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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笙剛才就握住了這一隻手,是不是代表他就快要醒來了!
是啊,他都已經躺了這麼多天,也是該到了躺累的時候。
這麼一想,她忽而就笑了起來,帶著眼淚。
簡水瀾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看到應寒他們的身影,很快取出手機撥打了應寒的號碼,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
“應寒,顧琉笙好像要醒過來了,他剛剛握住了我的手……”
結束通話之後,簡水瀾壓根就坐不住,來回地走著,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激動的,掌心裏也冒出了汗。
她看著重症監護室緊閉的門,不知道裡面現在怎麼樣了,但她知道也許顧琉笙真的要醒過來了。
那個人千辛萬苦找到他們母子,又怎麼會願意就此撒手而去。
應寒來得很快,身後跟著蘇煥與容承禎,簡昕被蘇煥抱在懷裡,看到他們,簡水瀾很快走了過去握住了應寒的手。
“他好像要醒過來了,我想他一定能够聽到我說的話。”
應寒看到俺一雙急切握住他手的纖細柔軟的雙手,他們兩人雖然相處了整整四年,可是極少有肢體觸碰的時候。
如今這一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卻是因為那個男人。
他能感覺到簡水瀾的雙手因為緊張與激動而沁出了汗水,一雙小手極為冰冷,應寒淺笑了聲反手握住了她的雙手。
“我聽到了,既然已經有了意識,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容承禎看到他們緊握一起的雙手,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
“薑院長呢?”
簡水瀾從應寒的手裡抽回了手,指向重症監護室。
“都在裡面,薑院長也在裡面。”
容承禎點頭,“那就好,別太擔心了,不會有事情的,你看看你去跟他說幾句話,琉笙就捨不得繼續躺著了,我就說他一定捨不得你們母子的!”
“嗯。”
她輕輕地點頭,目光落在那一扇緊閉的門,也不知道裡面情况怎麼樣了。
應寒看著簡水瀾抽回的雙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當他看到容承禎挑釁的目光,也只是回以淺淡地一笑。
這些人從昨天過來一直到現在,都在防備著他親近簡水瀾呢,甚至也在防備著他繼續親近簡昕。
不過他與簡昕這麼多年的感情,又豈是他們能離間得了的?
一群人在外頭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那緊閉的門終於被打開。
簡水瀾第一個就上前,看到走到最前面的薑紫瑜,忙拉著他的手問道,“情况怎麼樣了?”
薑紫瑜將她的緊張與激動看在眼裡,摘下口罩,露出一絲笑意。
“情况有些好轉了,雖然尚未脫離危險期,但他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意識,再觀察幾天也許就能醒來,今天的情况,已經是個很好的表現了,往後每天你都來醫院陪他說說話,他可以聽得到的。”
薑紫瑜的話讓她整個人都松了口氣,也就是說顧琉笙是會好起來的。
應寒也同樣松了口氣,畢竟顧琉笙為了救他才導致如此。
一直被蘇煥抱著的簡昕很快就出聲,“媽媽,是不是顧叔叔就要醒過來了?”
簡水瀾回頭去看簡昕,眼裡還閃著淚花,但是卻飽含了笑意,“嗯,會醒過來的。”
簡昕笑了開來,一張純真的臉都是無邪的笑意,“真好,以後顧叔叔又可以送我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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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顧琉笙可能真的聽到了她在說話的聲音,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天,簡水瀾都會過來醫院跟顧琉笙說說話。
而他的情况也越來越好,雖然人尚未醒來,但偶爾可以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睫毛,或是手指動上一兩下,甚至她握著他手的時候,有些時候顧琉笙會握住他的手。
這些對她來說都是驚喜,雖然動作那麼輕微到很多時候需要仔細觀察。
如此又過了五天,簡水瀾來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就看到顧琉笙已經醒來,正無聊地張眼四處張望,而裡面的護士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立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已經醒來的男人。
顧琉笙也看到了她,儘管一身隔離服,臉上還戴著口罩,但是很快就認出了她來。
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目光柔柔地盯著她看,特別是沒有放過那一雙有些微腫的眼睛。
這是不是代表了他昏迷期間,這個女人真真實實地為他哭過?
單是這麼想著,顧琉笙就覺得整個人都要雀躍起來,身上的疼意也似乎沒那麼疼了。
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簡水瀾在牀邊入座。
看著那身上插了好多管子,但臉上笑容柔和深情的男人,輕輕地握上了他的手,依舊幾分冰涼。
但是當她握住他手的時候,那一隻大手輕輕地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裏。
“醒來看到你真好,小瀾,我做了好長好長的夢,都跟你有關。”
他笑得溫柔,眼角微微往上揚起,帶著一股特別吸引人的風情,眼裡更是柔光瀲灩。
看到他是真的醒來了,簡水瀾才真的覺得這幾天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回去。
她吃吃一笑,“什麼時候醒來的?”
“你來之前,大概……五分鐘不到吧,這幾天我都能聽到你在跟我說話,我想著要睜眼看看你,可是太過疲憊了,今天一直等著你過來,但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所以就醒來了。”
“小昕一直想著要過來,但想著他過來也看不到你,所以就將他留在南宮山莊了,是薑院長送我過來的,他人在外頭,你要不要看看他?對了,我去跟他說你已經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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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笙拉住了正要起身的她,“一會兒再見他,我現在還有點兒精神,我想跟你說說話。”
雖然急著想讓薑紫瑜過來看看,但顧琉笙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讓他掃了興。
剛醒來也不好讓他生氣,簡水瀾點頭。
“好吧,不過別說太久了,你剛醒來最好還是早點兒通知醫生過來給你檢查看看,你這麼一睡都已經十來天了,我真擔心你醒不來。”
“擔心……這些天你都在擔心我的,對不對?”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整個人的精神似乎比剛才還要好上一些,那一雙眼看向她的時候,情真意切。
簡水瀾點頭,“嗯。不止我擔心你,小昕也很擔心你,還有蘇煥他們。都是我不好,讓你過來這邊,如果你沒有過來的話,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應寒他……很自責!
