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和您說一下去處。”凌風掃了一眼一旁的紙,上面寫了很多藥草的名字,眼底異光一閃而過,繼續說道,“走之前,會將韻兒還有伯母和花姨接出宮外,送到月華生活,那裏比較安全,而且生活很安逸,相信伯母會喜歡。”
花奴聽着他這番話,越發的驚悚了。
怎麼稱呼和她的不一樣,叫小姐爲伯母,而叫她爲花姨,要知道伯母可都是結了婚的人的稱呼。
賀蘭婧搖了搖頭,寫道:“不用了,你安置好花奴和韻兒就行,我不想出宮。”
見她拒絕,凌風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爲他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
隨後,淡淡說道:“伯母想要報仇我可以幫你,不過,沒必要搭上自己的xin命,韻兒她若是知道你還活着肯定會很高興,希望伯母能爲韻兒想一下。”
她活着真的讓韻兒高興嗎,賀蘭婧眉頭微蹙,可是她這副樣子……
凌風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繼而說道:“韻兒她不會嫌棄你的模樣。”
兒不嫌母醜,天下又有幾個會嫌棄自己父母長的醜的,若真是這樣那真是豬狗不如了。
是嗎?賀蘭婧用那隻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坑坑窪窪的臉,脣角扯出一抹苦笑。
“伯母,韻兒若是知道你還活着肯定很高興。”凌風本是話很少的人,這次爲了能能夠留下未來的丈母孃也是拼了。
她之所以隱瞞了身份不和韻兒說,肯定打算找魏妃同歸於盡。
花奴這才聽明白了,原來公主的駙馬已經發現了自家小姐的身份,不由驚道:“駙馬已經猜到月奴是小姐了?”
“不錯。”
果然如此,公主找的丈夫肯定不是一般人。
月奴捏着毛筆神情很複雜,她也捨不得離開她的韻兒,可若是她活下來肯定會給韻兒造成負擔。
本打算解決了魏妃,然後,悄悄的離開這個世界。
現在聽凌風一襲話倒有些猶豫了,對於愛情她早就心死,唯一讓她活下來的就是韻兒,她也希望能看着韻兒平安長大,然後,嫁給一個可靠的男人,一輩子幸福。
可是若是魏妃不死,她依舊會尋韻兒的麻煩。
現在她雖然成了廢人,但讓魏妃生不如死的能力還是有的,以前顧忌韻兒的安全,她一直沒有向魏妃下手,如今韻兒的植物盅已經解除,那她還有什麼顧慮。
“伯母,魏妃根本不值得和她同歸於盡,報仇的事交給我來做,我保證讓她生不如死。”凌風眸光一凜,眼底一抹厲色閃過。
敢傷害他最在乎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
賀蘭婧聞言,眼底劃過一抹欣慰,韻兒沒有看錯人,這個凌風是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只可惜他現在被邪氣入體,如果不趕緊驅除邪氣,凌風只怕真要被毀了。
或許她不死還可以幫凌風和韻兒的忙。
凌風說的對,沒必要爲了魏妃這樣的女人失去自己的xin命。
想了一下,賀蘭婧提筆在紙上寫道:“我已經想好了對付魏妃的方法。”
“給她下毒?”凌風看了一眼旁邊的紙條,開口問道。
賀蘭婧點了點頭,繼續寫道:“一刀殺了太便宜她了,我要的是讓她生不如死,魏妃壞事做盡,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只需要用些藥物將她的精神打亂,如此就可以讓她夜夜做噩夢,那麼多死在她手中的冤魂嚇也嚇死她。”
她武功廢了,可是一些不用內力的巫術還是能做到。
“這是個好辦法。”凌風將紙拿了起來,看了看摺疊然後收了起來,“花姨不方便搞到這些藥材,我幫你弄。”
賀蘭婧也沒推辭,點了點頭,這時,她看到凌風拇指上的血紅色扳指,眸光頓時黯淡了下來。
見此,凌風將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來,遞給她,“這是皇上讓我壓制邪氣用的。”
賀蘭婧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伸手去接,搖了搖頭,然後,提筆寫道:“神靈血玉的確有淨化邪物的功效,你戴着吧,多少對你有些用。”
這枚扳指是她送給漠北皇的,曾經的恩愛過眼雲煙,再也不會存在了,這種東西要來又有何意意。
凌風將扳指再次戴到拇指上,對着賀蘭婧點了點頭,“伯母好好休息,等會兒,我會將藥草送過來。”
原本他打算將魏妃直接弄走,打斷她的手腳丟到一個無人去的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現在既然有了新的方法,那不妨用韻兒母親的辦法,被自己的噩夢給嚇死,這個辦法倒不錯。
因爲有那個被凌風威脅的太醫在,凌風不會吹灰之力就搞齊了。
將藥草交給賀蘭婧,順道在旁邊幫了一些忙。
蕭韻兒第二天醒來,找凌風,聽宮女說凌風一直在花奴和月奴房裏,不由吃驚一把。
進去後,見三人正在忙活着,月奴也就是賀蘭婧還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閉着眼不知道在幹什麼。
“小白,你們在幹什麼。”蕭韻兒打了個哈欠,走到凌風身邊,好奇的湊了過去。
凌風將磨好的藥粉倒進一個茶杯裏,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藥。”
“什麼藥?”
