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姜風熠了，就連顧瑾都有點懵。
“可能你女兒懷過，但是沒告訴你？”
但怎麼會有父母不知道女兒懷孕的啊，之前姜澄琳不是有過三次婚姻嗎？光明正大結了婚的合法夫妻，懷孕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總不至於瞞着吧？
姜風熠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女兒一直住在家裏，她不願意嫁給門當戶對的富二代，我和太太就給她找上門女婿。
之前三次婚姻都是因爲沒有孩子所以才失敗的，也一直有醫生給澄琳檢查身體，從沒查出過懷孕。”
聞言，顧瑾微微蹙起眉：“看來這事兒比想象的還要複雜些，那個尹東恬背後可能有其他人，甚至這一切都是早就預謀好的。”
她倒沒有去問爲什麼姜澄琳那麼着急要孩子，懷不了孕就立刻換個老公。
畢竟哪個豪門沒點祕辛，打聽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也是不夠炸裂的陳年老瓜，還不如這些事本身來的刺激。
姜風熠沉默着點了點頭。
家庭醫生都跟隨他很多年了，也知根知底的，他相信他們不會背叛，而且好幾個醫生都說姜澄琳沒懷孕，總不能全都背叛了吧？
得花多少錢才能把那些權威的醫生一起收買了啊，尹東恬要是有這錢，還需要當什麼上門女婿？
但他也相信顧瑾所說的話，茯神的判斷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姜風熠安靜了片刻，沉聲道：“茯大師，您先救我女兒，我會想辦法調查一下尹東恬和他背後的人，這件事情務必請您幫我查出真相。”
他要知道那幾只嬰靈究竟是怎麼回事，姜澄琳何時懷過孕，尹東恬又是通過什麼途徑得到的嬰靈。
即便不是道士，在玄學圈子混了這麼久，姜風熠還是知道一點關於嬰靈的知識的。
它們的形成要麼是因爲心中有愛，要麼是因爲有恨，但無論是哪種都說明了這孩子聰明機敏，很有天賦和潛質。
而且嬰靈是很容易消散的，有些剛從屍體中出來，碰到空氣中縹緲像霧氣一樣的陽氣就當場消失了。
想要得到它們，首先就得在嬰兒屍體被取出來後立馬抓走靈魂。
這可不是一個剛剛認識幾個月的人可以做到的。
因此，姜風熠才更加感到一陣後怕，假如嬰靈中最早的一個是姜澄琳22歲時流產的，那尹東恬甚至他背後的人豈不是在三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而且他們還能夠精準抓走嬰靈，說明他們要麼一直都在監視姜澄琳，要麼就潛伏在姜家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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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姜風熠都不能讓女兒再待在這麼個別有用心的人身邊。
他走進婚紗店，此時姜澄琳正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一邊照鏡子一邊等待尹東恬換完西裝出來。
“爸，你看我這件婚紗怎麼樣？”
看到姜風熠嚴肅的表情，姜澄琳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顧瑾在後面安安靜靜的聽着，好在作爲一家公司的老總，姜風熠還算是冷靜，知道不能衝動的打草驚蛇，沒有直接在這兒把事情給說出來。
“澄琳，等會兒你讓東恬先走，我約了茯大師給你算一卦。”
雖然有些疑惑，但姜澄琳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只以爲單獨算卦是茯神的規矩，沒想太多。
等到尹東恬換完西裝出來，姜澄琳先誇了一番他穿着西裝很帥，兩人甜蜜溫情了一會兒後者才說道：“老公，你先回公司去吧，我和我爸還有點事情準備去處理，晚點我來接你。”
聞言，尹東恬眼神閃爍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看向四周。
剛纔那個被叫做茯神的女人已經不見了，姜風熠坐在婚紗店的沙發上，一眨不眨的注視着手機，好像在和別人聊天的樣子。
這倒是姜風熠的常態，沒有任何異常。
尹東恬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假裝不經意間提起：“好，那我在公司等你…對了，剛纔爸的那個熟人走了嗎？”
姜澄琳點了點頭：“是啊，她只是和爸打個招呼而已，怎麼了？”
這回尹東恬總算是徹底放鬆下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沒什麼，聽爸提起過幾次，對這位茯神有點好奇而已。”
“那下次有機會的話聯繫聯繫茯神，讓她給你算算？”
“好，老婆，我就先走了，你和爸去忙吧。”
尹東恬沒再多留，等姜澄琳給他的西裝結了賬之後就提着自己的舊衣服離開了。
姜風熠多等了一會兒，確保尹東恬已經徹底離開商場，這才帶着姜澄琳出去。
父女倆去了商場頂樓的一家咖啡廳，這裏有比較隔音的包間，很適合談一些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而顧瑾已經在包間裏等着他們了。
姜澄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爸可能不是單純的讓茯神給她算一卦那麼簡單。
“澄琳，爸跟你說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面的顧瑾蹙了蹙眉。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姜風熠把嬰靈的事情完完整整講了一遍，姜澄琳的表情漸漸從疑惑到驚懼和難以置信，最後變成驚呼：
“怎麼可能，我什麼時候懷過孩子？更沒有打過孩子啊！”
顧瑾已經對她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有準備了，淡淡道：“根據我的經驗判斷的話，估計剛到三個月的時候這些孩子就死了。”
如果月份足夠，那嬰靈不該是這樣虛無縹緲的樣子，也會更強一些。
這對於姜澄琳來說簡直是荒謬至極。
顧瑾隨手掐了道手訣，兩道光芒分開鑽入姜澄琳和姜風熠的眉心。
她懶得解釋，還是讓他們自己看吧。
接下來，姜風熠父女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其他場景都沒有變化，唯獨姜澄琳的肩膀和頭頂出現了三團灰濛濛的影子。
他們是依靠顧瑾的術法才能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的，沒辦法像她一樣看到姜澄琳正在被吞噬的靈魂。
發現自己肩膀上有那麼一坨影子，姜澄琳心態有些爆炸，拼命掐着自己大腿才忍住了沒有尖叫出聲。
但右肩上的那只嬰靈好像發現了她可以看到自己，轉過頭來用空洞的雙眼盯着姜澄琳的眼睛，嘴裏咿咿呀呀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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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你下來陪我們呀～”
姜澄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