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高明偉,你給我滾出去”我怒不可遏地低吼出聲,甚至抓着桌子上的東西朝着他扔過去,霹裏啪啦砸在他身上。
高明偉何曾在我身上受過這種屈辱,咒罵了一聲“真是個瘋女人”,然後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等高明偉走後,周齊往辦公室裏看了一眼,瞧見我猩紅着眼睛,急促喘息的模樣,無聲的關上門。
我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驅散了擠壓在心頭上的惡氣,原本只是想質問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高明偉做的,沒想到爭執一開始之後,我們的話題越說越遠,將所有的怨恨都說了一遍。
我慢慢地冷靜下來,也疏離着高明偉跟我說的這些話。曾經的那些事情,他一一都承認了,唯獨昨天晚上的那兩個壯漢,他就是堅決不承認他做過這件事情。
難道真的是我推測錯了,還有其他人想要傷害我
江一月,你要是覺得有氣,也別往我身上撒,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背地裏都是白歡歡給我出的主意
高明偉的話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原本以爲這只不過是高明偉洗白自己的話,但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不是高明偉,而是白歡歡
我終於抓到了的一點頭緒,撥打了內線電話讓周齊進來,問道,“周助理,高明偉最近的行蹤你知道多少”
周齊說,“高組長最近一週來接洽了五個客戶,順利簽單四份,在市場部裏排名第一。爲了解決「昌盛」的問題,他現在只要一有時間就去「昌盛」的辦公室裏堵人,想盡辦法的想提早啓動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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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齊的話,高明偉絕對是一個出色的業務員。而我也見過高明偉認真工作的樣子,他能用最快的速度爬上組長的位置,不僅僅是投機取巧,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在。
但是如今的社會,貧富兩極分化嚴重,以江城的房價而言,像高明偉這樣農村出身的人,或許這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子,所以他才選擇了用卑鄙的手段。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是我絕對不會因爲這樣的原因就輕易原諒他。
高明偉如此努力的想解決「昌盛」的問題,也是想消除掉我手裏的把柄,既然如此,他的確不需要再在背後搞小動作。
通過周齊的話,我更加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不是高明偉,而是白歡歡
我和白歡歡大學四年一直親密無間,畢業後也不曾斷了聯繫,整整七年的感情,從朋友到閨蜜,我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我一直念着這份情分,哪怕最後真相揭曉,她纔是迫害我的幕後主使,我也一直認爲是高明偉的錯,哪怕要復仇,也是針對高明偉,畢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爲難女人。
然而這一切中,一直最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偏偏就是我念及舊情的朋友。
這一次,我不再退讓,直接打了電話給白歡歡,約了她在公司附件的咖啡廳見面,對於我突如其來的邀約,白歡歡沒有一絲遲疑,馬上就答應下來了。
這件事情,我並未
告訴周齊,而是在約定時間之前,偷偷的溜出了公司。
我提早五分鐘到了咖啡廳,白歡歡卻整整遲到了十分鐘纔出現,比起上一次見面,她的肚子看起來更大了一些,身邊依舊跟着王梅,像伺候老佛爺的奴才一樣。
她們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我面前,白歡歡一把從王梅手裏拿過手提包,非常不耐煩的說道,“我到了,你可以出去了,這裏可不是你這種鄉下人可以坐的地方,還不到外面去,別成天像一只狗一樣的跟着我。”
我看着這一幕,心中波瀾不驚,在醫院裏的那次相遇後,我早認清了她們兩人的制約關係。
白歡歡自視甚高,根本看不起王梅這個鄉下婆婆,對她頤指氣使的當做傭人;而王梅成天想着要孫子,寧可自己委屈,也要把白歡歡當菩薩一樣供着,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王梅並沒有馬上走,而是瞅了我好幾眼,跟狐假虎威一樣的開口,“歡歡肚子裏的可是我們高家的孫子,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沒完。明偉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嗤笑着聽着她的話,她根本不知道連她引以爲傲的日子,如今也不敢對我叫囂。
白歡歡見狀,似乎覺得有些丟臉,又對着王梅兇狠道,“你多什麼廢話,還不快出去,別再這裏給我礙事。”
我看着王梅在一陣卑躬屈膝後離開咖啡廳,在心中無聲地冷笑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實在無法同情。
白歡歡拿着她的手提包往桌子上一放,雙手環胸上下掃視着我,譏笑着開口,“聽說你跟了陸斯年,還以爲烏鴉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原來也不過如此,果然烏鴉一輩子都是烏鴉。”
她幾次三番移動手提包的動作,終於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lv最經典的櫻桃包,具體價格我不清楚,可是最起碼也是三四萬起跳,我因此也掃視了白歡歡一圈,她穿着巴寶莉經典款的棕色風衣,gi的方塊頭高跟鞋,還有脖子上那條閃閃發亮的鑽石項鍊。
對比白歡歡全身上下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世界名牌,我穿的的確低調很多,也普通很多。
陸斯年替我選的衣服是歐洲某些自主設計師的品牌,並不被人所熟知,可是一樣價格依舊不菲。
我並不想跟白歡歡攀比這些,而是直接問道,“昨天晚上的那兩人,是你花錢僱來的”
白歡歡對着我輕笑了下,“昨天晚上算你運氣好,有陸斯年幫了你。可是下一次你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直接闡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印證了我所有的猜測,真的是她做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嗔怒道,“白歡歡,你想得到的都從我身上得到了,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因爲你這張臉”她目光冰冷的遊離在我臉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想一寸寸的劃過,連聲音裏也藏着深深的怨恨,“我只要一看到就覺得噁心”
這真的是我交好了七年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