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民放下手裏的紗布,一臉沉痛的走出屋內,將葉漾眼下面臨的情況告知衆人,由他們決定該如何做!
“什麼?”
“徐醫生,會不會是診治錯了?我帶葉漾回來時,他還好好跟我說話呢。”葉愛國不可置信道。
可是很遺憾,在他期盼中徐民搖搖頭,別看他挺不待見葉漾,但凡有機會救他,他拼了命都會救。
然這回,他真的束手無策!
驚聞這個噩耗,慕喻嬌軀一顫,幸好謝妍在身旁攙扶着,纔沒有跌倒。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她問道:“六叔,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把有個人把葉漾胸口的獠牙取出來,你就能救葉漾是吧?”
徐民雖不明白慕喻爲何有此一問,但他還是點點頭,有些難過道:“我不擅長這個。”
他家祖傳是治內傷的中醫,這種嚴重外傷,西醫倒是擅長,只是現在時間來不及。
“那就動刀!”
一言出,衆人震驚的目光落在慕喻身上,但慕喻卻恍若未覺,拉着徐民衣袖欲要走進屋子。
“慕知青……”葉愛國滿臉擔憂的叫住慕喻,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下口。
慕喻:“既然哪條路最壞的結果都是死,那就搏一搏,我去給六叔打下手,幫六叔拔獠牙。”
這時,一直記掛着之前匕首懸在脖子上之仇的葉昌插口道:“你算葉漾什麼人?輪的到你做主?葉漾萬一有個好歹,你能負責嗎?”
“我能!”
“我是葉漾未過門的妻子,他若是死,我慕喻就替他守一輩子,侍奉長輩膝下。”
全場譁然!
衆人都驚訝的望着慕喻,雖然葉漾救了慕喻,但如今照徐民說的這個情況葉漾都快死了,這不是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嗎?
葉愛國微微擡起的手悄悄垂落!
面對這樣的慕喻,他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一點,之前是他看錯了,慕喻值得葉漾豁出命對她好。
聽慕喻這麼說,葉昌更不忿了,內心嫉妒的酸水不停往外冒泡,葉漾他一個混混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城裏媳婦,他配嗎?
此刻,被嫉妒衝昏眼的葉昌,完全忘了他是找慕喻麻煩的,撇嘴道:“說的好聽,未過門就是未過門,等葉漾雙腳一蹬走了,誰知道你會不會……”
“葉昌,閉嘴!”葉愛國喝道。
沒的葉愛國再說些什麼,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喻,不夠,那我這個親奶奶呢!”
“娘,你怎麼來了?哪個嘴碎的告訴你的?”葉愛國趕忙攙扶住火急火燎趕來的葉奶奶。
葉奶奶沒搭理葉愛國,對着慕喻堅定說道:“小喻,放心幹,別人不信你,但奶奶信你!”
雖然與慕喻接觸時間短,但從前在大戶人家當丫鬟的葉奶奶,一雙眼睛看人準的很。
慕喻她是一個乖巧穩重的姑娘,她不會胡鬧的!
慕喻鼻子一酸,什麼也沒說,只是重重點頭,便拉着徐民進了裏面。
“娘……”
“閉嘴!”
屋內,慕喻收拾好心情,她眉眼冷然,語氣平淡:“六叔,我來開刀拔獠牙,你幫忙處理一下後面傷口。”
徐民震驚:“你會西醫?”
慕喻搖搖頭又點點頭。
在天盛王朝,她是將軍府千金,府內大夫皆是軍醫,而她因體弱多病的緣故,經常跟府內軍醫打交道,故而她學過這些取箭取刀的外傷之術。
這既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徐民想問些什麼,但看慕喻板着小臉,一臉嚴肅的模樣,又閉上了嘴巴。
慕喻從懷間拿出匕首。
看着匕首,慕喻有些恍然,這是葉漾昨天交給她防身的,卻沒曾想今日先用到了葉漾身上。
她將匕首遞給徐民,道:“勞煩六叔,把獠牙從此處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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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民:“好。”
咔嚓一聲,連接着葉漾與野豬之間的獠牙被切開。
“六叔,搭把手。”
徐民把匕首放下,與慕喻齊力把葉漾身上六七十斤的野豬仍翻在地。
野豬跌落時,另一只完好的獠牙劃過慕喻小腿,頓時鮮血流出,慕喻眉頭未皺,腳步不停,拿着徐民剛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在水裏面清洗一番,又架在燭火上烤熱。
“六叔,麻藥,止血藥,人蔘片準備好了嗎?”
“你安心取獠牙,剩下的交給我。”
這點自信,身爲內傷調理的太醫世家,徐民還是有的。
慕喻點點頭,等徐民給葉漾用上麻藥後,就開始施救。手穩刀落間,劃開葉漾的胸膛,避開重要血管,破開一層一層血肉,把獠牙剝離出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單看慕喻這一手操作,徐民就知道這是個有真材實料的。
略懂一點?
怕是略懂億點點!
“六叔,準備好,我要拔了。”
“好。”
徐民速度極快的往葉漾嘴裏塞了一片百年老參吊命。
刺啦。
鮮血迸發那一瞬,徐民有條不紊的把事先準備好的止血藥撒上去,然後拿起桌面的羊腸線縫合起來。
取刀他不行,但縫合嘛,他還是會的,就是有億點醜,不過,葉漾是個大老爺們,醜就醜點吧。
徐民絲毫不承認,他有公報私仇的嫌疑,畢竟,在他眼中,慕喻是懂西醫的,那必然是懂縫合的,人一個姑娘別說細心,就剛纔那手藝,肯定能縫合的漂漂亮亮。
然實際上,取刀慕喻會,但縫合真不會,他們那裏就是撒上上好金瘡藥,包紮起來,躺牀養着。
這是個美妙的誤會。
耗時半個小時,葉漾胸腔的獠牙終於被取出,葉漾的小命也保住了。
處理完葉漾的傷勢,打上最後一個繩結,徐民也終於有功夫打探消息了,他道:“慕知青,你學過西醫?”
然身後靜悄悄的並無迴音傳來。
怎麼不說話?
難不成不方便說?
徐民正納悶時,一聲重物砸地的巨響傳來,他扭頭一看,只見慕喻面色慘白的倒在地上。
待走近,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徐民一細瞧,便見慕喻小腿上的褲子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正咕咕流出,雖然不大,但架不住時間久。
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徐民低咒一聲,不愧是兩口子,這個傷完,另個傷,淨給老頭子找事幹。
雖然,徐民口上嫌棄着,但動作卻是不慢,趕忙拿着止血藥給慕喻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