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卻是心中一喜,頓時就鬆了口氣。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淪爲他們的盤中餐了,陸鋮來得還真是時候,那麼反轉局面的機會就來了。
靳斯辰等人卻是一臉鬱色。
不願意相信真的有這麼湊巧,卻也不沒搞清楚究竟哪裏出了錯。
門鈴聲還在繼續,伴隨而來的還有直接的敲門聲。
裴子騫焦急地問道:“辰哥,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靳斯辰深吸了口氣,只能道:“開吧!”
裴子騫一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走向門口,將手搭在門把手後面,立刻就拉開了大門。
門外,陸鋮那張威嚴的臉便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陸鋮雖然已經六十出頭的年紀,但是身子硬朗,保養得宜,看起來就像是四十多歲,一點都不顯老。
身爲京都陸家的掌權人,光是這個身份就賦予了他一種威嚴。
當然,威嚴之中,還帶着幾分和藹。
比如,此刻!
他看到門內的人之後,頓時愣了一下。
裴子騫馬上露出了笑臉,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打招呼道:“陸……陸叔叔,好巧啊!”
陸鋮盯着他看了幾秒,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後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哦,我想起來了,老裴家的孫子,我上個月還跟你爺爺一起喝茶呢,他最近還好嗎?”
寒暄來得猝不及防,裴子騫也只能硬着頭皮應對,“好好好,我爺爺也念叨着陸叔叔家中的好茶呢。”
陸鋮爽朗的笑道:“是嗎?那改天再讓他過來,你也陪着一起。”
裴子騫道:“好好好!”
這個天聊得,實在是太尬了。
關鍵是,聊到一定的程度,再尬也聊不下去了。
陸鋮好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問道:“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然後,放眼往客廳裏一望,怎一個亂字了得?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陸鋮就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這滿室的凌亂一樣,直接將目光落在靳斯辰和年旭堯身上。
“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靳斯辰也年旭堯也相繼打了招呼,“陸叔叔……”
哎,都算是半生不熟的人,在這種場景之下會面,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爲什麼會在這兒?
陸鋮已經心知肚明,卻還問得這麼理所當然,也算是一種功力,裴子騫率先道:“哦,是這樣的陸叔叔,我們有個朋友住在對面,我們今天本來是來找他的,誰知道……一不小心走錯了門,對!就是走錯了門!”
裴子騫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然後便把同樣的問題拋了回去。
“那陸叔叔你呢?你怎麼會來?”
陸鋮面不改色的道:“哦,我今天有空,過來看一下惜惜,我這個女兒啊……她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我心中始終對她虧欠良多,現在她回來了,我自然要多疼她一些,知道她最喜歡喫徐記的綠豆糕,我就隨手給她帶了一盒過來。”
他一邊說着,一邊揚了下手。
可不是嘛,他的手上還真的提着一盒綠豆糕。
並且,他還是單獨一人來的,還真的像是來看女兒。
人家連找理由都這麼走心,裴子騫頓時覺得自己的那一頓胡謅弱爆了。
他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反正他就是個打醬油的,現在這裏是高手過招,他還是能避則避吧!
彷彿一場無聲的較量,誰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人,誰也不主動挑明。
到最後,誰先繃不住誰就輸了。
當然,繃不住的是靳斯辰!
既然陸鋮已經干預,那就不必繼續隱瞞了,這麼一直打太極也是浪費時間,那還不如就此把目的挑明瞭。
他主動站了出來,說道:“陸叔叔,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特地找秦墨的,我想向他求證一些事情。”
京都的四大家族,之所以能並列齊名,那就說明勢均力敵。
靳家和沈家有軍政界的背景,蕭家幾乎壟斷了全國的醫療領域,而陸家……之所以能與其他幾家並駕齊驅,說白了就一個字,錢!
陸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家的產業遍佈各行各業,可謂是遍地開花,陸鋮和他的幾個兒子又都有精準的商業眼光,做什麼成什麼,財源滾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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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除了權,就是錢!
就連權利,都需要金錢的支撐。
所以,像陸家這樣掌控了京都一半以上經濟命脈的家族,必然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影響力不必多言。
幾個家族相互支持,又相互制約,已經是公開的祕密了。
有人說,只要他們其中一家發生動亂,整個京都都得抖上幾抖。
故此靳家的地位雖然顯赫,但是在面對陸家的時候,還是要留幾分薄面的,靳斯辰不願意因爲自己的緣故與陸家爲敵,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都被陸鋮親自堵這兒了,隱瞞已經毫無意義。
那麼,還不如就此把話攤開來說。
有一說一,說不定陸鋮還會欣賞他的坦坦蕩蕩。
果然,陸鋮睨了他一眼之後,目光中確實有幾分讚賞,傳言靳邦國的這個獨子雖特立獨行,但卻也是人中龍鳳。
他以往沒有深入接觸過,今日一見,心想果然不愧是靳邦國的兒子。
陸鋮問道:“哦?是嗎?我這個女婿……他在和惜惜訂婚之前從未來過京都,我還以爲他在京都不認識什麼人呢,沒想到還是有朋友的嘛!”
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秦墨一眼。
秦墨的性子雖然有些混,但在陸鋮面前還算老實,有些心虛的道:“那個……爸,其實我和他們不熟,就是見過幾次而已!”
還只是訂婚呢,就管人家叫爸了。
若是項超在場,恐怕又得懟人一通。
但,怎麼不合規矩,也比不過陸鋮還真的就默認了。
他轉而望向靳斯辰,問道:“是嗎,現在不熟不要緊,以後接觸多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只是不知道……我女婿他是得罪了你們嗎?”
畢竟,眼前這情況,也不像是其樂融融啊!
靳斯辰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得罪談不上,只是陸叔叔你也知道……我太太在婚禮前被人擄走,還墜了海,至今下落不明,而你的女婿……曾在那個時候和擄走我太太的人一起出現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