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現在別墅裏只剩下了他和女兒兩個人，姜風熠卻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霍晏的話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是心裏發緊。
姜澄琳的臉色也不好看：“爸，我們根本就沒……”
“澄琳。”
姜風熠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他們根本就沒跟管家打過招呼說要來老宅，更不可能連名帶姓專門提一句要和顧瑾單獨聊聊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他們是姜家的主人，想和誰在外面聊聊天難道還需要跟下人彙報不成？
那管家是怎麼知道的呢？
姜澄琳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彷彿四處都藏着眼睛在暗中監視。
剛剛解決了嬰靈和靈魂受損的問題，沒想到轉眼又遇上新的麻煩。
管家是已經被尹東恬收買了，還是被有心人故意透露，所以才知道消息？
姜風熠沉着臉看向手機上顧瑾發來的一條消息，回覆了一句多謝。
那名管家在姜家工作已經幾年了，以前的老管家逝世後就換了他的親戚來，也算是延續了一段情誼。
說實話，姜風熠也捏不準這個管家有幾分忠誠。
剛纔顧瑾在別墅裏用一張聚靈符幫姜澄琳修復了魂體，同時幫忙使用了一層障眼法，在其他能夠看到鬼魂的人的視角里，姜澄琳肩膀上依然有三團灰濛濛的霧氣，靈魂也仍舊處於損傷的狀態。
也算是幫他們拖延一下時間，免得尹東恬那邊發現不對勁立馬就擦乾淨屁股了。
有關於玄學的事情，本來普通人就不好查，更別說對方毀屍滅跡之後。
當然顧瑾也會幫一下忙，但尹東恬對她這個‘茯神’有些警惕，真相沒有搞清楚之前，她肯定是不方便再露面的，免得幫忙不成反而讓對方狗急跳牆了。
至於那三只嬰靈，它們雖然經過了煉製，但那煉製法術並不像製造古曼童一樣惡毒陰損，也不會和製造者有什麼精神上的羈絆，稍微費點力氣還是可以送它們往生的。
如果是古曼童的話就是另一種結果了，它們無法恢復成正常模樣，靈魂也無法擺脫那個用來禁錮它們的雕像，只能殺，不能超度。
*
車上。
顧瑾坐在副駕駛沉默着思索自己的事情，她身旁的霍晏則是一邊將注意力分給前面的街道，一邊專注聆聽她心裏有沒有說些什麼。
可惜的是顧瑾心裏和她表面上一樣安靜。
霍晏蹙了蹙眉，他現在算是發現了讀心術可能存在的另一個缺點，就是只能讀到顧瑾在心裏‘說’的話，沒辦法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破能力，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
坐在兩人身後的沈悵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小心翼翼的注視着他們。
怎麼感覺這車裏的氣氛有點奇奇怪怪的呢？
夫妻之間應該是這個氛圍嗎？
我沒結過婚，可別騙我啊。
三個人就這麼安靜的走了一路，沈悵終於是忍不住的開口了：“那什麼，霍晏，你要不讓我下車？沒事兒了我還準備回醫院值班呢。”
聞言，霍晏立馬就將車停在了路邊，絲毫不帶猶豫的：“你走吧。”
“……”
這就是有用了就找你，沒用了立馬丟掉嗎？
太現實了！
你好歹說一句送我回醫院客氣客氣啊！
沈悵下車了，顧瑾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看向霍晏的眼神有些複雜。
後者被她那眼神看得一愣，聯想到在姜家老宅的事情，他抿了抿脣，半晌才解釋道：“我以爲你出事了，不說出我們的關係沈悵那傢伙沒什麼緊迫感。”
“沒事，說了就說了吧。”
【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
顧瑾在心裏悠悠的嘆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完全接受劇情會按部就班的往下發展了。
霍晏瞳孔縮了縮，什麼叫遲早的事情？
而且語氣聽着跟擺爛了似的。
不等他想清楚，顧瑾又轉過頭來，神情是從未見過的認真：“霍晏，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講。”
聽到這話，霍晏心裏沒來由的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彷彿已經預料到了她會說什麼，直接別過頭去不看她了：“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我還有個線上會議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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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一句話的事，不耽誤你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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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有空聽……”
在他說話的同時，顧瑾也開口了，眼裏沒有半點猶豫：“我們把離婚協議簽了吧，違約金我賠給你。”
雖然早就料到她要說的是這件事，但霍晏心裏還是咯噔了一聲，一種恐慌感席捲全身。
他覺得如果他這時候答應了，以後應該再也見不到顧瑾一面，就算見到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聯繫，她會把他當成陌生人一樣對待。
“不行。”
他脫口而出。
顧瑾微微蹙起眉。
【霍狗，白讓你賺幾個億你居然都不答應？】
【這是對錢的不尊重！】
霍晏想說他又不缺那幾個錢，比起錢，顯然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吸一口氣，快速找了個合乎情理的藉口：“前段時間我舅舅才見過你，唐黎也有事沒事想找你玩，這個時候離婚太突然了，後續會有很多麻煩事，協議婚姻也多半會被發現。”
顧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得好脾氣的盯着他：“那你想怎麼辦？”
她眼睛如同一汪秋水，表面平靜無比，找不出一絲絲波瀾，正如她一心只想離婚，沒有半點雜念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霍晏忽然有點想笑，他壓下眼底的失落，假裝看着前面的路：“過段時間吧，至少要循序漸進，先給知道我們關係的人打個預防針。”
“要多久？”
“…三個月，三個月之內。”
聞言，顧瑾稍微沉思了幾秒鐘，點頭答應下來：“好，你說話算話。”
【可別到時候又搞什麼幺蛾子了。】
【得虧我已經賺到了違約金啊，不然還沒這底氣說話。】
有時候她都恨自己的正直，還埋怨怎麼修仙不能完全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跡，這樣直接跑路不就完了麼，哪裏還需要跟着合同走。
霍晏感覺心臟都被攥緊了，呼吸有點困難。
兩人在回到家之前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男主不會喜歡原女主的，一點心動都不會有，放心放心~咱們這是1v1輕鬆搞笑文（小聲嗶嗶：雖然這幾章不怎麼搞笑），不虐身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