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薛一鳴出現那一刻,全家人都已經心裏有底了,但是看到他完好無損的臉,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就連靳斯雅都疑惑地望向他……
剛纔來不及細問,他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薛一鳴搖搖頭,道:“當時忽然燃起大火,現場一片混亂,我被困在大火裏差點就出不來了,可是……有人救了我……”
靳斯雅馬上問道:“誰?”
薛一鳴依然搖頭,繼續道:“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太清楚,我當時也確實受了傷,還被擡上了救護車,救護車上有醫生來給我檢查輸液,然後我就瞬間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京都西郊一棟民宅的地下室裏,我那個時候纔想起來,那些醫生有問題,他們在救護車上給我注射了藥水之後,我就暈過去了……”
靳斯辰聽了他的敘述之後,也加入了詢問的陣營。
“這麼長時間,你一直都是被關押嗎?”
薛一鳴點頭道:“嗯,這次還是我趁對方不備,拼盡全力逃出來的。”
從京都西郊到靳宅,大概有三四十公里的距離,他身無分文,又要一直躲避搜尋,所以耗了幾天的工夫,才順利回來。
靳斯辰又問:“知道是誰關押你嗎?”
薛一鳴道:“一個男人,看身形和年紀都和我差不多,但是他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有僞裝過,我沒見過他的真容。”
薛一鳴掌握的信息雖然也有限,但是他的出現,基本上已經能將整件事情還原得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一直潛伏在靳家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薛一鳴本人。
薛一鳴既然是上了救護車,在被送往醫院的過程中出的事兒,那就說明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局。
在救護車上,薛一鳴被轉移了,而有另外一個人代替了他被送到了醫院。
很顯然,靳斯雅也是想到這一點了,所以她馬上說道:“怪不得……從住進醫院開始,那個人就一直對所有人都避而不見,甚至連我去探視的時候他都遮遮掩掩的,原來他是怕被我們發現了,可是我居然……”
說到這裏,靳斯雅一臉歉意的望着薛一鳴,道:“一鳴,對不起,其實都是我不好,就算別人不能認出你來,可是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們還是最親密的夫妻,我居然也沒能認出那個不是你,這麼長時間我都……”
薛一鳴趕緊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靳斯辰也道:“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那個人顯然對我們每一個人的心思都拿捏得很準,我們其他人和姐夫相處的時間不長,所以他的性情舉止即使有什麼變化,我們也根本察覺不到,至於你……就算你對姐夫很瞭解,但是遭逢那麼大的變故,即使姐夫變得小心敏感不願見人也是情理之中,我們都在僥倖姐夫撿回了一條命就好,就算變得不太對勁,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薛一鳴道:“嗯,四弟說得對,所以小雅……這事兒不能怪你。”
在他們的聯合安慰下,靳斯雅的心裏纔好受了一點。
然而,想起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種種,想起自己居然把一個陌生男人當成自己的丈夫,怎麼想都覺得膈應。
現在,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段時間正好是她的孕期,而那個男人似乎也對她沒有那方面的興趣,所以只是白天到靳家來陪她,晚上都會找藉口離開。
幸好啊!
若不然發生了什麼,她現在真的沒有顏面再面對薛一鳴了。
她只能放寬心,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馬上又問道:“對了,前陣子你的畫忽然又出現在各大拍賣場,在畫壇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些話……”
“是我畫的。”
薛一鳴坦然道:“對方留下我的目的,或許就是爲了讓我重新畫畫,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最終抵不過他的威脅,我怕我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對你不利,而且……我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們知道我還活着。”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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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切只是場陰謀。
薛一鳴恐怕是剛回京都準備辦畫展的時候就被盯上了,當初觀景塔的那場大火也是人爲,那個人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掩人耳目,以此達到利用薛一鳴的身份進入靳家的目的。
靳邦國拄着他的柺杖,臉色沉得厲害。
忽然,他的柺杖一跺,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居然有人敢趁機混進我靳家,好大的膽子,千萬別讓我把人給揪出來,否則的話定讓他好看!”
靳邦國這一生鐵骨錚錚,最討厭的就是陰謀詭計。
可現在,居然有人敢把陰謀詭計耍到他的頭上來,那還得了?
這種事情,簡直不能忍。
丁冠榕也是納悶不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混進我們靳家的目的是什麼?”
說來說去,還是一頭霧水。
雖然靳家最近頻頻出事兒,但是並沒有任何一件可以和那個‘薛一鳴’劃上等號,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或者說,他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靳斯雅也說了一句,“如今那個人跑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因爲一鳴自己逃了,他怕一鳴若是回到靳家的話,他的身份就暴露了,到時候我們不可能放過他,所以他乾脆自己先跑了。”
這件事情,暫時也只能這麼理解,找不到別的原因。
最終,最糾結的依然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在全家都在討論商議這件事情的時候,葉初七一直都乖乖的跟在靳斯辰身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此刻,她才驀地拽緊了靳斯辰的手臂,低聲道:“是他!大叔……我的猜測沒有錯!一定是他!”
在薛一鳴出現之前,她還不敢妄自定論。
可現在……
當種種跡象結合在一起,她幾乎是肯定了。
是他!一定是!
儘管,她也不清楚他潛伏在靳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如今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絕對錯不了。
那個人不是薛一鳴,就只能是他!
那種她隱隱感到熟悉的感覺,終於有了最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