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選擇學習方式…只要保證成績績點和素拓分達標。
怎麽學,是每個人自己的事。
蘇渺的視線落到了他的手上,非常漂亮的一雙手,膚色如陽光曬過的小麥一般的健康色,而非嘉淇私高隨處可見的冷白皮奶油男生。
他的手背有青筋微凸,一直延伸到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極有力量感。
指甲也被修剪得平平整整,一點都多余都沒有,很乾淨。每一根指上都有很飽滿的月牙,不似她,營養一般,只有小拇指有很小的月牙。
似心有所感,遲鷹抬眸望向她,蘇渺連忙移開視線,拿起筆繼續低頭補充筆記。
“同桌。”他忽然湊近了她,發出一聲輕嗤,“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做什麽賊。”
他身體的薄荷味,凜冽而霸道地…佔據了她全部的呼吸。
“沒有。”她低低應了聲。
忽然間,遲鷹溫熱的手掌攝住了她的手腕,掌腹似有繭,很硬,不知道是練了什麽落下的。
蘇渺心臟猛地收縮,下意識地抽回手,他的手卻似利爪攝住獵物般,令她動彈不得。
遲鷹將她的小臂翻轉了過來。
掌心這一面的小臂上,刺著拇指長度的靛青色紋身——
一對張開的翅膀,叛逆而張揚。
“鷹翅?”
“嗯。”
“覺得窒息,想飛出去?”
蘇渺心下駭然,望向他。
他的黑眸堅毅如埋藏於底層深處千萬年的金剛岩。
而她藏在心裡最深的感受和執念,竟被這個少年如此輕飄飄地看穿了——
“嗯。”
遲鷹甩開了她的手,好意提醒:“最好洗掉,嘉淇不允許學生紋身,被看到,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渺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要紋,也要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她望向他:“所以你也有?”
“嗯。”
“在哪裡?”
“腰上。”
蘇渺下意識地望向他的勁瘦的腰,想象著那裡有一枚刺青,不管什麽形狀,大概都會…非常xin感。
“你的刺青太小了。”他淡淡道,“翅膀太小的鷹,飛不起來。”
“我怕疼,只能紋這麽小的。”蘇渺望著他的腰,“你的有多大?”
聽到這話,遲鷹忽然輕笑了一聲:“你猜我的有多大。”
他不懷好意的笑,立馬讓蘇渺想歪到別的地方了。
臉頰漫起幾分紅梢,她再也不和他說話了,仍舊低頭看自己的功課。
遲鷹也不再打擾她,一整天都沒再和她多聊,放學後,他拎了書包如風一般從她身旁掠過。
蘇渺抬頭,看到雙胞胎的兄長秦斯陽、還有之前那個叫囂著“給老子爬”的男孩段橋,勾肩搭背地簇擁著遲鷹。
秦斯陽:“去開黑?”
“晚上還有點事。”
遲鷹將書包勾在右肩,因為那一雙大長腿,背影顯得格外頎長,笑著和朋友走出教室。
出門的時候,似想起了什麽,遲鷹回頭望向了蘇渺——
“忘了問,同桌叫什麽?”
蘇渺趕緊道:“蘇渺,渺小的渺。”
“我叫遲鷹。”
“知道。”
宛如蝴蝶輕拍羽翼,卻在她的世界…刮起了一陣風。
段橋喊了起來:“呀喂!看到靚妹兒,我們鷹爺話也變多了,哪個不曉得你是遲鷹嘛,非要介紹來介紹去的。”
“滾犢子。”
遲鷹笑著推開了段橋胖乎乎的臉,跟著一幫打鬧的少年們一起出了門。
他身邊永遠不缺熱鬧,和冷清的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
走廊上,有人湊近秦思沅,悄悄告訴她,遲鷹和蘇渺課間聊過天了。
秦思沅望她的眼神更加怨毒。
蘇渺無視了秦思沅厭惡的目光,徑直走進了儲物室。
她的儲物櫃裡被人塞了紙條,上面張牙舞爪地寫著——
你知道你媽是踐人嗎?
你也想當踐人?
每個字的字體都不一樣,顯然,十五個字,來自十五個不同的人。
就算報告老師,也無跡可尋。
蘇渺面無表情地撕了紙條,扔進了垃圾桶,打開儲物櫃,將一些暫時用不著的新書和抽紙巾、水杯物件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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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紙條的內容判斷,發起人是秦思沅。
在嘉淇私立,明目張膽的霸凌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蘇渺知道,秦思沅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
學校地形較高,出校門就有一段長長的坡地,經常有少年騎著自行車俯衝而下,驚起女孩們尖銳的叫罵,男孩大笑著揚長而去。
蘇渺拎著小布丁雪糕,邊吃邊走下坡,遲鷹和秦斯陽他們幾個騎著自行車衝下坡。
他笑容燦如焰火,灼灼刺目,吸引了周圍不少女孩癡迷的視線一路追隨。
遲鷹挺拔的背骨有種野蠻生長的味道,以前在扶梯上,蘇渺就注意到了。
門牙讓雪糕冰到…一陣陣的酸疼,直酸到了牙神經。
她用舌尖抵著牙根,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再抬頭時,少年張揚恣肆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C城的地形實在不適合騎自行車,上坡又下坡,有時候還要穿越建築和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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