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剛說完驀地,一記兇惡的眼光射向他
「混蛋!!」壁天奕咒罵道,俊美的臉龐上一片陰冷,他的將領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真是氣死人…壁天奕的狠狠地磨著牙,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字一句甭了出來,「狗屁勝利!我們犧牲了多少,你知道嗎?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滿口胡言!以一個主帥和三千軍人的xin命去換回的勝利能叫勝利嗎?這一仗,我們是敗得太狼狽了!!」
嚇得陳兵騰地雙膝跪地,「請陛下饒命,莫將失言!」
壁天奕斜睨著楚寰,吩咐道,「馬上飛鴿傳書回南邦城,讓鍾俊佐速速調集十萬精銳之師過來,這一次,我要直破雍淮城,直掃東秦邊境,奪取他的三十二城!!」
楚寰沉銀了下,答道,「遵命!」
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可,人在火氣中,是無法分辨得更清楚,或許等他冷靜了會好點他也從來沒有看見過壁天奕對誰如此用情,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男人沐鳳儀,你也算是死得有價值了!
「東秦,我壁天奕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壁天奕咬著牙狠狠地說著眼眸里要憤出火來了
其它人深深地被感染,誓要與那東秦軍一決死戰!
……
夜,依舊若辰,明亮的星空墜滿了那如珍珠般的光芒如此美麗動人的夜幕卻閃爍在硝煙瀰漫的上空,讓人久久地沉湎於那殘酷無情的意境當中,無法自拔
一片溱然可怕的背後就是空無見底的漆黑,可是,就算是什麼也沒有了,至少這心跳還在搏動
咚咚咚,一點一點地在脈動著她在活著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感覺到不到一切?周圍安靜得異常,什麼都沒有,看不見,聽不見,只是活著,只是還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跳動
沐鳳儀錶情很鎮定,沒有一絲絲的波瀾起伏好,她還活著
驀然一股異動震蕩了下腦袋,她好像聽見了什麼了,可是還是很模糊很模糊,只要外界一響,她的耳似乎就震動得很厲害她想起了一切,她在雍東城,那個可怕的爆炸……
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了,是那場災難使她殘廢了為什麼沒有死…反而活得這樣窩囊……
一縷縷不經意的心思透在眉宇間,讓那赤紅的雙瞳看著更加地猙獰與可怕!
忽而,感覺到一股氣息地迫近……
「你是誰?」沐鳳儀警覺xin地問道
那人可能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卻一個字也聽不到,耳邊只是嗡嗡嗡地一陣亂響這讓她難受,沐鳳儀痛苦地擰著眉頭
「你不要再說話了,你一說話,我覺得頭要炸掉!」沐鳳儀回答道
那人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間的碰觸,讓沐鳳儀有絲驚顫,為什麼,她會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非常熟悉……
那人怔怔地望著她,抬起手臂,很輕柔地拂去她那搭落在臉頰上的亂髮
沐鳳儀很納悶,身體沒有動,任他溫柔地撫摸著……
他是誰,為什麼這般熟悉……還有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幽,讓她莫名地感覺到舒服
那人最終放開她的手,好像又說了什麼話,然後站起身來,默默地離開了
這個人的味道讓她記憶住了,以後的幾天里,他總會定時地來看她,時時地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
期間,他還帶了另外一個人過來,好像是軍醫,總在她的耳朵里撥來弄去,有時還灌入了什麼液體進去……
經過好幾日的治療,她的耳朵漸漸地聽到一些聲音了而就當她滿腹疑惑,想那人再來時,問清楚時,卻意外地,他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就像他從來不曾來這裡一樣
他的影子牢牢地定格在沐鳳儀的腦海里,這個男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她認識的?或者,是朋友?不然,是敵人?
