斯教授,可是卻被告知,教授現在有重要的工作,不見任何人。
直到中午,史密斯教授的助理找到她們,說他們已經聯繫到裴瑾年,他現在很安全,讓她們放心。
洛君柔急切地問道:“我兒子在哪裏”
助理一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徐雪凝疑惑地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撥打了裴瑾年的號碼,依然無法接通。
“什麼醫院可以聯繫到他,而我們去不能”她不解。
原來,裴瑾年爲了避免大家找到他,原來的號碼早已不用,他的新號碼只留給了裴智遠和醫院的工作人員,所以徐雪凝是撥打不通的。
下午時,徐雪凝在醫院裏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喬助理,於是上前詢問裴智遠的去向。
喬助理答道:“董事長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讓我轉告你們,安心在這裏等待就好。”
洛君柔聽說裴瑾年要回來了,心裏自然高興,但又有點對裴智遠的行爲不理解,現在什麼事比瑾年更重要,值得他這樣上心
於是她對喬助理說:“醫院已經通知我們,瑾年很快就會回來,讓他快一些吧。”
喬助理並未表示任何驚喜,只是微微點頭,“我知道了,夫人。”
直到晚上,裴瑾年才一路風塵僕僕,回到醫院。
“媽,雪凝。”顯然,他已經提前知道她們來到醫院的消息。
“瑾年”洛君柔一下將抱住,淚如雨下,“傻孩子,爲什麼不告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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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不想您擔心。”
這父子兩人的口氣竟然一模一樣。
“你是我兒子,你不聲不響地消失,讓媽怎麼活”
裴瑾年看着母親爲自己傷心欲絕,心裏的難過無法形容。
“媽,您別哭。”他用手爲洛君柔擦眼淚。
洛君柔握住他的手,又撫摸着裴瑾年消瘦的臉頰,“瘦了這麼多,這要受多少苦”
母子兩人不知有多少話要說,可是說什麼都是悲傷。
兩人心裏都明白,這樣面對面聊天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
雖說人與人之間終有一別,而任何一個年輕生命的凋落,都足讓他的親人在所有剩下的餘生裏,痛心不已。
不久,醫生過來說,讓裴瑾年早些休息,不要過於勞累,第二天還有重要的檢查。
洛君柔只得與徐雪凝戀戀不捨地離開醫院。
得州的夜晚,是雲海的黎明。
我醒來後,發現頭有些昏沉,嗓子也有點發緊,大概是昨晚在雨中着涼了。
我掙扎着起了牀,去廚房爲自己接了一大杯溫暖水。
因爲懷着寶寶,不能吃藥,所以凡是不適的時候,我全部用溫開水來解決。
江辰希的臥室悄無聲息,他一夜未歸。
我喝完水之後,準備回臥室再補個回籠覺,可忽然聽見有手機提示音響過。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查看,並未有電話和信息,尋聲在沙發上看到了江辰希的手機屏幕正在亮着。
原來是他昨夜走得太匆忙,忘記帶上了手機。
我剛想走開,他的手機在身後又響過,我回頭一看,是電池電量發出了警示。
我在茶几下面找到了充電器,爲他的手機開始充電。
在屏幕被我不小心劃亮的瞬間,發現手機上面有微信未讀信息。
我本無意探視別人的隱私,但信息提示裏,偶然間看到了“瑾年”兩個字。
有關裴瑾年的一切消息,我實在無法拒絕。
恰好江辰希的手機沒有鎖屏密碼,我手指一劃,點開了微信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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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息的人居然是徐雪凝,一共三條。
你總算想通了,沒想到這麼固執的一個人,也會被我勸住,難得
我已經和洛阿姨到達得州醫院,不過暫時還沒有見到瑾年。
你不在線嗎還是有手術好吧,看到消息後請回復。
除了第一條需要聯繫上文之外,其餘兩條都包含了足夠的信息量。
原來瑾年在得州的醫院,而且徐雪凝和洛君柔也已經去了那裏。
而且,看徐雪凝說話的語氣,他們已經是很熟悉的朋友,並經常聯繫。
同時,令我驚訝的是,看樣子江辰希一直知道裴瑾年的去向,目測是從徐雪凝得到的消息,然而,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既然他知道這一切,爲什麼還自告奮勇,做這個孩子的名義父親
而昨晚不知怎的,又突然改了主意。
這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知道內情的人不少,只有我被矇在鼓裏。
可他們究竟在掩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