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佬中的大佬不愧是大佬中的戰鬥機,第二天,商府的準夫人果然如商大佬所言沒能下得來床。
頭天夜裏被商遲折騰到天亮,白珊珊絕望到變形,過程中她紅着小臉兒淚眼迷蒙,又哭又鬧撒嬌耍渾,所有招數齊上陣,卻硬是沒換來大佬的一丁點憐憫之心。
商遲抱着她吻着她,嗓音低柔而沙啞地哄着她,要得一次比一次狠。
白珊珊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次日傍晚,被變态大佬狠狠疼愛了一整宿的白珊珊終于從睡夢中悠悠轉醒。她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之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昨晚在商遲懷裏暈過去的事。
霎時間,白珊珊羞憤欲絕,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一咬牙一眯眼,小拳頭一握,拿起手機,準備給某變态大佬打個電話怒斥他令人發指的變态行徑時。咔噠一聲,主卧的門被人從外頭擰開了。
白珊珊轉過腦袋一瞧,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釀成她昨晚慘劇的罪魁禍首。
幾乎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白珊珊小身子一僵,唰唰唰幾下飛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顆粽子。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義憤填膺地瞪着門口那位大佬。
商遲應該是才結束工作從公司回來。他眉宇間帶着一絲極難得的疲憊之色,身上穿着件純黑色的襯衣,領扣松開幾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整個人看着清貴淡漠又威嚴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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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不染塵埃高高在上的孤月相,令白珊珊生出一種錯覺,似乎眼前的男人,和昨晚對她放肆掠奪狠狠占有的,根本不是同一個。
“醒了?”商遲進屋,随手把西裝外套丢在一旁的沙發上,在床沿上坐下來,習慣性地将床上的姑娘連人帶被抱進懷裏。
白珊珊這會兒裹得跟個小木乃伊似的,手腳全在被子裏,想掙也沒辦法,只能乖乖巧巧地窩在他懷裏。臉蛋兒皺巴成一個包子,滿臉的不高興。
商遲垂眸盯着懷裏的小家夥,手指在她光滑羞紅的臉頰上輕輕摩挲。察覺到她不滿的表情,他輕輕挑了下眉,勾起她的下巴,語氣很淡,“怎麽了。”
怎麽了?
你居然好意思問我怎麽了?!
白珊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閉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在默念了幾遍“觀自在菩薩巴拉巴拉”平複心緒之後,她才重新睜開眼,把內心那股殺人的沖動給壓了回去。她微笑臉:“沒什麽。商先生,我今天不想和你說話,麻煩你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再見。”
話音落地,蠶寶寶小姐就挪啊挪的準備從她家大佬懷裏滾出去。
然而,白珊珊剛挪回床上,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就從她腰上環了過去。
商遲臉上沒什麽表情,使勁兒一拽,把那只裹着被子的小東西重新撈回懷裏緊抱住。他掰過她怒沖沖的臉蛋兒面朝自己,端詳幾秒後,問:“你在生我氣?”
“……”
感天動地,您終于發現了啊。
白珊珊默了默,說:“沒。”
商遲直勾勾地盯着她,“為什麽。”
白珊珊掙了掙,別過腦袋看向其他地方,“誰跟你生氣,我閑得慌麽。”
商遲把她的小臉兒勾回來,靜了靜,左側眉峰輕輕一挑,眼底浮起一絲教人不易察覺的興味。他又說:“因為昨晚你被我做到暈了過去?”
白珊珊:“……”
兄弟,你能不能委婉一點?
白珊珊兩邊臉頰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了個底朝天。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又羞又氣,兩只小手忍不住從被子裏鑽出來,去捂他的嘴,“不許說,閉嘴閉嘴!”
姑娘軟白的小手貼上商遲的唇。他冷黑的眸子裏浮起淺淡的笑意,捏住她的手輕輕吻了吻,道:“不用害羞。”
白珊珊愣了下,“什麽?”
商遲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兒,道:“我很高興自己能讓我的公主有這種體驗。”
白珊珊:“?”
“不過你的體力不好,應該加強體育鍛煉。”商遲淡淡地說,“你要盡快習慣我。多跟我擁抱,接吻,上床。為了讓你不那麽容易被做暈,我之後會讓格羅麗給你安排一個私人健身教練,增強你的體質。”
白珊珊:“…………???”
