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深吸一口氣,運行起雲海蒼龍訣,受到真元內力的張力,兩根主血管、一根主神經,微微向外彎曲,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隙。
葉凡使出一個定物咒,將血管、神經全部固定住,屏息靜氣,用鑷子夾住骨片,使出穩定的暗勁!
一毫米、一釐米、兩釐米,骨片緩緩脫離腦部組織!
長時間的工作,運行雲海蒼龍訣,葉凡的腦門不住沁出汗水,顧心澄感覺心中被一種異樣的感情充滿,眼睛微微溼潤。
但是,她此刻只能用溼巾爲葉凡抹去額頭的汗水。
這是一個凡人,與可怕死神搏鬥的一場戰鬥。
即使,這戰場不見硝煙,但其兇險程度,不亞於在炮火連天的戰場!
而葉凡,就是那個不畏生死的戰士!
觀察室裏的所有專家,包括馬垂章、劉平海在內,全部屏息靜氣,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殘留着一點血液的骨片,緩緩往外移動。
人們的呼吸全部停止,整個世界都變成無聲!
上帝無言!
但恐怕也會被葉凡這種永不言棄、奮不顧身的精神所感動。
他原本可以選擇退卻,但是,他卻選擇了承擔!
啪!
一聲脆響,骨片被葉凡扔進金屬盤子裏,發出好聽的脆響!
葉凡雙腿發軟地走下手術檯,觀察室裏爆發出一陣歡呼!那些原本老成持重的老專家們,竟然激動得難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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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發地嘩嘩地鼓起掌來,擂着別人的胸口,讚歎着葉凡的醫術。
第一人民醫院的神經外科專家劉平海走到馬垂章身邊,面帶微笑,佯怒道:“老馬啊,你小子不地道啊。還說你們醫院的醫生搞不定這手術,我看這小子手術水平比我還高呢!我說,你老小子是不是把我叫過來,故意噁心我們,氣我們呢!”
馬垂章趕緊握住劉平海的手,一臉歉意地說道:“老劉,這手術難度你也看到了!胡青雲都沒有辦法。我才找你過來幫忙的!我哪兒像你想象的那麼陰險啊!”
“我說,你們仁愛醫院近年來可是招來不少不錯的醫生啊。”劉平海愛開玩笑,當然沒有真正動怒,指了指屏幕裏的葉凡,說道:“老馬,趕緊招了,你這塊寶貝叫什麼名字,是從哪兒招來的?”
“他叫葉凡……”
“啊——,就是那個在715火災案中用中藥治好傷者的葉凡?”劉平海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也太奇了吧?他不是學中醫的嗎?怎麼可能做這麼高難度的手術?”
“他的專業是中西醫結合。怎麼就不能做手術了?”馬垂章笑着解釋道,“原本他被調到疑難雜症科上班,但是疑難雜症科又準備升格爲國醫館,所以,他這兩天正好沒事,就被臨時叫去神經外科幫忙……”
看着劉平海那詫異、羨慕、嫉妒的眼神,老馬同志心中很是得瑟,葉凡,真給自己長臉。
瞧把老劉這小子羨慕的,你們醫院就沒有這麼優秀的全能型人才吧?
手術室內,原本認爲這手術完全沒可能成功的胡青雲看着金屬盤子裏的骨片,眼中都是不可思議,這小子,竟然真的做成了!
沒想到啊,原本想用這個手術給葉凡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麼成功。
他傻呆呆的愣在了那裏,一張麻子臉上,寫滿了驚愕和懊悔。
“馬副院長,請你來縫合!”葉凡坐在休息椅上,提醒道。
“哦!馬上開始。”聽到葉凡的提醒,胡青雲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走上手術檯,說道:“4—0圓針細線、顱骨鎖!”
胡青雲開始縫合硬腦膜,用顱骨鎖來固定已經取下來的骨頭,然後用可吸收的絲線來縫合皮下角針,消毒,一號線逢皮。再次消毒後,繫上彈力繃帶。
手術結束。
葉凡他們走出手術室,傷者被送往病區監護室。
“葉凡,好樣的!”馬垂章走過來,雙手緊緊地握住葉凡的手,一臉欣喜地說道,由向葉凡介紹劉平海說道:“葉凡,這位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劉平海主任醫師,是咱們整個東海、嶺南省,乃至全國的腦神經外科的專家!”
“劉主任,久聞大名!”葉凡走上前去,和劉平海握手。
劉平海是個慈眉善目的大胖子,一笑,眼睛就眯起來,對葉凡說道:“葉醫生,你這個手術一做,我敢說,以後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外科,就沒飯吃了!”
