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辣著了。
魏封將杯子推倒她手邊:“吃不了別硬撐。”
“還行,挺痛快的。”
以前路霈讓她吃辣,簡直宛如酷刑一般,這是路安純第一次…覺得吃辣這麽痛快。
魏封看著女孩倔強的模樣,神情也很松弛,於是三兩口消滅了大碗面條。
他吃東西不文雅矜持,但也不魯莽,就是很大男孩模樣,黑衛衣隨著他躬身的動作而略微收緊,嚴絲合縫地貼著他健壯的脊背,顯出勁瘦有力的輪廓線條。
路安純還挺喜歡看他吃飯,覺得特別有胃口,於是拆開了包裝精美的甜點盒。
盒子裡裝著一塊巧克力流心爆漿蛋糕,綴著巧克力豆和奧利奧粉,還有黑珍珠漿ye,馥鬱濃香。
她拿起杓子,舀了一塊蛋糕嘗了嘗,被辣味激蕩的味蕾瞬間感受到滿滿的甜膩幸福。
“魏封,好好吃哦!”
他看著她滿足的模樣,嘴角綻了綻,抽紙巾給她擦了嘴角的奶油:“下次發工資,再給你買。”
“不要,你攢著吧!給自己買雙鞋。”
魏封下意識地將腿收了收,藏起了那雙略顯毛糙的球鞋,不動聲色道:“有機會去逛逛。”
路安純忽然意識到剛剛那句話,說的有點過於冒犯,他自尊心蠻強的。
路安純猶豫片刻,歉疚地說:“魏封,我跟你都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的,但你要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魏封倚在椅子上,挑眉望著她:“隻要你少對我說謊,想說什麽都行,我心大。”
她叼著杓子,衝他淺淺一笑:“你不介意,我就想說什麽說什麽。”
“不介意,你說什麽我都喜歡聽。”
“你…別這麽直接,咱稍微含蓄些。”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戳她額頭,但想到她說的不讓碰,手拐了個彎,落在了她的椅背上,隨意地搭著。
路安純想著,難怪他要給她點辣味的小面,吃過辣,就會情不自禁想吃甜,吃了甜又會想吃辣…胃口大開,就會吃好多好多。
蛋糕吃了一大半,路安純捂著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我吃不下了,好浪費啊。”
“帶回去。”
“我不能帶回去。”她搖了搖頭,放下了杓子,“巧克力的球球也不能吃。”
魏封索xin接過了她的杓子,她看到他舀起一塊蛋糕扔嘴裡,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替她解決了剩下的小塊蛋糕,連奶油都刮乾淨了,半點沒浪費。
“我吃過的!”
“我又不嫌你。”
路安純又被他弄得心裡怪不是滋味的:“那也不好。”
“你不答應我,也不拒絕我,所以我默認你對我有感覺。那我好好追你,也會疼你。”
“說不好,萬一我隻拿你當備胎。”
“那是玩笑話。”他漆黑的眸子如雨後青苔般鮮亮清澈,“你這樣的姑娘,不需要備胎,不會有男人拒絕你。”
路安純手捂著臉,低頭含蓄地笑著:“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還是沒忍住,彈了她的額頭:“大小姐,驕傲些。”
路安純稍稍坐直了身子,認真地望著他:“魏封,我有我不能答應的理由,我們隻能當朋友。”
他拎著磨砂的塑料蛋糕杓子,輕輕刮著盤底,頎長的指骨根根有力:“你是我想要的人,我們永遠不可能當朋友。”
……
夜間,魏封從摩托車上下來,鑰匙串凌空一拋,穩穩落在院門口的置物袋裡。
祝敢果倚在門邊,手裡端著一碗酸辣粉:“你總算回來了。”
“有家不回,天天擱我這兒當門神。”魏封邁著大長腿進了院子,順手拿起舀米杓,舀了一碗貓糧、擱牆角喂流浪貓。
祝敢果笑著說:“今天不是領工資嗎,你這一下班就沒了影,雀子說他撞見你在天街那家溏心甜點鋪排隊半個多小時買蛋糕,我這不是專程過來候著嗎,蛋糕呢?”
“喂鳥了。”魏封去水槽邊洗了手,走進維修台,繼續拆卸著一台二手機。
祝敢果嘿嘿一笑:“喂鳥,喂鵪鶉吧。”
他擰著螺絲筆,沒應聲,祝敢果倚在修理台外側粗糙的木櫃上,歎息道:“真是想不到啊,我們封爺居然也會有當舔狗的那一天,你考慮過以前死活要追你的那些女生嗎,經典台詞是什麽來著,對,甜品不能吃,吃了爆痘,女人更不能碰,皮膚過敏…怎麽到小千金這兒,你這什麽毛病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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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封知道祝敢果遲早對他有一番“羞辱”,誰讓他以前這逼裝得實在過頭。
不過既然當了舔狗,什麽“羞辱”他都認了。
“她那樣的,擱馬路上一站都能出幾起交通事故,前陣子纏老子這麽緊,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那你也不是沒看出來,她玩你的啊,搞到手了立馬反口,我跟你說她絕對擱你這兒養魚呢。”
“知道,她承認過,還說要利用我。”
祝敢果睜大眼睛望著他:“承、承認過啊,那你還巴巴往她塘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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