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從調查的情況上來看,暫時從那艘遊輪上,並未發現任何不好的消息,厲千尋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內心暗暗發誓,一定會將霍寒帶回來,這次,他絕對要負起全部責任。
事因他一半而起,在這個時候,讓霍寒深陷泥潭,他自責難辭其咎,現如今,只有儘快找到他們。
滿目的愁緒凝結在了這好看漂亮的的眉宇之間,只是現在,無人欣賞,那股深深濃聚的哀愁,倒是能讓人駐足眷戀。
他立於甲板之頭,海風不斷的衝擊他堪稱英俊的眉梢,露出五官鋒利,別緻淡然,一切的樣子,都彷彿給人無盡深意。
良久,沉默的氣氛漸漸驅散開來,剩下的,只有他一人身影,愁似這一片大海,不見深度。
“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中的電話,他望向了最前方。
所幸,調查得來的消息,並不是他內心一直擔心的,既然那個緊張的消息沒來,那就自然,一切順着好處發展。
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
大海,碧藍的天,海鷗飛翔。
………
從計劃要將霍寒帶出來,直至此時,厲千尋已經派人嚴格進行了塞選,一羣人,混入到那艘遊輪上,這對於他顯然不是件難事。
前方得來的消息,有些詭異,據悉,某海洋漂流的一座極其奢侈輝煌的大型遊輪,於昨晚有人墜海,屍骨無存,這個消息,令他再次一愕。
顯然,是觸及到了厲千尋的肋骨。
“這個消息誰帶來的?”
男人逼問,望着墜海,屍骨無存這四個字,眼神之中,漸漸露出狂肆的殺戮。
“這……厲總,我看樣子,覺得很是奇怪,所以,就給你看看,據悉是實料消息,不會有假。”
那人也猜到了什麼,在那船上,除了一個讓他擔憂的女人,還能有誰。
若情況真是這樣,那也真是夠恐怖的。
顯然,在他說完之後,“實料”二字,猛的令他一窒,心臟的溫度,達到了一個全盛的沸騰點,那一抹心尖上的冰寒,實在是令人發虛。
厲千尋在壓抑怒火,結果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她!”
被呈送上來的手機,也不知道是誰的,在厲千尋看完消息之後,直接被一摔的粉碎,那股怒火,從心底泄出。
“沈之愈,我厲千尋絕對讓你不得好死!”
跟進的船速也因爲此等消息,直接就加速了兩倍速度,進行的途中,真怕某處,就出現一座冰山,玉石俱焚。
他的眼神,幾乎是不敢相信,着上面說的,會是霍寒,跳海,墜落……
所有人,逼着她沒有退路。
一想到這些逐漸成爲了現實,他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太過可怕,可怕到,他無力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霍寒,那不是你,不是你對不對?”
消息隔着一堵洋流,硬生生切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繫。
如果,這一切,換做當時,他早就知道就好了……
事實上,在航行了四五個小時之後,厲千尋才找到了前方的目的地,大海上的信號,真的不是很好,畢竟,很多的東西,都在阻隔各自之間的聯絡。
抵達時,船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異樣風情。
甲板上,有享受這一愜意時光的情侶,擁抱接吻,也有暮年老矣的孤獨患者,一個人寂寞的虛此一行,但總之,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裏,昨晚最後到底出現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沒人能猜透,因爲,沒人能看懂這些。
厲千尋是獨自行動的,他倒喜歡這種感覺,一個人,來來回回,來去自如,沒有其他的牽掛,倒自由自在。
然而,更多的時候,不是他的選擇,而是這是沒得選,一個人,他早已經習慣。
黑色的風衣,筆直頎長的身影,給了人更多的神祕感,彷彿這身搭配,就是在告訴別人,生人勿近。
他壓低黑色的帽檐,脖子上,是精緻的領口,敞開三四顆,硬生生壓的他喘不過氣。
自得知墜海的女人,他簡直時時刻刻都在動盪不安中度過。
內心只期待一件事,那就是霍寒,千萬千萬不能有事,她肚子裏的四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冷靜的眸子劃過這周圍一帶人,都在談笑風生,不知爲何,這船上飄蕩這一股寂寞安謐的風與這些人的聊天談吐,極爲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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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到最後,也不過如此。
手機震動,他沉默的身影越過形單影隻的旁人,劃了幾下,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整個人,立刻進入了特殊的作戰準備。
這裏的情形他早已經瞭如指掌,哪一條路,都知道通向最後的目的地。
他現在要去的,就是沈之愈最看重的地方。
無論如何,雖然說是知道了昨晚恐怕難逃一場無硝煙的戰火,但是他內心,依舊是無法相信,沈之愈會讓霍寒有事,畢竟,在這件事上,沈之愈能做的,通常都是讓霍寒深受保護,像這次一樣,支開她,屈辱沒有傷她分毫。
一切的結果,他更期待在路的盡頭,會是什麼樣子。
………
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內,墨霆謙被邀請進了裏面。
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個鐘頭,簡單點來說,他剛剛清醒,有人給他端來了早餐,實際上,現在已經是下午。
“睡夠了嗎?”
沈之愈的聲音出現在了一角,尤爲嘲諷。
“還行,這裏,看起來是差了點,但我只當你小氣,不捨得出大價錢讓我住好點的房間。”
墨霆謙含着清水正在洗漱,吐出一嘴。
昨晚,在淼淼跳海之後,沈之愈將整句計劃轉被動爲主動,衆所周知,這是沈之愈的船,船上有他多少人馬,誰能估摸出大概。
那一把槍,就是一個子彈,人命關天,墨霆謙所做的決定,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輕舉亂來。
“還想住好的?墨霆謙,別他媽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男人惡毒的嗔視着他,眼神,尖銳又陰涼。
墨霆謙淡淡的神情,他勾脣一笑,“是麼,人反正都是在我手裏,大不了,一起下去玩。”
“你……”
他面色無比陰冷,儼然裝滿了無限的恨意,朝着墨霆謙道,“你敢,我告訴你,你讓她有一丁點的事情,我沈之愈,就是付出所有的身家xin命,絕會誓死和你抗爭到底!”
這男人說起話來的方式,也是着實令墨霆謙淡淡一凜,脣齒之間,皆是啼笑。
怎麼說的,他好似比他,還要更加委屈呢?
沈之愈說的話,像他自己像是個受傷的人,而別人,反而是個傷害他的人,實際上,情況剛剛相反。
“爲了她,做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一點不曾後悔?”
墨霆謙的質問,沈之愈依舊是面不改色,點了點頭,“爲何後悔,這是我的事情,我所做的,全然因爲我愛,有何不妥?”
話畢,最後的言語,令墨霆謙深深冷嗤,全然因爲他的話,令他無比噁心。
甚至是反胃。
“你想過沈之念,是怎麼想的嗎?”
不等人家的答應,直接就把人直接冰凍在了一片冰冷之中,死人已經全然窒息,保留最後的一口氣,又有何用。
死就是死了,還能復活?
他近乎可笑而又不屑的看着沈之愈,聲音尖銳。
繞是語言自始至終都在被動的一方的沈之愈,聽見其話,自知道理虧損,沒有選擇快速回懟。
否則,依照沈之愈這張毒死人不償命的嘴,誰能佔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