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目光冷厲看着他，聲音也從來沒這麼嚴肅過。
“你和喬伊以前就認識？”
陸聞舟不以爲然笑道：“您不是都看到了麼？”
“喬伊以前在你那裏工作，她是你的首席祕書，對嗎？”
“老頭，不是我想我瞞着你，而是你那個乖徒弟不讓我說的，怪不得我。”
他指了指臉上的紅酒，輕笑一聲：“你看看，這都是她乾的好事，你也不管管。”
白老向來溫和愛笑，可此刻卻雙手發抖看着陸聞舟。
眼底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怒意。
“那是你活該！虧她當初爲了你放棄留學機會，放棄成爲律政界的精英。她罵得對，你不僅眼瞎，你的心還瞎，以後別說咱倆認識！”
白老氣的渾身發抖。
他從來沒想過一直欺負喬伊，把她逼入絕境的那個人就是陸聞舟。
他竟然還把他帶過來，給他再次羞辱喬伊的機會。
想到此，白老覺得心臟隱隱作痛。
他沒走幾步，就被陸聞舟一把拉住。
“什麼留學機會，什麼爲了我，她不是一直都喜歡顏星丞嗎？爲了跟他在一起，都敢給我戴綠帽子，老頭，不要以爲你學法律的，就想誆我。”
白老冷眼睨着他，語氣裏帶着無盡的嘲諷。
“我姐怎麼有你這麼渾蛋的孫子！自己給自己往頭上扣綠帽子，好玩啊！
既然你這麼喜歡戴綠帽子，我改天讓你舅奶奶多給你做幾頂，好讓你輪着戴！”
說完，他一把甩開陸聞舟，朝着喬伊追過去。
留下陸聞舟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喬伊爲什麼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爲什麼要放棄律政界，只身來到他身邊，給他當首席祕書。
難道不是把他當成替身嗎？
可如果她喜歡顏星丞，可以跟他一起出國，爲什麼還要答應他只戀愛不結婚的條件。
這些話就像一把刀子一樣，不停地在陸聞舟心窩上戳着。
他快步衝過去，一把攥着白老手腕。
“舅爺爺，喬伊心裏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白老冷笑一聲：“管我叫舅爺爺，以爲就好使了？”
他輕輕拍了幾下陸聞舟那張俊臉，笑得意味深長。
“你曾經那麼傷害她，你配知道真相嗎？我說過，喬伊是我最器重的徒弟，誰要是敢欺負她，我一定不會饒了那個狗東西。
就算你是我姐的親孫子，我也絕不手軟！”
說完，他一把掙脫陸聞舟的控制，轉身朝着喬伊走過去。
——
轉天早晨。
喬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按了接聽。
對面傳來陸聞舟低啞的聲音。
“拿着合同，過來簽約。”
一聽到簽約，喬伊大腦立即清醒過來。
剛要答應，突然反應過來打電話的人是陸聞舟。
臉上剛剛升起的喜悅頓時湮滅。
聲音也變得清冷疏離。
“抱歉，陸氏單子太大，我們喫不下，你還是找別人吧！”
她剛要掛斷電話，就聽到陸聞舟低笑出聲。
“喬伊，是陸氏單子太大，還是你膽子太小，不敢過來？”
“陸聞舟，當初是你說的一刀兩斷，你這樣糾纏不休，很容易讓我誤解，你對自己養的金絲雀有了感情。”
陸聞舟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喬伊的話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扎進他胸口。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想纏着喬伊，總想聽到她的聲音。
哪怕她罵他，打他，那種感覺也比現在這樣看不到摸不着要好得多。
他眸色微沉，聲音也低啞了幾分。
“喬伊，你這麼喜歡浮想聯翩，怎麼不去寫小說？我這是看在顏先生的面子，給他兒子來點生意，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我舅爺爺把話都遞到我奶奶那裏了，我要是再不幫一把，你覺得她會饒了我嗎？
不要搞得我是爲了你才合作的，你還真沒那麼大魅力。”
喬伊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滿滿的不屑。
她也知道，向來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陸聞舟，卻唯獨聽奶奶的話。
警惕心瞬間鬆了不少。
“不知道陸總什麼時間有空？”
“上午九點，我常去的那家高爾夫球場，過期不候。”
喬伊開車來到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陸聞舟剛打完一杆。
球還沒落地，宋清雅就跑過去看。
然後興奮地喊道：“哥哥，你輸了哦，聞舟哥一桿進洞。”
宋宴辰踱步走過去，笑着揉揉她的頭，嗔怪道：“到底誰是你哥，怎麼看到我輸了，你還這麼高興。”
宋清雅笑着依偎在哥哥肩上，撒嬌道：“聞舟哥曾經是世界冠軍，哥哥你能跟他打幾桿，就已經很棒啦，不要氣餒，繼續努力！”
“行了，就你嘴巴會說話，誰都不得罪，旁邊休息一下，我跟聞舟有事要談。”
宋清雅撅着小嘴從兩個人身邊離開，剛轉過身就看到喬伊站在休息區。
剛纔還含笑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
她快步走到喬伊面前，冷眼看着她：“你來幹嘛？”
喬伊神情淡淡：“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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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雅輕笑一聲：“想替你師兄拿到陸氏的合約？喬伊，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不要臉呢？聞舟哥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要一個被別人玩爛的女人？”
喬伊不動聲色看着她，脣角勾着一抹冷笑。
“就算我再爛，還有你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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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宋小姐心裏不是很清楚嗎？要不要我說出你三年前在國外的那些爛事啊。”
聽到這些話，宋清雅立即起身，滿眼怒火瞪着她。
“你敢！”
“敢不敢就要看宋小姐態度了，你以爲週年慶典那天設計我去天台，我不知道是誰幹的嗎？
你以爲設計我和師兄在一起，我就查不出來嗎？”
宋清雅不以爲然輕笑：“你沒證據，就算你跟聞舟哥說了，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他相信的那個人永遠是我！”
看到宋清雅如此囂張，喬伊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她說得沒錯。
在她和宋清雅之間，陸聞舟選擇的永遠都不是她。
喬伊忍不住冷笑一聲。
“宋清雅，那顆妹藥的確讓我生不如死，但我還要感謝給我下藥的那個人，因爲沒有那件事，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走進律政界。”
喬伊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
“什麼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