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二人交談完後,似是不歡而散。
等到門外聲音消失良久,韓可才從客房走出來,準備離開。
這一刻,韓可覺得這一趟就不該來,當初爲什麼就不想想,即便薛洗墨生病,她來又能做什麼呢,又不是薛洗墨的靈丹妙藥,來了能讓薛洗墨病好起來嗎?
再則,又有誰在乎她來不來呢?
她更後悔的是,命運彷彿要捉弄她,在賈醫生面前亮相,從賈醫生和孟特助的交談來看,賈醫生跟薛洗墨的關係,也頗爲親近。
只要賈醫生不是傻子,多半都能猜出她的身份,而且從他的話語中,也顯示出他心裏有數了。
這樣一來,那她懷孕的祕密,極有可能泄露。
“二少奶奶,您這是要走?”正當韓可躡手躡腳準備推門而出,孟特助從身後叫住了她。
“我……”韓可頓了片刻,說道,“孟特助,以後別叫我二少奶奶了,我跟薛洗墨是怎麼回事,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麼?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說完,韓可果斷的拉開門,就要離開。
孟特助追上來兩步,攔住韓可的去路,“您能來,說明您心裏有他,不是嗎?”
“沒有。”韓可彷彿被人窺見了內心深處的隱祕,聲音極重的否認,“我只是……”
她很想找一個理由來反駁孟特助剛纔的話,結果卻是說不出來。
“二少生病,是因爲你。”孟特助並未爭辯,說了另外一句話。
韓可目光猛得一擡,與孟特助直視,想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他說的是否是真話,嘴上則嚅囁道,“不,不可能,他自己生病,爲什麼你要怪在我的頭上!”
孟特助說:“二少高燒說胡話,一直說在等你,我纔給你打了電話。”
韓可心裏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惶恐,情緒極爲複雜,最終只吐出兩個字,“是麼?”
“上次你高燒在家,打了他的電話,他原本在出差,結果推遲了項目談判,連夜開車回來送你去醫院……”孟特助又說道。
“是他送我去的醫院?可我給他打電話,他爲什麼說沒有?”韓可無法淡定了,孟特助不可能撒謊,因爲如果薛洗墨沒有做過那事,孟特助不可能清楚詳情。
“二少的脾氣很古怪。”孟特助其實也不清楚薛洗墨的本意,只得含糊的回答道。
韓可不再追問了,默默的退回了房內,朝臥室走去。
坐在牀邊,韓可看着熟睡中的薛洗墨,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他的臉頰滾燙。
或許是因爲韓可的手很冰的緣故,薛洗墨有了一些反應,腦袋微微動了動,在她手上摩挲,嘴角竟是微微勾起,彷彿在笑。
韓可抿抿脣,將另外一只手也貼了上去,就那麼捧着薛洗墨的臉。
……
“我兒子呢,我兒子怎麼樣?”門外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
孟特助打開門,喊了一聲,“太太。”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薛洗墨的母親,華秀蘭。
“洗墨在哪?他有沒事啊?”華秀蘭焦急的嚷着,往客廳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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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少在臥室休息,已經退燒了。”孟特助緊跟在旁,回答道。
華秀蘭很快走進臥室,在門口一看裏面的情形,愣了半瞬,但隨即衝上前去,拽住韓可的手,將其拖開。
韓可正捧着薛洗墨的臉,聽到腳步聲,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模樣,便被拖拽到地上。
“你個踐人,對我兒子做了什麼?”華秀蘭厲聲呵斥道。
韓可臀部被撞,喫疼的爬起來,莫名其妙的看着華秀蘭,“我,我沒做什麼呀?”
“我兒子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華秀蘭指着韓可罵道。
韓可無語,這問題她該怎麼回答?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指責。
“太太,二少是突發腸胃炎,引起高燒,跟二少奶奶沒關係。”孟特助在旁邊解釋一句。
華秀蘭瞥了孟特助一眼,對這位兒子的助手,倒是不能說訓斥什麼。
“你一直在洗墨身邊,怎麼照顧的他,啊?”華秀蘭又衝韓可嚷了一句。
“對不起,我先走了。”韓可一看華秀蘭不問青紅皁白針對自己,低頭說了句,準備先走避禍。
“說你兩句,你還給我擺臉色?走,走到哪裏去!”華秀蘭拽住她,不讓她走。
“太太,二少需要休息,您聲音小一些。”孟特助對華秀蘭也有些不爽,可還是耐着性子說道。
“你跟我出來!”華秀蘭拉着韓可往外走,聲音細了幾分,可那份蠻橫勁,一點沒弱。
華秀蘭畢竟是薛洗墨的母親,不管其他,總是長輩,韓可便順從的跟了出去。
兩人來到客廳,華秀蘭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將手懷抱在胸前,衝仍然站着的韓可說道,“你以爲你跟薛洗墨打了結婚證,就真的是薛家的人了?”
韓可不知道華秀蘭到底要幹嘛,搖頭道,“沒有,我從來沒這麼認爲。”
華秀蘭沒料到韓可竟不爭辯,輕哼道,“沒有就好!拿鏡子好好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薛家你高攀不起!”
“阿姨,你不必要冷嘲熱諷,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韓可說。
“行,你倒有自知之明!孟特助,去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讓她淨身出戶!”華秀蘭叫了聲孟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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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這,我做不了主啊。”孟特助爲難的說。
“我哪裏讓你做主了,是我在做主!”華秀蘭說道,“洗墨長這麼大,從來沒生過病,你看看這狐狸精,住進來纔多久,洗墨就病成這樣,這叫什麼,叫紅顏禍水!再不離婚,還不定怎樣!”
韓可不氣反笑,華秀蘭這潑髒水的工夫,簡直沒誰了,也得虧她不是薛家真正的兒媳,不然得受多少委屈。
“太太,二少醒來,會生氣的。”孟特助沒動,而是搬出了薛洗墨。
“他生什麼氣,我是他媽,都是爲他好,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華秀蘭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他對這狐狸精沒感情,純粹是爲了氣我。這種婚姻,算不得數。”
韓可忽然也很想氣氣華秀蘭,張口道:“媽。您讓我跟薛洗墨離婚可以,但,我要他一半財產。”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華秀蘭激動得整個人都從沙發上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