“劉主任,怎麼這麼說?”葉凡笑道。
“哎呀,你這手術,難度非同小可,危險xin極高。可以說,我行醫三十年,遇到這麼邪xin的手術不超過三次。這麼難的手術,你都做成了,病人哪還去我們那兒!都來你這兒了!”
劉平海開玩笑地說道,“小葉同志啊,你可給我們留一碗飯吧,好好幹你很有前途的中醫吧,就別來我們西醫界混了!搶我們飯碗啊!”
衆人知道劉平海喜歡愛玩笑,插科打諢的xin子,都是一陣鬨堂大笑。
“老劉啊,這個包票,我們可不敢打啊!葉凡在國醫館也是掛着一個副館長和疑難雜症科副科長的名號。這定位你應該明白,啥棘手的病,他都可以插手!”
馬垂章笑呵呵地說道:“你就收起你的如意小算盤吧!”
劉平海臉頰抽搐了一下,對葉凡笑道:“葉凡,所謂人往高處走,你來我們第一人民醫院怎麼樣?到我科裏,我立刻給你一副主任醫師,外帶一套住房,年薪十萬,五險三金!”
“老劉真狠!當面挖角!”
“葉凡,你就答應了吧。仁愛沒有你,他就失去了左膀右臂,讓老馬得瑟去!”
大家一陣起鬨,一時間,手術室外,氣氛很是歡悅輕鬆。
這時候,兩名病人家屬走了過來,其中一名是個瘦削蒼白的小夥子,看樣子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一把抓住葉凡的手,說道:“葉醫生,我爸爸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沒有任何問題。會很快康復。”葉凡笑着安慰緊張的小夥子,“對了,你把家屬簽字補上!”
“好好好!”小夥子連連衝葉凡鞠躬,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您,葉醫生。謝謝!”
正在這時,胡青雲走了過來,他的臉色有點古怪,對葉凡搖了搖頭,走到馬垂章,小聲說道:“馬院長,不好了,剛剛那名開顱手術發生了嚴重的術中感染……”
馬垂章聽到這句話,登時渾身一震,彷彿調入一個萬丈冰窟之中,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和驚悸,他沒有想到,葉凡做的這個完美的手術,竟然會發生手術中感染這種情況。
受術者的身體機能降低,免疫能力和抵禦能力尤其差,再加上,創口打開,十分容易受到外界病原菌入親感染,會導致嚴重的併發症。
手術感染一般分爲手術器械感染、手術環境感染、醫生身體接觸感染三種。但是,無論何種感染,其責任都毫無懸念地歸咎到醫院、醫生頭上。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葉凡必須承擔責任,甚至要承擔法律責任。
他警惕地看了看病人家屬,向外面走了兩步,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麼嚴重的問題?”
“病人送到病區監護室,例行進行了血常規檢查,發現病人t淋巴細胞數量不正常,檢驗檢疫科的工作人員就起了疑心,接着用了實驗室酶聯法和化學發光法進行了兩道檢驗……”胡青雲小聲說道。
聽到這裏,馬垂章心中猛地一震,一種讓人魂飛魄散、膽戰心驚的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不禁失聲問道:“病人攜帶有hiv病毒?”
病人家屬們看胡青雲過來就和馬垂章在那裏嘀嘀咕咕,不禁心中起疑,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偷聽。
“是的。我們拿了傷者剛剛進醫院的血樣進行了對比檢驗。檢驗證明,傷者原本沒有攜帶艾滋病毒!”胡青雲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病人家屬,一絲冷厲從眼底露出,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確認是在手術中感染的!”
馬垂章此刻全神貫注地在思考應對之策,卻沒有注意到胡青雲聲音的異樣,不過,這又怎麼能躲過聽力驚人的葉凡的耳朵。
他不禁想起手術中的一個細節來……
“什麼?你們說我父親在手術中感染了?”傷者的兒子,一把衝上前去,揪住了馬垂章的脖子,瞪着眼睛,又是悲痛又是憤怒地喊道,“告訴我,我父親感染了什麼病?”
在場的幾位醫生也不禁心中一震:病人術中感染?他們都明白髮生這種惡xin醫療事故,意味着什麼!
不禁手術的醫生,要承擔責任,甚至院領導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馬垂章一愣,他實在沒有勇氣,將這個噩耗告訴病人家屬。艾滋病還是全球xin的難題,地地道道的絕症,傷者在手術中感染了這種病毒,就等於宣告了他的死亡。
只不過,是早死還是晚死的問題。
砰!
那名小夥子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馬垂章臉上,怒吼道:“我要你們給我爸爸償命!”
馬垂章年紀本來就將近六十了,哪兒能扛住小夥子這充滿爆發力的一拳,就給小夥子一拳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