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sen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着按下了接聽鍵,痞子氣的聲音順着電流清晰地傳到了耳中——
“是親愛的Vinsen嗎?”
踐得不能再踐的聲音中暈染開了無數笑意般,對方的心情似乎不錯,或者說,給人的錯覺就是——這個人搞笑的神經絕對是太長了!
“……”Vinsen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可是他的號碼除了司徒旭就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了,那麼對方既然知道這件事似乎就無法輕易地忽略了。 ‘交’代了手下一些事,Vinsen返身走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皺着眉頭,連聲音都帶上了冷意——
“你是誰?!”
“看來就是Vinsen了啊。”對方並沒有急着回答Vinsen的問題,繼續笑着打趣道,“打擾你了,沒有辦法啊。你們的司徒總裁現在肯定在陪着傷心到不能自己的戈靈美‘女’吧,不好意思打他的電話啊……”
“你到底是誰?!”Vinsen的臉‘色’不由‘陰’沉了一下,聲音也更冷了。
司徒旭活着的事情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司徒旭來日本這邊療傷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了,那麼“司徒旭帶着戈靈來日本這邊”的事情知道的人就應該更少了!可是照電話那頭男人的說法似乎對這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瞭如指掌。一種領域被親犯的危機感升騰,Vinsen身側的手不由握緊了,濃密的眉頭也不由緊緊皺起!
“哎哎,別生氣嘛。我可是好人哦~”男人拖長的尾音像是極力要表現着他的俏皮一般,可往往表現出來的效果卻讓人覺得他很欠揍。歡樂的語調讓人火大——
“這樣吧,你要是走到顧白淺小姐的‘門’口,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哦。怎樣,划算吧。”
“我憑什麼相信你!”Vinsen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如果對方敢站在他面前,Vinsen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狠揍他一頓!
“那行,不想知道就算了!”男人說完就要掛電話,可是也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般,Vinsen出聲制止了他的行爲——
“行,我按照你說的,去顧白淺小姐的‘門’口。”
“呦呵~”對方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說出的話完全就是爲了惹怒別人一樣,“嘖,親愛的,我真的是很喜歡你吔,要不來我旗下好了。司徒旭那人渣不值得你效勞的……”
“不想死的話,勸你收回你剛剛的那番話……”Vinsen冷漠地走到了顧白淺的‘門’口,還想着再說什麼的時候,顧白淺的房間裏就傳來了刺耳的椅子被撞開的聲音,而後是不耐煩一番怒話——
“當初明明說好的,只要篡改了DNA的結果我就給你們五百萬,到時候我們雙方就誰也不欠誰了,你們現在是想反悔嗎……”
篡改DNA的結果!Vinsen只覺得耳邊似乎有一道驚雷響起,整個人被震得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自己怎麼掛斷手機怎麼推開房‘門’的都有些記不清了——
很憤怒,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惡毒到這般地步。當然還有爲自己的失誤而憤怒,自己竟然沒有料到還有這樣的一招。就那麼傻傻地掉進了對方設置的陷阱中,那麼傻傻地遵照司徒旭的命令去調查了結果,那麼傻傻地將無情的檢測結果告訴了司徒旭……
可是,原來這最後的一切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局而已!
枉自己還是司徒旭最爲信任的保鏢!
“你……你……你怎麼進來了?”顧白淺恐懼顫慄的聲音響起,好像看見了惡魔一樣,剛剛的那副冰冷鄙夷的神情也瞬間就被凍結了一樣,被數不清的膽怯和驚怔所取代。
訝異而且惱怒的思緒被顧白淺的聲音拉了回來,Vinsen漠然地看着驚怔的顧白淺,冷聲道——
“我要是不進來,顧白淺小姐還準備將那個謊言隱藏到什麼時候?”
這個謊言實在是太‘陰’狠了。如果司徒旭知道那孩子是他的,而不是沈睿哲的,那麼最後的結局會不會不是現如今樣讓人悲慼的場景……可是現在想這些“如果”又有什麼用,孩子已經死了,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無力的現實……
“你在說什麼啊?”顧白淺捏了捏拳頭,指甲扣進手掌心帶來的麻痛拉回了她的一絲冷靜,美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緩步向‘門’口的Vinsen走了過去,紅顏的嘴‘脣’宛如開放的玫瑰,透‘露’着濃濃的‘佑’‘惑’意味——
“Vinsen,什麼謊言不謊言的?我不明白。”
“顧白淺小姐,我勸你還是和司徒總裁坦白的好。”Vinsen面無表情地看着朝他走來的顧白淺,語氣是一貫的森冷漠然——
“謊言隱藏得再好也有被揭開的那一天……”
可是僅僅下一刻,一貫‘波’瀾無‘波’的口‘吻’中卻帶上了慌‘亂’的震驚,Vinsen驚詫地看着突然靠近自己的顧白淺,臉‘色’大變——
“你……你……你幹什麼?!”
