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記下了這點,轉而問華宋二人:“辦公室裡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嗎?”
據宋海凝說,他們幾乎調查了教堂內能調查的所有房間,只有幾個鎖頭蒙塵的房間打不開。
還有就是牧師的個人臥室,同時也是他的辦公室。
他出入必鎖,明顯是不想要別人偷窺到他的私密之事。
辦公室唯一的通路,就是那扇門。
甚至連原本該有窗戶的地方也被砌死。
也不知道牧師大人是怎麽在這棺材一樣的房間裡辦公睡覺的。
“沒有。”華偲偲答道,“我們進去還沒有一分鍾就出來了,裡面的陳設從大面上來看沒什麽問題,其他的……什麽都沒來得及看到。”
說到這裡,四人對視,一片緘默。
做花包這種小事,花一分鍾就能說。
這的確不值得專程叫人去那間密閉的辦公室裡。
……華偲偲剛才,可能真的躲過了一死。
盡管連華偲偲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觸犯了什麽禁忌,才被基思盯上。
他思來想去,心中微微一悸。
不會是他在內心的許願被基思聽到了吧?
基思難道是神本身?
還是基思覺得自己褻瀆了他所信仰的神?
另一邊,南舟注意到華偲偲莫名緊繃起來的神情,認為他是緊張,不由微歎一聲,一本正經道:“要是我會開鎖就好了。”
江舫笑。
他轉移話題、試圖讓人放松下來的能力還是很差。
但此時他們剛剛爭執過,江舫的笑隻展開了一半,便收了回去。
他溫聲卻客氣道:“以後可以慢慢學。”
宋海凝發現他們兩人氣氛有異,不像平時那樣自然親密,不由得和華偲偲對了一個視線。
華偲偲衝她打了個手勢,讓她別問。
第一天,隻起了這一點看似無關緊要的風波。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下午,來吊橋邊交接的還是趙黎瑞。
二人對了一下手裡的物品。
今天,牧師送來的是一瓶白葡萄酒,兩隻麵包,和一封信。
信中依然是乾巴巴地安慰,讓他忍耐病痛,他在想辦法。
公爵又送了一隻折紙動物來,附信道,他喝了他送來的酒,加了安眠藥,昨夜睡得不錯,頭痛得好了一些,今天吃了什麽,走了多遠的路。
都是些家長裡短 ,日常瑣事。
以及,他很期待能在病好之後,和牧師先生一起去看“鬣蜥的牙齒”。
兩天,四封信,信息量已經足夠。
兩個人,所有的話題都聚焦在“公爵的病”上了。
公爵想要痊愈,牧師也一心想要給他治病。
飽覽電影的華偲偲第一個依常理提出疑問:“基思他不會是要召喚惡魔吧?”
很多宗教電影裡都有類似的情節。
牧師或是童年不幸,或是有急於完成的心願,而上帝和天使不響應他的禱告,他索xin把自己獻給惡魔,讓惡魔替自己辦事。
他的朋友雪萊公爵得了致命的重病,不管是出於友情還是愛情,基思牧師說不定願意替他奉獻一切。
眼前的情節發展,與電影完美契合。
而在這類電影中,總會存在一些倒霉蛋,用來做惡魔的祭品。
他們或許就是那個倒霉蛋。
今天,他們也找到了證明這一點的證據。
當然,線索不是從上鎖的房間裡找到的,是從他們作為副本人物的隨身“行李”中找到的。
結合從教堂中找到的本地信戳判斷,他們雖然是在附近的城鎮上招來教堂的,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他們並不是本地人,是從各個遙遠的鄉村來到這裡做工的。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他們在這片被懸崖包圍的化外之地消失,也沒有親人能及時發現。
這簡直就把“陰謀”兩字寫在了臉上。
劇情推進到這裡,其他四人都松了一口氣。
按照他們的經驗,既然已經知道了boss的目的,他們只需要結伴行動,不作死,不和boss單獨相處,並適當地運用道具防身,老老實實苟到第七天就好了。
他們的行李中,可是有專業驅魔的十字架的。
江舫對此不置可否。
他問南舟:“下山的路找到了嗎?”
“城堡那邊是有一條下山道。”南舟答,“他們走到了半山腰,遠遠看到了城鎮,但沒有嘗試下去,怕走出副本范圍,觸犯什麽禁忌。”
討論到這裡,大家心中都松弛了不少。
這應該是一個簡單的副本。
但是,仍有一個問題橫亙在所有人心中。
為什麽“不許過橋”呢?
這個要求,明晃晃地擺在那裡,像是一個佑惑,又像是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
他們應該聽從要求嗎?
還是說,那個聲音,其實也是陰謀的一種?
第255章 驚變(五)
前三天,他們雖然過得提心吊膽,卻相安無事。
不僅是相安無事,還足夠清閑。
教堂裡根本沒有外人來拜訪,也沒有任何可以聯系外界的現代通訊工具,就連晚上供電,也是一半靠電,一半靠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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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牧師根本不用去處理普通教堂常見的堂區事務,彌撒、祈禱等種種日常事務也不必他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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