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周濂月遲早會掰,那時候怎麽可能還自如地跟周浠繼續做朋友。
她以為這麽說周濂月肯定會生氣,但周濂月睨了她一眼,語氣還是平靜的:“你以為你真心不真心,她會不知道?”
南笳一時怔住。
“她相人的直覺比誰都敏銳。繼續留著吧,你還回去她肯定傷心。”
南笳的手無力地垂下來,“……好奇怪。”
周濂月不解地看著她。
“明知道是假的、虛偽的也沒關系嗎?”
周濂月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我只能說,你有時候不必太高估你自己的演技。”
南笳說不出話了。
既然都能看穿她在演,那她還演得那麽投入,豈不是成了唯一的傻子?
周濂月彷彿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伸手將她一攬,很清淡的語氣:“別想太多了。現在這樣不就很好。”
這樣是哪樣?好在哪裡。
南笳只覺得茫然。
——
和周濂月的相處,依然保持微妙的平衡。
工作那邊,在關姐的安排之下,南笳跟那個拍藝術片的女導演嚴岷君見了一面。
見面地點是在嚴岷君的家裡,她家有一種文藝工作者常見的凌亂,到處散落著書、手稿和分鏡稿。
嚴岷君外表和精致無關,整個人顯得隨意極了,一把稀疏的馬尾,不帶一點妝容,穿一件灰色T恤,外面套一件款式簡單的黑色長開衫,搭配寬松的休閑長褲。
但她身上有一種靜定而自信的氣質,和外表無關。
南笳和嚴岷君有一見如故之感,她們聊了一下午,喝掉了一整壺手衝咖啡。
嚴岷君說她對《第十一個凶手》這網劇沒興趣,是偶然點開微博看到了南笳那張出圈的gif圖,陡然記起來曾經看過南笳演的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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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她跟朋友就在劇場附近的一個老餐館吃飯,完了散步到劇場附近,看見海報,就隨意進去瞅了瞅。
她很喜歡那些小眾的劇團做的劇,有時候能夠提供一些別樣的新鮮火花。
嚴岷君說:“大家都誇你在這網劇裡面演技好,我覺得也就只到及格線。是現在觀眾要求太低了。市場爛成這樣,六十分也能吹成九十分。”
南笳一點也沒覺得被冒犯,笑說:“因為這個角色是類型化的、標簽化的,有一種漫畫感的誇張,駕馭起來一點也不難,哪怕我已經努力根據角色自行做了拓展,但上限就這麽高。真正難演的是生活化的角色,比如,家庭主婦,沒有模板和套路,而且身邊的家庭主婦隨處可見,演得像不像,是否刻意,觀眾一眼就能看出來。”
嚴岷君很是認可,笑說,“看到你沒被資本寵壞,我很高興。”
南笳一時訕然。
嚴岷君是圈內人,知道她和周濂月的關系不奇怪。
嚴岷君說:“你的私事、你的來處我不在乎,能把戲演好就行。”
晚上嚴岷君還有別的會面,就暫且準備送客。
最後她說:“我知道你拍過何訥的戲。我跟何訥是校友,也接觸過,他是個很溫和很民主的人,我不太一樣,大家都說我是暴君。我醜話先說在前面,和我拍戲很痛苦,要是抗不住壓力,我可能用了這次就不會再用下次,所以你慎重考慮。我不會因為你有天賦就放松,反而極有可能會把你的天賦壓榨到極限。”
南笳說:“我已經考慮好了。”
嚴岷君看她。
南笳笑,“您要是知道我經歷過什麽,就會知道,我不可能錯過任何一個提升自己的機會。”
嚴岷君笑了笑,和她擁抱一下,“好。期待早日在我的鏡頭裡看到你。”
南笳下樓去,上車,回工作室。
關姐還有別的工作安排要和她聊,讓她跟嚴岷君聊完之後,就順便去工作室一趟。
南笳到的時候,工作室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仍有些人留在位上加班。
她給小覃轉了帳,請她幫忙給這些人點奶茶。
推開關姐辦公室的門,南笳走進去。
關姐笑說:“就因為你每次來都請他們喝飲料,他們說,笳姐要是天天來就好了。”
南笳知道關姐肯定覺得這是她收買人心的小伎倆。
她也沒解釋。
南仲理開餐館的,每回收工之後會親自做員工餐。她跟父親學的。大家都不容易。如果一點“小伎倆”就能換得開心,那為什麽不做,反正沒什麽損失。
關姐跟南笳面對面地坐到了窗邊的沙發椅上。
“你跟嚴岷君聊得怎麽樣?”關姐問。
“還不錯。我決定出演。”
“那行。這塊時間我們以嚴導的需求為準,靈活調整。等這個短片拍完了,明年會有個重頭戲,是我們去年年末就在籌備的一個本子。”
“誰是導演?”
“薛鞅,一個新銳導演,算是牧永年牧導培養出來的。”
“我知道他,看過他的片子。”
關姐點頭,“這片子周總投資佔大頭,所以到時候多半是要定你去當女主角。”
“商業片?”
“商業故事片。本子磨了三年,我們評估過很多輪,一致認為很有潛質。”
南笳沒什麽異議,關姐雖然是個很圓滑很商業的人,但挑片子的眼光一貫沒得說。
且既然是周濂月投資的戲,要她去挑大梁她總不至於還要推三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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