“Vinsen,不要告訴旭好嗎?”顧白淺妹笑着將白嫩的手臂環上了Vinsen的脖頸,璦昧的紅‘脣’‘佑’‘惑’‘xin’地摩擦着Vinsen剛毅的‘脣’瓣,細長的眼眸裏溢滿了讓人憐惜的哀求——
“就算現在旭知道了孩子就是他的那又如何。孩子已經死了,沒有用了。如果讓旭知道實情,反而會讓他更加傷心的,不是嗎?”
“哼。”Vinsen不由低低冷哼一聲,冰冷地推開顧白淺,像看瘟疫一樣看着她——
“還請你自重!如果你認爲可以收買我,那你就打錯特錯了!還有,就算你不向司徒總裁坦白你所做的事情,我也會向司徒總裁說明的!”
“哎呀呀,真是冷淡啊。”眼看着Vinsen轉身就要離開,顧白淺大跨步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了Vinsen寬闊的腰際。璦昧而炙熱的嗓音帶着濃郁的‘佑’‘惑’氣息浮‘蕩’而起——
“相信我,我的技巧絕對比‘自1慰’來得舒服哦。”
“……唔,你……”Vinsen剛想將顧白淺推開的時候,突然全身的力量像是被無情地‘抽’離了一般,他有些難受地捂住了腹部,不由痛苦皺起了眉頭難以置信地轉頭看着身後的‘女’人——
“你……”
“哼,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旭的啊。”顧白淺笑着關上了房‘門’,輕巧地轉動着手上小巧的針筒——那是一種細小到只有拇指大小的針筒。又因爲幾近透明,沒有認真看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
原來她剛剛一切輕浮的動作都只是爲了將‘藥’注‘射’到自己身上!
Vinsen有些挫敗地看着面前狠辣的‘女’人,從腹部擴散開來的疼痛讓他的臉不由變得鐵青,連呼吸都開始變得紊‘亂’而急促。Vinsen嘴角不由苦笑一聲——
“你真狠!我想孩子的死根本就不是BlueMoon老闆娘造成的吧,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嘖嘖。”顧白淺嘴角浮現出一絲嫣然的笑意,卻不由襲上了無數的‘陰’影。伸手輕輕拍了拍Vinsen的臉,返身坐進了一邊的沙發中。細長的眼眸倏然眯起,映襯着銀‘色’微顫的耳環,格外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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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太多了啊,不除掉你可不行哦。”
打了個響指,‘門’外立即就有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推‘門’而進。顧白淺冷笑着又打了個響指,彪形大漢立即會意地曲起手肘狠狠往Vinsen的頭上撞擊而去——
注‘射’到Vinsen體內的是響尾蛇的毒汁,毒‘xin’異常強烈,尤其是那個等死的過程,簡直是讓人痛不‘欲’生!Vinsen當然知道現在是要扯一下嗓子,外面自己的人就會過來,可是……喉嚨像着火了般,他根本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敲暈,Vinsen在最後關頭按下了撥通司徒旭號碼的聯繫鍵……
“靠!找死!”意料不到這個男人到最後竟然還有這樣的動作,顧白淺整個臉都猙獰了起來,兇狠地甩了Vinsen一巴掌,在司徒旭接起電話之前,電話被無情地狠狠甩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手機立即就不受力道的控制,摔得四分五裂!
彪形大漢不再猶豫,給了Vinsen猛力的一擊,悶哼一聲後,Vinsen眼前一黑,意志離去……
空氣裏似乎又恢復了那種死海般的沉寂,‘陰’狠冰冷得讓人膽怯。
顧白淺喘着粗氣頹喪般地靠在了沙發墊上,細長的漂亮眼眸呆愣着看了天‘花’板好一會兒,空‘洞’茫然得好像失去了焦距一樣。瑩白如藕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
說實話,每次做完這種讓人不安的事情之後,她都會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瘋了吧,怎麼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司徒旭會離開自己,那種不安的愧疚就立馬被強烈的渴望腐蝕得一乾二淨!
骯髒的靈魂……顧白淺不禁有些想笑,看吧,自己果然愛慘了司徒旭啊。
“趁沒有人的時候將他扔進海里……”良久,顧白淺淡淡地說道,“要是旭問起他的行蹤的話,你們就一口咬定是BlueMoon的餘黨做的。”
“是!”兩個大漢面無表情地沉聲應道,而後便將Vinsen拖走了。
正是夜深的時候,萬物似乎寂靜沉睡着,可是洶涌咆哮的海邊卻顯得萬般可怖!
將顧白淺下達的任務完成之後兩個大漢拍了拍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粗神經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懸崖峭壁後竟然還會有人——
亞麻‘色’頭髮在暗‘色’的月光下依然耀眼,男人倚在凹凸不平的峭壁上,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不由低聲砸了咂嘴——
“嘖,叫你去揭發顧白淺,可沒想到你反而會被害……我真的不想每次都在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