畢竟你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如今我們所有人都住在南宮山莊,要是不妥的話,我們就搬出來。”
顧琉笙自動將應寒的事情給忽略了,“沒什麼不妥,我與南宮玖也算無冤無仇,在他那邊受傷,算起來也是我擅自闖入救人才導致的,南宮玖的xin子雖然有些喜怒無常,但與我還有些交情,你們住在那邊也不是不行,不過……”
說到這邊他喘了口氣,就連聲音都小了下去,“南宮山莊機關重重,有些算起來是禁地,特別是南宮玖居住的那一棟樓,需要注意。”
畢竟是才剛醒來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更是虛弱了幾分,簡水瀾見此便封锁他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去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等等……”
顧琉笙喊住了她,依舊沒有鬆手,“你每天都來看我,我很高興……”
看到簡水瀾沒有像之前那樣冷漠地對他,顧琉笙就覺得這一次的傷受得真值!
聽到這話,簡水瀾勾起一笑,“我還會過來看你的,我先去跟薑院長說一聲你醒來了。”
她從顧琉笙的手裡將手抽了回來,看到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臉上,她笑了笑,輕輕地捏了下他的臉,很快轉身離開。
她捏的時候很輕,而且很快就鬆開了手,但顧琉笙卻忍不住覺得心情很好。
這還是四年來,簡水瀾第一次主動與他這麼親昵,看著她的身邊不見之後,他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顧琉笙醒來一事,很快地就來了許多醫生,包括薑紫瑜也進去了。
外頭一下子又剩餘她一人,但少了之前的擔憂,已經換下隔離服的簡水瀾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扇緊閉的門,安靜地等待著。
簡水瀾獨自在外頭等了些時候,薑紫瑜就出來了,換下了隔離服,看到她安靜地等候在外頭,不禁勾起一笑,朝著簡水瀾走了過來。
“已經沒多少問題了,可以說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好好地休養,就基本上沒有問題了,不過剛醒來他還虛弱得很,已經睡下了。”
聽到那一句已經脫離危險期的話,簡水瀾輕輕地點頭。
“如此就好,總算是撐過來了。”
薑紫瑜找了個位置入座,看著裡面的醫生一個個走了出來,說著本地的語言。
“既然他已經醒來了,你打算怎麼樣?”薑紫瑜問道。
簡水瀾一愣,回頭看著眼前俊美若妖的男人,她一直都覺得薑紫瑜長得很好看,清秀之中帶著一股妹意,但還是讓人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是個男人。
四年不見,他依舊如此風華,也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反正是她與秦箏都喜歡的類型,若是入了演藝圈,估計也能跟應寒一樣混得風生水起。
簡水瀾在他的身邊入座,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當初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給他許諾過,若是他可以撐得過來,就一定會給他一個機會,也讓小昕給他一個機會,我自然不會食言。”
聽到簡水瀾這一句話,薑紫瑜的臉色柔和了幾分。
“但願他的等候不會被浪費!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來他的身邊沒有女人,雖然也有招蜂引蝶的時候,但並非他本意,也都冷漠的拒絕了。
三弟妹,希望你能够帶著小昕儘快回到燕城,顧家那邊的事情離不開琉笙,特別是現在顧夫人回到了燕城,大有與唐卿聯手想要奪走屬於琉笙的一切。”
顧夫人與唐卿的事情,簡水瀾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顧夫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顧琉笙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嗎?”
但是想到當初江城爆炸案一事與她似乎也有些關係,也就明白了,兩邊都是兒子,也許她是站在唐卿那邊的。
親生兒子……
薑紫瑜不屑地嗤笑了聲,“顧夫人本就是個自私的女人,琉笙這邊幾乎已經放弃了她,所以她便回到了唐卿那裡。”
這個女人也算是重繪了他的三觀,雖然這些事情並沒有被公開,畢竟是家裡的醜事,但他與顧琉笙的關係,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等他好了之後,我會勸他早日回去燕城。”
至於她……現時還沒有回燕城的準備。
“那你呢?”薑紫瑜問。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我是說了要給他一個機會,結果如何還不清楚呢!”
能放軟了姿態,給他一個機會,薑紫瑜也就沒有再多說,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他率先起身,“行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下,也沒那麼快醒來,等明天再過來看他吧!我那邊醫院裏還有不少事情,已經離開了好些時候,既然琉笙已經脫離危險,而且不會有大礙,我今天就會飛回去,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聯系,我希望能在燕城早日看到你們母子。”
“這麼急著回去,不等明天嗎?”
她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不了,回去還得適應下時差,我估計承禎也會跟我一塊兒回去吧!至於蘇煥……反正他那邊有南青嶽兩頭跑著,也許會留下來一段時日,我倒是覺得找個能幹的男人也不錯!”
他覺得蘇煥與南青嶽配合起來也挺好的,重點是南青嶽還挺心疼蘇煥的,不禁感歎一番。
像他離開了這麼多天,回去的時候又得忙上一段時間,可是蘇煥就不一樣了。
前面一部分簡水瀾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是聽到後面那一部分,她就聽出了點兒不尋常的意味。
“你該不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