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梅的手機隔音不好,許輕知站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她掏出手機一看,消息太多了,手機卡了一下後才恢復正常。
一排排新消息點開全都是地址電話,幾斤楊梅,轉賬。
許輕知:她還沒賣,顧客已經找上門了。
許輕知記得表嬸還懷着孕呢,下回給三姨婆家多寄點蔬菜,再殺一只老母雞用保鮮袋裝着,掐個專屬靈氣決,給人寄過去。
誰對她家好,許輕知心裏跟明鏡似的。
她統計了一下消息,私聊定下楊梅的就有十五個人,有人要的多想送人,有人要的少自己喫,算下來定了剛好兩百斤。
王燕梅還在跟三姨婆通電話,三姨婆一直再催別讓人等急了,王燕梅連忙應着。
掛了電話,王燕梅還有點不敢相信。
“輕知,那些人真要兩百斤買咱家的楊梅?”
許輕知直接把手機擺在她媽的面前,“媽,我都統計好了,一共訂了兩百斤,錢我剛給你轉銀行卡了。今天下午你和爸還去幫忙的話,太陽快下山之前得回來,最好再叫上幾個人來幫忙。在傍晚前摘,幾個小時應該能摘完,再多買些手套和剪刀回來,這樣摘着乾淨方便些。我到時候提前給快遞那邊打電話說好,摘完了,他們就來收。”
王燕梅還有點懵懵的,只聽見手機叮咚一聲響。
短信那些字她還是認得的。
是銀行卡到賬短信,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卡里到賬了四萬元。
“好,好……我到時候跟你爸說,再叫上你周姨她們來幫忙,到時候給人按三十塊錢一小時算,你看成不?”王燕梅緊張的搓手,之前家裏的蔬菜賣這個價,她只是想着女兒的嫁妝能多一些。可現在賣楊梅這錢實打實落在自己手裏,她還有些侷促。
家裏的楊梅樹可有好幾千斤果呢,這要是都賣兩百一斤,這到手能有七……七位數了吧。
不過很快,王燕梅就搖頭甩掉了腦子裏這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楊梅樹上那些成熟的楊梅可放不了三十天,眼下是能賣一些是一些了。
許輕知笑笑:“媽,你自己拿主意。我就幫你統計訂單,快遞,其他的我可不管了。”
“行行行。”王燕梅看着一盤盤齊齊整整的菜,暫時不想做飯了,急忙道:“我先去跟你爸說一聲,再來做午飯。對咯,昨天喊着珊珊今天來喫飯,我得讓你爸打個電話給王哥,說一聲叫她們來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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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知道:“行,爸在後山,你去看看。”
王燕梅走了幾步,突然停住,好像才反應過來,一跺腳:“今天中午殺只雞殺只鴨喫,慶祝一下咱們家楊梅開張了!”
“那可太好了,我都好久沒喝中藥燉雞湯了,身體都好像虛了點。正好前段時間我託朋友買的人蔘到了,媽,今天中午能給我燉一個嗎?”許輕知期待的看着她媽。
王燕梅現在高興,來什麼應什麼,“沒問題,媽給你燉!正好家裏淮山黨蔘枸杞子薏米都有。”
說完,王燕梅擰眉突然想到什麼,“不會是那個六萬買的人蔘了吧?”
“不是不是,這回兒只花了一些錢。”許輕知也沒說具體多少,懶得編。說便宜了不可信,說貴了她媽心疼。反正是空間裏的人蔘,其實根本沒花錢。“媽,你就別問了,咱家楊梅開張了,我想喫頓大餐!”
“好,我不問了。管它多少錢,喫高興了就成!”王燕梅想到手裏這四萬塊錢,整個人硬氣了幾分,轉身往外走:“我去跟你爸說事。”
許輕知則從空間裏那一根人蔘出來,處理了一番,外觀上看起來跟市面上賣的人蔘沒什麼區別了。
–
小院裏,馬上快到中午飯點了,劉嬸已經開始在廚房忙碌了。
溫斯燃拿着一本書坐在那看,一聲不吭。
溫珊珊則捧着手機在看言情小說,看到有趣的地方,笑聲根本憋不住。
溫斯燃冷看了她一眼,又低頭。
溫珊珊半點沒察覺,沉浸在自己看小說的世界裏。
終於,在她又一次笑出聲的時候,溫斯燃開口了:“溫珊珊!”
溫珊珊立馬止住笑,以爲她哥又要說她太吵了。
結果,就聽到她哥問了一句:“你不是說要去喫飯?”
“喫飯?”溫珊珊一時沒反應過來,“劉嬸還沒做飯啊,還早着呢,我看會兒小說解悶嘛,這小說太搞笑了,我沒忍住。”
溫斯燃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吐出三個字:“小白菜。”
溫珊珊反應過來了,說道:“哦,王叔今天跟我說隔壁村有老人去世了,王阿姨他們去幫忙了,讓我不要去給人家添亂,所以我今天中午就不去喫飯了。”
期待了一上午的溫斯燃希望落空,強行咬了咬牙,“不去了,你不早點說。”
“哥,你又不去,我就沒跟你說。”溫珊珊想着等下午去找輕知玩,再買點菜回來,晚上讓劉嬸做。
這時,王叔推開門進來。
“珊珊,剛剛你王阿姨那邊打電話來了,叫你去喫飯。我就不去了,劉嬸做了菜,我就在家喫。”王叔雖然饞那口味,但又不是小姑娘,不好意思天天去。
溫珊珊一聽,瞬間高興的從椅子上起來,什麼小說也不看了,把手機揣兜裏。然後隨口問了一句:“哥,我去喫飯了,你要是不去,我就……”
她話還沒說完,溫斯燃把書放在一邊,滿臉淡然道:“誰說我不去喫飯,我去。王叔,你把車鑰匙給珊珊,我們去自己就行。”
王叔有點放心不下,“要不我送你們去吧?”
“沒事,王叔,我開車技術你放心!”溫珊珊伸手要車鑰匙。
王叔把車鑰匙交過去,心裏想着,我就是不放心啊。轉念一想,這鄉下沒什麼車,路也不算遠,放手讓孩子們自己蹭飯吧。
溫珊珊拿了車鑰匙,去廚房跟劉嬸也說了一聲,這才推着她哥出去了。
車一路在水泥路上行駛,溫斯燃看向窗外,大片的黃色稻田一望無際,山頭聳立,偶爾可見幾棟民房。
車窗開着,有風裹着稻田的味道撲面而來,聞起來莫名的舒心。
溫珊珊來了一次,都輕車熟路。因爲沒什麼岔路,許輕知家又是單獨坐落一處。
她直接開着車去了院壩壩上,一下車就看到柿子樹下,許輕知一臉悠閒的喝着東西,躺在躺椅上,興奮的跑過去:“輕知,我來啦。”
獨自坐在車裏,被遺忘的溫斯燃:……
他想問,打死親妹,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