白珊珊這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震驚”或者說是“詫異”來形容了。她一直都知道這位變态大佬的想法異于常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無論是高中時代,還是現在,這位大佬都是個奇葩。
然而,白珊珊萬萬沒想到,這位大佬會奇葩到這個地步。
昨晚的事,這位大佬非但不檢讨自己非人哉的需求量和精力,反而覺得是她體力不好?還為此準備給她安排一個私人教練來增強體質?
臉皮之厚簡直堪比城牆轉彎。
請問大哥你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一臉淡定地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的?
看着眼前這張從容不迫冷靜英俊的臉,白珊珊默,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位大佬了。
屋子裏安靜了足足三分鐘。
然後,白珊珊擡手扶了扶額,決定直接選擇性無視這個令人羞于啓齒的話題,話鋒一轉,道:“你才從公司回來麽?”
“嗯。”商遲指尖勾了下她的臉頰。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從屋外傳了進來,砰砰砰,緊接着格羅麗的聲音便響起,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商遲應了聲,手指捏住白珊珊的下巴晃了晃,調子低柔寵溺,“睡了一天,餓沒有?”
白珊珊癟嘴,可憐巴巴地點點頭,“餓。”
“乖,穿衣服,起床吃飯。”商遲低頭啄吻她的唇,一下,再一下,然後随口道,“你睡衣呢。”
白珊珊臉蛋兒發熱,支吾了下才有點無語又有點囧地說:“……不是昨天被你撕壞了麽……”
商遲面無表情地回憶了會兒,想起來了。
他一碰白珊珊,就會失控。昨晚失控之下,他撕了她的睡衣。
他向來滴水不漏的冷靜理智和自控力,在這個叫白珊珊的姑娘面前,崩得徹底。商遲也曾嘗試着控制,通過一系列方法來轉移注意力,降低自己對她的熱烈渴望。但,根本忍不住。
只能愈陷愈深。
商遲起身進了衣帽間。純男性化的一個冷硬空間,黑西裝,白襯衣,單調,簡潔,冰涼,卻因為多出來的淺色裙裝和那些卡通小T恤而平添幾分生動與人氣。
格格不入,又極其和諧。
商遲随手拿了一件寬松的T恤裙走出去,坐回床邊,把姑娘從被子裏撈出來,給她穿。
“我自己來吧……”白珊珊不好意思極了,捏着棉被,紅着臉小聲道。
“左手。”商遲眉眼平靜,淡淡地說。
白珊珊沒轍,只好硬着頭皮擡起自個兒纖細雪白的左邊胳膊。乖乖地讓他給她穿衣服。
看着商遲冷靜專注的目光,和給她套T恤裙的輕柔動作,白珊珊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莫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一個爸爸。
不知在哪裏看過一句話。
說,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愛進骨子裏,會不自覺地,把你當成女兒來寵。
白珊珊心裏暖暖地一甜。
她以前看不起網上那些所謂的心靈雞湯,也不相信世間真的會有童話般的愛情。她以為一切都只是編劇和小說家們的胡編亂造。
直到她真的遇到她的愛情,遇到商遲。
白珊珊腦子裏思緒亂飛,不由怔怔出神。
這時,對面的男人忽然眼也不擡地淡淡來了句,“看什麽。”
白珊珊一下回過神來,兩頰更燙了,清清嗓子移開目光,一副沒事人似的語氣,“沒、沒看什麽啊。”
商遲勾過她的下巴,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的。然後忽然沒什麽語氣地問:“我好看麽。”
白珊珊:“……”
白珊珊:?
大佬,你的人設屬性裏什麽時候把“自戀”加進去的???
白珊珊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一時半會兒還沒回歸神。愣了下才一臉茫然地點點頭,“好看啊。為什麽這麽問?”
商遲勾了勾嘴角,向來冷厲冰涼的眸也似被窗外的夕陽染上了暖意。他說:“十年了。”
白珊珊不解:“什麽十年?”
