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
顧瑾沒好氣的白了祁芥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帥哥小弟。”
此時，畫面中的嶽聞軒像個變態似的湊在靈香旁邊聞了又聞，然後發出癡漢一般的笑聲。
祁芥再次沉默了半晌：“…啊這，他怎麼變異了？”
說實話他都有點不敢認這只鬼王了，當初救下的時候明明是個長得挺俊的帥哥來着，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連物種都變了？
顧瑾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受了重傷，維持不了人類外表，實力也倒退得非常猛。”
這哪是小弟啊，這分明是一個拖油瓶！
要不是她還沒怎麼見過嶽聞軒這種手上乾乾淨淨的鬼王，她指定不會收一個弱雞跟班，每個月還得搭進去不少靈香靈氣，還有法寶道具。
祁芥還是瞭解自己這個小師妹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心裏大概在想什麼，心虛的尬笑了兩聲：“結果和我預料中差不多不就好了嘛，你放心培養他吧，那只鬼王有來頭呢。”
顧瑾挑了挑眉，問道：“什麼來頭？”
“你跟他多相處相處就知道了，師兄不好透露天機啊，你懂的。”
“……”
說得跟相親似的，不知道還以爲是給她介紹的對象呢。
問不出來關於嶽聞軒的事情，顧瑾蹙了蹙眉，又轉而問道：“六師兄，你們知不知道我的死劫其實就是被車創飛？還有我被創飛之後爲什麼會穿進這本書裏來？”
最關鍵的是，她看過那麼多本書，還有那麼多本喜歡的小說，怎麼就偏偏進了一本很久之前隨手翻過幾頁，不太感興趣的書裏了？
這不合理！
祁芥沉默了幾秒鐘：“本來是不知道的，但你死了我們就知道了。”
“……”
這麼說來其實師父師兄們應該都覺得她死得很冤種。
“至於你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其實我也不清楚，是師父想辦法乾的，我回頭幫你問問。”
顧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眉心微蹙：“好吧，但現在最關鍵的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修仙這一說，也沒有天心草，我要怎麼重新開始修煉呢？難道以後就永遠停留在真靈境界，再也飛昇不了了？還有，這本書的人物結局能想辦法改變嗎，一年後等女主出現，我的命就只剩一年了？”
她的這些疑問從穿過來之後就一直藏在心裏，本來以爲要自己費勁巴拉的去探索，現在既然已經成仙的師兄就在面前，當然要試着直接拿到正確答案了。
一下聽到這麼多問題，祁芥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顧瑾的頭，道：“別怕，師父既然把你送到這裏來，肯定就有辦法解決，修煉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我確實只能再活不到兩年，我必須得在這兩年內想辦法飛昇是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師妹，其實這個世界它也不完全是個書中世界……”
祁芥說着說着忽然噤了聲，他挽起衣袍那寬大的袖子，露出白皙手腕上的大牌手錶，隨後笑盈盈道：“哎呀，探視時間已經到了，師妹，等師兄下次預約上了再來找你哈~”
話音落下，他的身形在顧瑾眼前逐漸消失，就像煙霧一樣散去了。
顧瑾：“？？？”
要素過多了吧？
穿得那麼古色古香，結果身上藏着現代飾品已經很過分了，而且‘探視’是什麼意思？她是在坐牢嗎？
來不及把問題問個清楚，顧瑾就從夢中睜開了眼睛。
眼前昏暗熟悉的房間將她拉回現實。
【不完全是個書中世界……】
【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瑾覺得有些荒謬，她起身從牀上下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佈滿繁星的夜空。
“這不是書中世界，難道還是現實世界不成？現實世界怎麼會有男女主角？”
最關鍵的是，霍晏和他的特助沈牧，都和小說中的角色對得上啊，甚至連之前發生的一些簡短劇情也能夠對上，只不過還沒到最關鍵的女主角出現的節點罷了。
但如果每個世界都只是‘一本書’而已，那爲什麼她在原來的世界從沒見過有所謂的男女主角？
難道她只是個從來沒出過場就領盒飯的NPC？
不會吧，她都差點飛昇了誒！
旁邊一團黑霧悄然從粉色保溫瓶裏面鑽了出來，匯聚在顧瑾身邊，幽幽的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念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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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動靜嚇了顧瑾一跳，差點反手就是個大嘴巴子，好在及時控制住了，不然可能嶽聞軒真的得再死一次。
她白了那煤球一眼，直接轉身走出了臥室。
【我自己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跟你說頂個什麼用。】
但凡嶽聞軒是個年輕鬼魂，顧瑾還是很樂意跟他商討這件事的，但可惜他不僅不年輕，還是個三百多歲的老東西，估計從來就沒看過小說，到時候還得她給他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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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偌大的別墅都陷入在黑暗中，從樓梯到客廳全都是漆黑一片。
顧瑾扶着旁邊的欄杆摸索下樓，把燈打開之後又去廚房拿了一堆零食出來，最後往沙發上一躺，開始一邊喫東西一邊思考問題。
她覺得人物結局肯定還是可以改變的，只要避開關鍵節點，譬如她不是霍晏的老婆、沒有公開關係、沒有找女主的麻煩、更沒有把女主氣得腰子疼到進醫院的地步……
嗯，這樣就差不多了。
所以第一條，她不是霍晏老婆這點非常重要，只要完成了這件事，然後走得遠遠的去當自己的單身美女富婆，後面的那些劇情不就全都避免了嗎？
按照以前測試出來的結果，雖然女主最終還是會腰子疼發作，但其中的原因就會出現變動，譬如換個人來氣她，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導致的，反正這段劇情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給女主一顆健康的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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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作爲一本結局he的言情小說，主角肯定不可能帶着絕症啊，遲早都會因爲各種各樣的機遇康復的。
“嘖，說到底還是怪這本小說的作者，誰讓他給女主安排個腰子得病的設定，真是害人不淺啊……”
顧瑾說着說着，忽然就沒聲音了，連嘴裏嚼薯片的動靜都停了。
霍晏站在樓梯上靜靜地看着她，那眼底還帶着幾分睏意，感覺像是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
他沉默片刻，表情有些複雜的開口：“你…大半夜在這看小說？”
看的還是什麼女主得絕症的小說，一聽就像個虐身又虐心的虐文。
“……”
【我不光看小說，我還住小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