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秦茴離開的這段時間,是去見了家主。
陸惜之和秦墨見到她,一一打了招呼,雖然他們剛剛碰頭,但是眼前的局面不需要多解釋什麼,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陸惜之不禁有些懊悔。
若不是她,就不會將這些人都引到這裏來。
秦茴從容不迫的走過來,一開口便道:“我是德盧卡家族的管家,剛纔已經請示過家主了,幾位前來的目的也很清楚了,家主身子不適,今日的一切事情都交給我全權處理,大家都坐下說話。”
既然已經瞞不住了,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這幾個人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一直還算沉得住氣,在這裏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都毫無怨言。
如果不是敵人,就沒必要多樹敵。
如果他們就是敵人,這裏是德盧卡家族的地盤,誰敢怎樣?
雖然這個結果早就在靳斯辰等人的預料當中,但還是不免有些詫異。
德盧卡家族已經隱匿近三十年,雖然也時常有各種版本的傳聞流出,但究竟是真是假,誰也不得而知。
Y國,原本就是德盧卡的發源地及大本營。
這麼多年來,流傳最廣泛的版本就是德盧卡家族已經解散或者是被仇家一鍋端了,即便還剩下一些殘餘勢力,也早就隱姓埋名逃了。
誰能想到,他們還在Y國,隱藏在這個風景如畫的小山村裏。
這附近居住的表面上看起來都只是Y國的普通居民,實際上卻全部都是德盧卡家族的勢力。
誰又能想到,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德盧卡家族,如今的領導者居然會是個滿身病痛的老年婦人。
對於他們的背景,靳斯辰並沒有什麼興趣。
這幾個小時的等待,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耐心。
如今對方以禮相待,他便將漂浮在心頭的那一縷不耐煩收了起來,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就道:“原來是秦管家,那麼……敢問,雲愷是否是你們的人?”
秦茴面不改色的道:“曾經是。”
靳斯辰微眯着眸,反問:“曾經?”
秦茴道:“沒錯!曾經……大概十幾年前,那時候他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加入了德盧卡家族,他的表現很出色,身上也有一股韌性,在種種高強度的訓練中熬了過來,最後成爲德盧卡傭兵團的一個分隊長……”
聽了秦茴的話,大家才明白。
德盧卡雖然不像過去那樣高調了,但是他們卻一直沒忘了老本行,他們手下的傭兵團依然是整個家族的中堅力量。
怪不得,靳斯辰曾經委託年旭堯去查雲愷的底細,卻發現能查到的東西少得可憐,一看就知道是被故意抹掉了。
原來,雲愷是德盧卡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如此一來,想要抹掉自己的過去本來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兒。
秦茴接着又道:“德盧卡向來惜才,雲愷很出色,自然受到重用,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一年多以前,他背叛了德盧卡……”
靳斯辰眉目一凜,年旭堯恍然大悟,就連跟着來看熱鬧打醬油的裴子騫都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這就是秦墨追殺雲愷的原因。
雲愷是叛徒!
沒等秦茴繼續往下說,秦墨就接過話道:“雲愷當時出逃了,還慫恿了他手下的那支傭兵分隊的隊員集體背叛,最可惡的是……他們明知道家主現在很低調的隱居,卻還刻意藉着德盧卡之勢在外面生事兒……”
年旭堯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裏才蹙了下眉,問道:“這麼說來,近年來國際上發生的幾樁與德盧卡有關的大案,都是雲愷所爲?”
靳斯辰也緊跟着問道:“包括靳家的事兒?”
秦墨點頭,斬釘截鐵的道:“是!”
原來,如此!
他一個是,就將所有的事情撇得一乾二淨。
其他人正若有所思,暫時接不接受還未有定論,但是項超……這話若換作別人來說還好,反正從秦墨嘴裏說出來,他就是第一個不接受。
“你說是就說啊!說得輕巧,現在雲愷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們當然可以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咯。”
項超和秦墨,只要一對上,就是火藥味十足!
秦墨冷哼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幾個誰都跑不了,所以我有必要說假話?”
項超反脣相譏道:“喲呵,一個都跑不了,你大爺我好怕哦!沒錯,這是你們的地盤,你們人多勢衆,我們自然討不着好,但是你小子先搞搞清楚我們幾個是什麼人,我們像是打沒準備的仗那種傻瓜嗎?我們若是跑不了,你以爲你們又能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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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人一番爭吵式的分析,所以目前的形勢還真的是勢均力敵。
秦墨不屑地道:“這是事實,信不信由你們!”
“我信!”
靳斯辰忽然放出了一句話。
在項超疑惑地目光下,靳斯辰解釋道:“之前我們就分析過,所有的事情都太刻意了,如果真的是德盧卡家族的人乾的,他們不太可能處處都留下可疑的痕跡,這不就相當於自掘墳墓嘛!”
不管是在馬俊超家裏發現的那塊有德盧卡標誌的金屬片,還是他和蕭筱在叢林裏遇險後找到的那把槍……
這一切,都太刻意了。
秦墨聽了靳斯辰的話,不由得道:“幸好還有個講道理的,所以現在事情很清楚了,你們靳家的事兒,與德盧卡無關,素來無冤無仇,我們沒必要惹麻煩,與其來懷疑德盧卡,不如想想你們和雲愷有什麼仇什麼恨?”
靳斯辰聞言,瞬間就擰緊了眉。
靳家和雲愷,能有什麼仇怨。
至於他和雲愷……
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就是蕭筱。
但是,從表面上看,雲愷纔是最終的勝者啊,蕭筱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惜爲了他逃婚。
就算是有仇有恨,也應該是他恨雲愷纔是。
雲愷有什麼立場來找他的麻煩?
這個問題,靳斯辰想了很久,卻始終不得其解。
他只能又問道:“雲愷這個人在德盧卡家族這麼多年,你們知道他是什麼來歷?”
秦墨卻道:“沒興趣,德盧卡家族向來只看中個人能力,只要他有能力,能爲德盧卡家族辦事兒,誰管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