商遲:“我等你的這個目光,等了十年。”
十年前,少女時代的白珊珊喜歡他,為他練舞,為他慶生,把他當做全世界最珍貴的唯一,眼中只看得見他。
那時,她看他的眼神帶着光。
而今十年過去,他終于再次看見了她深愛迷戀的目光。
白珊珊先沒反應過來,怔愣幾秒後,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她唇角輕輕往上彎起一個弧,伸手抱住他,揚起小脖子,輕輕把唇印在了他的眉心。
她笑道:“以後,我還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你一百年。”
她愛的男人,不善良,不正義,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正派人物,卻有他自己的堅持和法則。他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卻将心底唯一一片有光的淨土留給了她。護着她,寵着她,為她遮風擋雨披荊斬棘。
商遲,你總說我是你的公主。
但你不知道的是,在我心中,你從來不是我的騎士。你是我誓死擁護的國王。
——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商遲公司有緊急會議,加班未歸,白珊珊正蜷在商府的花園裏曬月亮打游戲,一通電話卻打了進來。
她看眼來電顯示:顧千與。
白珊珊那頭正在打團,想直接摁掉,又怕好友是有什麽急事,糾結半秒後還是接了電話,眯眯眼睛道:“對面馬上就要上高地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波一決生死的團戰。我可是冒着被四個隊友集體舉報的危險接的你電話,所以,你最好有點正事!”
下一秒,聽筒裏傳出顧千與的聲音,道:“哦,這樣啊,那你繼續打團吧。剛才我和劉子昊子打賭來着,他們都說你的夜晚是屬于商大佬的,大佬一定不會允許你接我的電話。但是我相信我們的友誼情比金堅,所以我們賭了十包辣條。我贏了,再見。”
白珊珊:“……”
啪嗒一聲,白珊珊掰斷了不知從哪兒撿起來的一支筆,惡狠狠地壓低聲:“顧——千——與——”
電話另一端,一陣冷風嗖嗖嗖鑽進顧千與脖子裏。她幹巴巴地笑了下,道:“開玩笑開玩笑,大哥息怒大哥息怒。”
白珊珊:“到底什麽事兒?”
顧千與道:“下周五,市一中要舉辦建校一百年的校慶,聽說邀請了好多名人校友回學校看校慶晚會。你接到通知了嗎?”
白珊珊皺眉,認真回憶了會兒,道:“沒有呀。”頓了下,默默補充,“咱們一中出了那麽多名人,商界政界文娛界,我這水平的只能算是混得一般般吧。不邀請我也正常。”
“這樣啊。”顧千與道,“那好吧,我有個記者朋友在做一中百年校慶的報道,她在找我打聽情況,我本來想着你要是受邀參加了就讓她跟你聯系……欸,對了。”
顧千與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麽。
白珊珊狐疑:“怎麽?”
顧千與道:“你沒被邀請,你家商大佬肯定在邀請名單裏啊……這樣,你晚上幫我問問你家大佬,看他有沒有拿到一中校慶流程之類的東西?”
“OK。”白珊珊答應得很爽快,“等他回來我幫你問問。”
“謝啦。”
兩人又閑聊幾句。
白珊珊挂斷了電話,重新連入游戲一瞧,她們這邊的小水晶果然已經被砍完了。
白珊珊小肩膀一垮,喪,正準備重新開一局,一陣腳步聲卻從不遠處傳來。沉穩有力,由遠及近。
白珊珊察覺,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便覺身子一輕,已被人從搖搖椅上抱了起來。
“大晚上不在卧室等我,在花園裏做什麽。”商遲低頭,懲罰性地咬了口她軟嘟嘟的唇瓣兒。
“你回來啦?”白珊珊打了個哈欠,兩只小胳膊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脖子,道:“今天晚上月色不錯,我出來賞月。”
商遲說:“天色不早,該睡了。”
“……”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在搞黃色,雖然沒有證據。
白珊珊臉蛋微紅,忽然想起之前顧千與的話,眨眨眼,清清嗓子正要說什麽,商遲卻又先一步開口了。
他淡淡地說:“下周五,一中校慶。你和我一起去。”
白珊珊眸光微微一閃,驚喜道:“啊,原來我也受邀了嗎?”想不到在校長心目中,她也算個很有出息的名人?
“沒有。”
白珊珊:“……= =”
白珊珊無語了:“只邀請了你,那我跟着去你幹什麽?”給你這群大人物當小綠葉嗎?
商遲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輕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