蕭韻兒捏着茶杯往裏瞄了瞄,“小白,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大夫了。”
“纔沒有呢,駙馬爺只不過幫下忙而已。”花奴停下手裏的活笑着說道。
公主未來的丈夫她是越看越滿意,原本見他冷冰冰的,怕對公主不好,現在之前的擔憂完全沒有了。
看似很冷,其實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而且他對公主可是很溫柔,甚至爲了公主替她們磨藥。
希望駙馬爺能早點好,這樣就可以和公主過幸福的小日子了。
“哦,原來小白還會做這種事。”蕭韻兒挑眉驚訝的說道,然後,擼了袖子將凌風手裏的槌子拿了過來,“小白,你一邊歇着,我來。”
拿着槌子開始賣力的捅了起來。
看着幹勁十足的小女人,凌風脣角抽了抽。
他這是在未來岳母面前表現一下,爭取留個好印象,就這樣被搶了。
賀蘭婧睜開眼,慈愛的看了一眼蕭韻兒,動了動脣角溢出一抹笑意來。
“對了,你們弄這些藥幹什麼。”蕭韻兒邊磨藥材邊開口問道。
“給魏妃吃。”凌風倒也不隱瞞,直接道了出來。
“魏妃?”蕭韻兒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盅裏的藥草,“這是毒藥嗎。”
凌風點了下頭,“算是吧。”
然後,站起身來,道:“我去讓人弄些吃的過來。”
“好,我昨天吩咐御廚讓他們加了一鍋人蔘雞湯,是給月姨補身子用的,到時你可別忘了。”蕭韻兒扭過頭和凌風說道。
她和凌風的飯菜都是特定的,除非特殊要求,因爲她沒病沒災的自然不需要喝什麼人蔘雞湯,爲了月姨她昨天特意交代了下。
“嗯。”
凌風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出去後,凌風吩咐人去將飯菜端過來,然後,又走了進去。
魏妃知道賀蘭婧活着,現在被蕭韻兒接出冷宮,她肯定會對賀蘭婧下殺手,所以在皇宮裏他不會離開她們。
很快有人將飯菜送來,幾人將東西收了起來。
洗漱了下,便開始吃飯。
花奴將爲賀蘭婧準備的人蔘雞湯倒了一碗,正要端進去。
“等一下。”凌風出聲說道,然後,拿着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放在碗的上面。
那扳指竟然瞬間變成了黑色。
看到這一幕,花奴不由大驚,手一哆嗦碗便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是不是雞湯有問題。”蕭韻兒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很容易就能猜到雞湯裏肯定有毒。
凌風點了點頭,“裏面有劇毒。”
纔出去一天,魏妃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可見她對皇后非常忌憚。
以前不殺皇后,那是因爲想折磨皇后,讓她痛苦的活着,如今被蕭韻兒接了出去,自然不會在容許皇后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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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猜錯的話,魏妃應該怕皇上知道皇后還活着的消息。
若不是皇后不想讓皇上知道她還活着,他倒想告訴皇上皇后還活着的消息,到時反應應該非同一般。
不過,爲了未來岳母的清淨,他是不會說。
蕭韻兒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怒道:“該死的魏妃,心腸怎麼這麼歹毒,月姨都成這樣了,她竟然還不肯放過。”
這雞湯可是她特意交代給月姨做的,顯然對方想要害死月姨。
真搞不懂魏妃爲什麼非要置月姨死地,以前沒出冷宮的時候,想着法子折磨月姨,現在出了冷宮又想着法子害月姨。
可對花姨卻沒有用如此惡劣手段,難不成月姨和她有什麼極大的仇怨?
