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了其他人的求救聲之後,周圍其他人,連跟着目光有些閃躲看着對方,巨大的肚子隆起的弧度,早已經超過了尋常人的尺寸,這對於一些人而言,本就異常難得。
四個孩子,不是在什麼時候,都能看見的。
身爲一個母親維護自己的血親骨肉之痛,能體會霍寒現在有多絕望。
幾個醫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這樣互相僵持在了左右。
衆人看着,甚是糾結。
眼神之下的疲憊與聚焦,完全無法叫人動下手冰冷的儀器。
這些眼神,都無比震驚又無奈,這是他們的工作,沒有辦法。
“保持安靜。”
最後,這些人僅僅是對着霍寒說了這麼一句話,依舊持刀從長計議
採用局部麻醉還是全身麻醉,最後的一致決定,是局部麻醉,因爲沈之愈這邊已經帶人去了,找來沈之念,完全沒了退路了,已經是到了非做不可的時候,只有硬着頭皮繼續。
巨大的疼痛,他們全部都退給了霍寒,讓她獨自承受這份罪。
商定好了,各自開始飛速採取新的措施,一是制定手術程序,二,爲霍寒商定好一切,確保她身上,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危險出現。
當然,除了除掉她體內的“多餘部分”,這一點,無人能左右危險是否從天而降。
“可以了嗎?”緊張的聲音問。
麻藥打進了她的體內……
緩緩的,一陣微微的刺痛,遍佈全身上下……
“呃……”霍寒猛地抓起撲在身下的毛毯,尖銳的觸感,襲擊她的末梢神經,一次比一次強烈。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想開口說話,可是不知爲何,張嘴的瞬間,聲音全部都沒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些碎裂的傷痛,就像是在鞭撻她的靈魂,一下一下,要命的很。
“不,不要……”
她疼到五官皺裂,內心在咆哮,她想護住孩子,可是,怎麼都難受的要命。
孩子……孩子……
她的額頭,直在發抖,汗水親蝕僅有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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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殘骸,只剩她一人品嚐。
“纔開到兩指,估計還要繼續。”
安謐又詭異的叫人不寒而慄的手術檯上,僅僅只有醫生的話,讓其異常難受。
聽見醫生的聲音,霍寒整個人,都是咆哮而痛苦,巨大的痛還在擴張,難怪她感覺,那種由麻木逐漸變得冷凍的寒冷,正在一點一點腐蝕着她。
心中的疼,無疑於比外層這層皮囊正在遭受的罪還要更加難過。
一滴眼淚,完全疼的落了出來,灑滿眼角的四周。
“都別動!”
彼時的瞬間,只看見一羣人,忽然從外面闖了進來,進來的人裏,個個手裏拿着槍支彈藥,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危險分子。
然而緊接着從後出來的身影,讓一切,都不再那麼模糊。
是墨霆謙來了!
“全部住手。”他只說了四個字,語氣平淡,眼神,卻是無法掩飾的陰沉濃稠,黑的即深不見底。
現場的人,立刻就瘋了一樣,衝着墨霆謙,十分愕然意外。
到底還是影響力有,否則,這些人不會一看見他,立即停下動作,怔怔的目光,接觸在了他身上。
“墨霆謙……”
霍寒驚了,眼神無比震驚地望着他,視線是向後的,她昂着頭,看着他漸漸從身後出現,那具身影,充滿了批判與念想,在她腦子裏瘋狂作祟。
“別怕,我來了。”
更洶涌的淚水,從她的眼眶閃現,饒是一絲一縷的傷痛,都無法彌補,內心的恐懼,這是何等的痛楚。
“放開她。”
他走了來,超乎想象的平靜,令人甚至無法感覺到,他竟然,不會出手兇狠,畢竟,被綁在手術檯上的,是霍寒,不是其他人。
這些人的眼神,一下子,勾起了霍寒最原始的痛處,她大聲說,“墨霆謙,救我……”
衝破了那一層封印,不是悲傷到極點,怎麼會這麼難受呢?
霍寒的內心,無法原諒自己的莽撞,如不是這些,其他的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這樣。
她陌生的情緒,哭的傷痕累累,但在見到墨霆謙那一刻,她是真的絕望致死,又死灰復燃了!
看着女人被高高架起的雙腿,殘忍的暴行,若不是他及時到這兒,否則,將後悔一輩子。
四個孩子,包括他做好一生想好好待的那一個,這筆賬,他找誰算?
其餘人看見了墨霆謙的身體,自知實力懸殊,此時若是逃跑,也不可能了。
都極是淡定的告退,挪至一旁。
無人反抗他的命令,畢竟,反抗也並沒有什麼卵用。
旋即,在聽見了墨霆謙的話後,所有人跟着後退,他靠前,將女人的身子掩護好,然而,霍寒流着眼淚,在他懷中煎熬懺悔,道,“墨霆謙,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
信別人,誤會他,他做的不夠好嗎?
她究竟是有多糊塗,纔會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不堪。
饒是所有的話,一起加起來,說與他聽,她也覺得,自己對他極是愧疚。
“爲什麼不告訴我?傻瓜,我現在,信我了?”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幾滴眼淚,徐徐往身上落,那種超越別緻的抽痛,不斷徘徊在她身上。
給了她深深的一課。
永遠,都不要懷疑一個對你好的人,只有傻子,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傷他的心。
“我,好痛……”
霍寒無法併攏雙腿,彷彿正在流血不止,一陣一陣的碎裂,無法讓人能像平常人一樣嬉笑怒罵。
只有皺着眉頭,全身痙攣。
墨霆謙皺着眉頭已經明白她剛剛遭受到了什麼,只剩下一絲絲的心寒,“先別動,你還很危險,我會護你,別擔心。”
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嗯嗯了好幾聲,咬着下脣,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墨霆謙派人來了之後,吩咐了其他人圍守霍寒,他不能帶着一個遍體鱗傷的她行事舉動,轉移陣地,是最穩妥的辦法之一。
這一戰,始終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