所有的猜測都成了一個答案——不知道
可,莫名地,讓她想要去親近,真心地想要去親近他
「哎……」沐鳳儀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也許是命中注定,有些事情就是那樣遙不可及……
正當她這聲嘆息結束之時,咣~~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過來,照例端著飯碗,坐到她對面,喂飯給她吃
「謝謝你」沐鳳儀很禮貌地回道,她知道這個人不過是這些時日里照顧她飲食起居的人只是奇怪的,對方並不說什麼話,只是負責給她餵食彷彿她真的已殘得無法動彈
「這裡是哪裡?」沐鳳儀問道
那人仍是不回答
「那平日里照顧我的那人去哪裡了?」沐鳳儀又問皺著眉頭
這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里充滿了恐慌,可異,沐鳳儀卻看不到
「你不會說話嗎?怎麼不回答我!」沐鳳儀終於忍受不了地大聲喝道,在她勺子碰到自己的唇邊時
咣鐺~~~甩手一下將那飯碗給掀翻在地……
那人驚異地看著她,卻仍然是不開口說話然後跪在地上,一點點地拾起她摔碎的碗,還有收拾那些殘局
「你啞巴了!!」沐鳳儀吼道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她很煩躁,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下一秒,厲聲喝問,「這裡是不是東秦軍營?」
同樣的,得不到任何的回復,這讓沐鳳儀有些焦灼,不顧手臂還打著繃帶,奮力地爬起身來,躍下牀,毫無方向感地朝著前面衝去
不意外地,腿腳被那人給抱住沐鳳儀惱羞成怒,奔力一腳將她給推開,隨即摸索著朝著門口奔去而霎時,一股強壓的氣息竄在屋子裡
砰~~撞到了一堵肉牆,沐鳳儀還沒有回過神來,那股壓力便襲上身來,那人一隻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
沐鳳儀下意識將單手上攀,扶住他的手,想要掰開,卻怎樣也掰不動,臉色漸漸變得醬紫,幾欲窒息
就要她已要絕望待死的時候,那人忽而又鬆了手掌,將她給狠狠地推了一下沐鳳儀腿腳不穩,一個跌倒在牀榻邊,腰椎撞到了牀沿,背心一痛,幾欲斷裂!
沐鳳儀咬著牙生生地忍住,這時,她強烈地感覺到此人的危險!他太可怕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並不是最開始來的那個男人!
還未來得及做多思考,那人的手已輕易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強迫她看著自己……
「沐鳳儀,都這種樣子了,還是好生狂妄!你真讓本殿下意外!」秦鈺獰笑著,翩若驚鴻的絕世美顏上柔然淺笑著,劃過一抹陰柔和妹然
這一刻,沐鳳儀終於知道她成了俘虜了,也難怪倒塌那一刻有遇到財狼野獸的感覺
「……」沐鳳儀沒有說話,她知道既然落入了此人手中,她大概已經活不久了,只有隱隱地還有那抹不甘心,可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樣,她已經殘廢了,還能再復國嗎?可笑啊!可笑!她連一個區區的秦鈺都殺不死,又怎能殺得死那個比他更強的壁天奕呢!反而自己弄得這人不人,鬼不鬼得破碎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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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以解你的心頭之恨!」沐鳳儀默然地說道
「哼!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秦鈺笑著,瞅著她那幅已有些破損的容顏有些絲絲的惋惜忽而勾勒著漂亮的梭唇,「你只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入到我的手上!沐鳳儀!」
沐鳳儀冷冷地笑了,「你只怕也做夢沒想到你的計劃並沒有成功,對嗎?想用那種破爛玩意困死那二萬人馬,你真是失策了!」
忽而,秦鈺一把狠狠地揪起她的頭髮,沐鳳儀頭皮發緊,被迫高昂起頭顱,秦鈺單臂猛地箍住她的腰,逼近自己的胸膛俊美如妖的臉龐低俯湊上她的臉,在她的臉上吐著氣
「沐鳳儀,你還是有種!不過…我的確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破我戰陣的人存在,哼哼,而你呢?其實聰明反被聰明誤呀!想不到嗎?你為什麼會這樣?」秦鈺陰陽怪氣地說著,溪澗的眼眸里劃過縷縷亮光,藏匿著高深莫測的謀略
倏忽,沐鳳儀臉龐上閃過一裊清幽的悲哀
是的,的確是她失算了可是,她絕不後悔這樣做,因為,不這樣,那南邦的大軍就無法破城!只會有更多的人在那種恐怖得如鬼蜮的雍東城中埋葬!只死了三千人,這一仗,雖然殘酷但畢竟還是值得的!
「你要是不那麼自作聰明地大肆堪測,或許還會沒事,呵呵,可惜啊,你就是傻得那麼愚不可及,偏偏要去打開那些密封好的炸彈,親手點燃那些火種,不知道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將士們知道是你這主帥將他們全部殺死,會不會死不瞑目呢?」秦鈺緩而慢地說著,眼光凝聚在她臉上,細細地品位著她臉上每一絲的變化與情緒彷彿看到她痛苦,他就心底特別舒爽!
原來是這樣,她早應該想到,是那些奇怪的晶體物質,那些是固體磷,密封的話是不會爆炸,但卻被她給……
沐鳳儀面若平靜,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他們自出發時就已經是死人了」沐鳳儀淡淡地回道,臉上掠過一絲風輕雲淡,「能夠讓南邦的大軍揮度直下,再來破這雍淮城,這種犧牲簡直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