蕭韻兒盯着那盆人蔘雞湯,然後,冷聲說道:“來人,把這一盆雞湯給魏妃送過去,就說……”
正說着,蕭韻兒擰了下眉頭,嘆了一聲,“算了,送過去,說不定還會被魏妃倒打一耙,說我給她下毒呢。”
看着眼前的雞湯,蕭韻兒心裏就非常的憤恨。
如果將雞湯放到父皇面前,頂多也就處理了做這道湯的廚師,廚師說不定是無辜的,她可不能隨便冤枉別人。
可若是就這麼算了,她又不甘心。
這時,蕭韻兒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有了。”
“公主,有什麼了?”花奴疑惑不解的問。
蕭韻兒用食指在鼻子下面蹭了蹭,神祕一笑,“當然是回敬魏妃的東西了。”
有了整治魏妃的辦法,蕭韻兒心情大好,拿起筷子就去夾菜吃,突然想到這裏面有可能有毒,訕訕放下筷子,對凌風動了動嘴:“小白,你幫忙看看這裏有沒有毒。”
雖然知道魏妃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要她xin命,但還是小心點爲妙。
凌風用扳指一一試了一下,扳指沒有再次發生反應,“除了雞湯外,其他的都沒毒。”
“開吃了。”蕭韻兒拿起筷子夾了根青菜塞進嘴巴里,然後,指了指一旁的粥,“花姨,你給月姨弄些粥吧,反正人蔘雞湯還蠻油膩的,早上喝也不好,扔了就扔了吧。”
吃過飯後,凌風留下來繼續幫賀蘭婧製藥,而蕭韻兒獨自跑了出去。
出了宮殿後,蕭韻兒就直奔廚房,拿了一罐蜂蜜。
然後,向人打聽了一下魏妃的去處,得知魏妃在花園涼亭裏喝茶,蕭韻兒就提着蜂蜜跑了過去。
很好,在屋裏還有些麻煩,在外面要方便多了。
去了後花園,見魏妃和幾個妃子正坐在涼亭裏喝茶,而蕭婷兒坐在一旁彈着琴,琴聲悠揚,還別說蕭婷兒還是有一些本事。
蕭韻兒立即提着蜂蜜走了進去。
見蕭韻兒過來,魏妃也不會傻到和她明着撕破臉,一如既往的笑着和她打招呼,“韻兒,你怎麼來了,快過來聽聽,你二姐在彈琴呢。”
“是嗎,聽說二姐在琴藝上很有造詣。”蕭韻兒走到蕭婷兒身邊,裝模作樣的看着那把古琴,“這古琴看着很好看啊。”
“那當然,這把琴可是有名的玉荷琴,上面雕刻的荷花可是前朝最有名的工匠師所做。”蕭婷兒很驕傲的哼聲道。
蕭韻兒聞言,故作很驚訝,“是嗎,聽着好像很上檔次。”
好吧,原諒她在這上面真的不在行。
蕭婷兒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諷刺道:“這把琴怎是你這種庸俗之人能知曉的嗎,哼。”
對於她這番話,蕭韻兒也不生氣,擡手在蕭婷兒背上哥倆好的拍了拍,笑道:“那是,我哪裏有二姐懂的多。”
說完,朝着魏妃走了過去。
“各位娘娘,你們喝的什麼茶,好喝嗎。”蕭韻兒蹭到魏妃跟前,手裏拿着蜂蜜罐子,提着茶壺就要倒茶。
誰知她拿蜂蜜罐子的手一抖,罐子裏的蜂蜜一大半全部倒在了魏妃身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