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媞家中。
自從藍媞出事那天晚上,黑靳颺把藍媞和繪紗的屍體抱回來,一個人在房間不吃不喝,一句話不說,整個人低沉到了極點。
這段時間裏,阿年和夜薩守在他身邊,因爲藍媞的死,她們以淚洗面。
尤其是阿年,從小看着黑靳颺長大,見識過他的叛逆,更明白他此時心中的苦澀和無助。黑靳颺看似強大,可是他骨子裏還是一個孩子,一個缺乏愛的孩子。
“少爺,您吃點兒東西吧,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阿年端着補湯到黑靳颺面前。
“不喝。”
“少爺,我知道您心裏苦,但是人死不可復生,希望您能節哀。”
“閉嘴,都給我出去。”黑靳颺冷冷地推開阿年手裏的湯,湯打翻了一地。
阿年默默地把打翻的湯收拾乾淨,之後又回到了房間,靜靜地看着黑靳颺。
黑靳颺不忍再對身邊的人冷漠,本來朋友親人就不多,現在藍媞沒了,真正跟他親近的好似母親的人,只有阿年一個reads;。
“阿姨,對不起。”黑靳颺道歉。
“少爺,阿年明白您的感受,實際上我們哪個人心裏不難過?只是人死不能復生,我想夫人也希望您能好好生活下去。”阿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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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靳颺點點頭。
“對了,黑家的人都在找您……”阿年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黑靳颺輕扯嘴角:“說到黑家,現在是時候算賬了。”
阿年眼眸亮了亮,身爲藍媞的手下,如果能給藍媞報仇,那實在是再好不過:“少爺,您想怎麼做?阿年一定極盡所能幫您!”
“不用。[..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黑靳颺吐出兩個字,起身拉開窗簾,看着窗外。
幾天沒看外面,外面的世界變得不一樣,天氣漸暖,夏天的腳步在不斷靠近。
可惜,他的世界裏仍舊是寒冬,那是永遠都踏不出的寒冬。
“對了少爺,再過幾天是您的生日,夫人……夫人還在的時候,說要一定幫您好好地過個生日呢。現在,我們要不要……”阿年小心翼翼地說道。
四年前,慕冉在黑靳颺的生日上出事,黑靳颺連着幾天沒過生日。阿年看得出,黑靳颺對慕冉實在是在乎的緊。所以阿年暗自考慮着,如果把慕冉帶回來,黑靳颺是心情會不會好一些?
“你去安排吧!”
阿年呆立。
本來,還以爲黑靳颺不會同意,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好,我現在去籌辦。”
房間裏,黑靳颺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人們都說,兒的生日,孃的苦日。他愚人節出生,這注定了只是一個笑話般的存在reads;。所以,黑靳颺從來都不想慶祝生日。
藍媞死了,他越發覺得藍媞的死跟他有關係。
如果,如果當初藍媞沒有生下他。那麼,在趙未央的眼裏,她也只不過是一個隨便玩玩的小三而已,那樣的話,趙未央不會把仇恨隱藏二十三年,逼她死去。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現在已然沒有可說的意思……
即忽然傷害要繼續,危險要繼續,還不如賭一把。以前,他不想做的、不忍心做的、不願意做的,現在終究會一點點做到。
他看上的東西,也會加倍取回來。
………
“少奶奶,黑少讓我把您接回家。”海邊別墅裏,慕冉正躺在院子裏閒的長毛,阿肯出現。
“好啊,那回去吧!”起初,慕冉還覺得習慣,不過時間一長,感覺自己像是被黑閩西包養在這裏的小三兒似的,渾身上下不自在。這裏各項條件都好,可終究不是自己的家。
回去的路上,慕冉問阿肯關於黑靳颺的事,阿肯不肯透露任何消息,不過慕冉能猜測的出,事情進展的並非順利。
回到家裏,小布丁邁着小短腿跑過來,猛地撲到慕冉懷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媽咪,嗚嗚嗚,丁丁以爲媽咪不要丁丁了呢!”
“傻孩子,媽咪怎麼會不要你。”慕冉一陣心疼。小孩子本來該跟父母在一起,而她跟她分開這麼久,不由得有些愧疚。
“嗚嗚嗚,丁丁想媽咪,想哥哥。對了媽咪,我們什麼時候去見哥哥?”小布丁用稚嫩地聲音問。
“你哥哥現在有事在做,丁丁乖哦,等到她忙完,一定會來看你的。”慕冉笑道。
“那我們爲什麼不去找哥哥呢?”小布丁又問。
“因爲……因爲你哥哥出差了,等過一段時間會回來的。”慕冉笑道。
小布丁用肉嘟嘟的小手擦擦臉蛋,破涕爲笑:“好吧,既然這樣,咱們一起去玩吧reads;!!”
“好!”慕冉笑道,難得見小布丁這樣黏她,母女兩人玩着……
只是,玩的同時,慕冉心情卻好不到那裏去,因爲回來的路上無意中看到一則新聞,新聞裏,黑家好像遇到了什麼情況,股票貶值,雖然這一點小小的波動撼動不了黑家的地位,不過這樣還是讓人心憂……
跟小布丁玩了一會兒,小傢伙又去找保姆,她閒着沒事到院子裏去賞花。賞了一會兒後,不知不覺地朝着荷塘邊走去。
荷塘邊上,帳篷依舊、鞦韆依舊、所有一切都保持着原樣。
可惜,很多事情變了,感覺變得也很不相同。
慕冉閉上眼睛蕩着鞦韆,任由時間在指尖溜走。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踏在草坪上,慕冉沒有回頭看:“西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丁丁告訴你的嗎?”
“……”
“嘿,你不是說公司很忙麼?怎麼回來啦?”見對方不回答,慕冉又問。
這時候,一隻手放在鞦韆繩上,朝着前面送了一把。
等到慕冉再次蕩回來,被一寬厚的胸膛抱在懷裏。
“西……”一個“瓜”字還不等說出口,慕冉看到身後的黑靳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靳颺,你來了!”
“這麼喜歡你家西瓜,不打算試着愛我一次?”黑靳颺似笑非笑,狹長的眼睛微眯,帶着些許痞氣。他瘦了,但是仍舊美的不像話,俊美之餘不失陽剛之氣,像一隻妖孽。
她被他用這種璦昧的姿勢抱着,她腳下一蹬,鞦韆盪出去,短暫地脫離了他的懷抱。回頭,慕冉站起來,恰好迎上黑靳颺的雙眸,心中拉扯出一股心疼。
對不起,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待你。黑靳颺看着她,在心裏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