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深身上的肌肉緊繃，臉卻肅冷的不見一絲破綻。
“是就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想聽我說什麼？
說謝謝，還是抱歉這麼多年誤會了？”
蓁雅的心口像破了個大洞，風呼呼經過。
“傅靖深，就這些？
你明明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時候，還主動幫過我。
這些你就打算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去？”
傅靖深目光自上而下看着她，“那你還想要什麼？
顧家破壞了你的家，現在顧章已經被警察帶走，顧家被調查，顧菲也宛如喪家之犬。
你母親也醒了過來。
天平一直在向你傾斜，你還想要什麼？
我用命給你道歉，還不夠嗎？”
“誰要你的命！”蓁雅厲聲反駁，“我要的是這些嗎？”
“那你說，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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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實話實說。”
蓁雅一字一句地開口，“爲什麼親眼看着傅氏落到這種境地，爲什麼隱瞞自己的病情？
爲什麼到現在不肯說實話？”
“這麼想知道？”傅靖深嘴角滑過冷意，“想聽是嗎？我現在告訴你。”
他起身，從抽屜裏抽出厚厚的一沓病例，紛紛揚揚地甩在了蓁雅的臉上。
“基因病，無藥可救，只能一直忍受痛苦的折磨，懂了嗎？”
蓁雅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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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傅氏，我沒辦法再繼續經營下去，所以我要毀掉。
不然就落在了傅凌天的手中，他憑什麼坐享其成？”
上面寫了這種病會導致嚴重的神經性疼痛，吐血其實是食道嚴重反應導致的反射行爲。
沒寫會影響壽命，只是寫了會很痛苦。
“不對，這是不對的傅靖深。”
蓁雅把病例輕輕地放在一旁，“如果你真的想毀了傅氏，不會叫我來救急，更不會那樣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
傅靖深譏諷地勾脣，“我總得做做樣子，如果我不找你來，他們就會找別人。
我也不信你能夠成功。
你比陌生人的好處就是，我知道你沒有私心，而且……你還喜歡我。”
他臉色有些蒼白，說出的話卻宛如利刃，刺的蓁雅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你憑什麼這麼說？”
“不管你在我面前假裝的多鎮定，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更何況，你知道了真相就那麼迫不及待地來找我試探，不就是想我給六年前的你一個說法？”
蓁雅攥緊了沙發，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跡。
她本以爲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卻沒想到傅靖深最後反將一軍。
傅靖深勾脣笑了，“你未免太傻了，六年前的感激，誰會記到現在？
我一次次縱容顧菲，只是因爲她還有用。
後來幫你查，也是因爲他們家沒有了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應該知道，顧章投了很多錢到傅氏，這纔是我起先和他接近的目的。”
蓁雅深吸一口氣。
那筆錢，恐怕早就已經經過傅靖深的妙手回春，徹底成了他的私有財產了。
看着眼前的人，分明是那樣俊美漂亮的一張臉，卻帶着令人膽寒的冷意。
“你真的是好恐怖的一個人。”
“恐怖？那你還不是一直不捨得？”
“我不捨得的，是六年前那個義無反顧擋在所有人面前的傅靖深，不是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