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霍西總以爲,今晚跑不掉的。
她平時是嬌氣,但是她也想早點兒懷孕,所以在綿綿睡着後,她主動地挪過去在身後輕輕抱住了張崇光。
“嗯?”
張崇光目光還落在女兒小臉上呢,手上卻不老實了。
霍西默默地承受着,並沒有拒絕。
她只希望他今晚不要那麼冗長。
但是張崇光摸了會兒,就罷手了,霍西臉擱在他的肩背部,低聲問:“怎麼了,累了?”
張崇光嗯了一聲:“有點兒累!”
霍西沉想挪回牀的另一邊去,但是才動就被他給捉住了。
張崇光的嗓音沙啞:“去哪兒?”
“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
張崇光不讓她走,他握住她的手指,讓她摟着自己的腰身,他的嗓音在黑夜裏顯得特別地溫柔:“陪我說會兒話。”
“這麼晚了還說什麼?”
張崇光翻過身來,目光清亮,他就看着她。
他們之間難得的和平,
沒有爭吵,也沒有那些煩心的事情,甚至還有一只可愛的寶寶在旁邊,是他們共同的孩子。
張崇光輕摸她的臉,隨意跟她聊天:“聽說你最近養成了個壞毛病,喜歡把小光抱到牀上睡了。”
霍西辯解:“是它自己上來的。”
張崇光盯她幾秒,然後就輕輕地笑起來,附和着說:“是!是它自己上來的,要跟你睡覺!”
一邊說,竟然翻身壓住她。
也不是真的想怎麼樣,就親着摸着,跟她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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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由着他深深淺淺的吻,過了一會兒,她低語:“不是說累的嗎?”
張崇光目光深深。
他的身子懸在她上方,低頭親了她的脣:“霍西,我捨不得!”
他們都想盡快有個孩子。
可是,她的身子不舒服,張崇光想讓她休息。
何況,夫妻間的事情,他也不想只有他一個人快活,霍西卻得不到快樂。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在意起來。
他低聲問她:“真的,一點兒也不舒服嗎?”
霍西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面孔染上薄紅,隨後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咬了下他的嘴脣:“這是兩回事。”
張崇光便知道了,她也是舒服的。
大概談得太深入他有些情熱,可是又顧忌她,不敢真的怎麼樣,就只是親着摸着滿足她罷了。
他們領證有段日子了,但是今晚似乎才微微破冰,霍西也願意跟他說一點事情,張崇光心情很好,好到生理上的那些不滿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把她弄舒服了,自己去浴室解決。
完事後回到主臥室的大牀,看着綿綿另一邊的霍西,多少有些抱怨着說:“綿綿什麼時候能長大,可以分開睡小牀?”
霍西在被子底下,輕輕拖他的手。
她小聲說:“總是要到五六歲的吧!”
但是那會兒,他們可能又有個兩三歲的兒子,所以這張牀上還是三個人。
張崇光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他躺平了,望着天花板。
黑夜裏,傳來女人的馨香,是霍西身上的味道。
他失去這香味三年,時常地失眠,現在她終於回來了。
……
清早,霍西早早醒來。
但是張崇光比她更早,他已經帶着綿綿在樓下了,綿綿抽血要空腹,當爸爸的就陪着小姑娘空腹。
小光喫着狗糧,不時地看看他們。
霍西知道後,她輕聲說:“去了醫院一起喫吧!”
張崇光卻不肯,他給她拿了一瓶牛奶跟一個三明治,讓她在車上喫。
綿綿眼巴巴地看着。
張崇光把閨女給抱起來,親了一下:“有爸爸陪着你餓肚子還不行啊,媽媽不一樣,媽媽一餓咱們家裏就添不了小寶寶了。”
綿綿是想要個弟弟或者是妹妹的。
陸沉就經常炫耀,說他很快就有妹妹了。
綿綿望着霍西的肚子,小聲跟張崇光說:“那爸爸你能不能快一點兒,我想要趕在陸沉面前有弟弟妹妹!”
張崇光:……
據他所知,陸薰已經懷孕了。
他就是再怎麼厲害,也沒有辦法卡位成功,再說,這是他快一點兒就能成事的嗎?
看着他的表情,綿綿撇撇嘴:“那還是陸沉的爸爸厲害一點。”
張總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他把綿綿放到後座,隨後看看孩子媽媽,輕咳一聲:“我們今晚開始努力,爭取不落後陸爍他們太久。”
霍西覺得他還挺幼稚的。
這個也要比?
張崇光笑了下,心情明顯不錯,他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醫院,醫生是早就預約好的。
綿綿打了針,又抽血。
小姑娘在爸爸的懷裏,嬌氣得很,小卷毛腦袋埋在爸爸的懷裏不肯出來。
打小屁股時,更是哭得一抽一抽的。
護士笑起來:“小朋友跟爸爸長得真像。”
張崇光很淡地笑了下,小護士的臉都紅了,她知道他的,是b市最炙手可熱的年輕富豪,最近才結婚的,想不到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等化驗結果時,張崇光帶着綿綿去喫早餐了。
霍西沒跟着去。
她給綿綿配了些藥,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等待。
許久後,面前一道陰影,她以爲張崇光跟綿綿回來了,正要說話卻意外地看見面前的人,是林從。
回來後她便跟他沒有接觸了。
從心底,霍西也不太欣賞這個人。
林從衣着比上次看着還亂些,頭髮也像是幾天沒有洗過了,他抹了把臉對霍西說:“能坐下嗎?”
霍西沒有說話。
林從苦澀一笑,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舊。
他跟霍西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摸出一根香菸,但想想還是掐掉了。
他開口:“能借我點兒錢嗎?”
霍西挺意外的,不是意外林從的窘迫,而是意外他竟然跟自己開口。
林從察覺到她的目光,自嘲地說:“你是我接觸到最富貴的朋友了!霍西,實話說吧,是沈清蓮得病了,不治之症!看不好,但是有錢能讓她走得舒服點兒,我現在什麼想法也沒有,只希望好好地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