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應當是鼓足了全部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沈清清秀眉輕蹙。
她跟路琰笙網上的緋聞她瞭解一點，不過cp粉這個羣體，她確實瞭解不太多。
路延伸墨眸深幽，黑壓壓地盯着女孩。
那個女孩見他們倆不說話，更加緊張地漲紅了臉，她又道：“沈小姐，我今天過來參加宴會，是爲了過來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我跟我的朋友們都很關係的問題，大家討論了很久，也很好奇……”
女孩絮絮叨叨說話，接着繼續吐氣呼氣。
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最後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問道：“沈小姐，你跟路總什麼時候能在一起？！”
女孩終於敢擡頭直視她，亮晶晶的眼緊盯着她，期待從她嘴裏聽到回覆。
沈清清抿緊了脣，盯着女孩，不發一言。
雙方彼此沉默，氣氛尷尬。
路琰笙眉心猛跳了下，他一把將沈清清拉進懷裏，很不耐煩地盯着女孩，“行了行了，她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先走吧。”
那女孩瞥了一眼沈清清，沒有得到答案，她無比失落地低下頭。
不過，幾秒鐘之後，女孩又恢復元氣，看向路琰笙，她眸眼彎彎，笑眯眯着做了個打氣鼓勵的動作，“路總加油哦！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將沈小姐追到手的！”
路琰笙：“……”
等小姑娘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開後，路琰笙無奈地掐了掐眉心。
沈清清心裏被那個問題擾得甚是煩躁，沒理會路琰笙，一個人轉身就走。
路琰笙回過神，就看到沈清清冷漠離開的背影。
站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他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去。
還是讓她一個人想清楚吧。
*
顧一寧正忙着跟幾位大佬攀關係呢，突然收到路延伸的短信。
路琰笙拜託她去陪一陪沈清清。
顧一寧立即放下手頭上的正在忙的事情，在大廳內尋找沈清清的身影。
最後，在客廳的某個安靜的角落裏，她總算是找到沈清清。
沈清清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桌上擺滿了她喝過剩下的酒瓶。
她兩頰生暈，雙眼迷離地搖晃着高腳杯中的紅酒，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呢喃。
顧一寧嚇了一大跳。
她認識沈清清這麼久，可從來沒有見沈清清喝過這麼多，還把自己灌得大醉。
沈清清向來都是清清冷冷、對外界渾不在意的樣子。
顧一寧上前，摸了摸她紅得發熱的臉頰，問道：“清清，你這是怎麼了？”
沈清清呆呆地扭過頭看她，雙眼迷離，“一寧，你來了！”
她猛地轉身，卻因爲身體發酸，一下撲倒顧一寧身上。
“清清，你到底喝了多少啊？”顧一寧將沈清清扶好坐穩。
幸好，沈清清即使喝醉酒了，也會算安分，並不會扭來扭去亂動。
她安安靜靜地坐好，沉默地盯着桌子上的空玻璃杯。
如果忽略她通紅的雙臉，她還是之前正常的模樣。
“一寧，我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祕密。”沈清清冷不丁突然道。
顧一寧吩咐了傭人給她去接一杯白開水，然後轉頭問，“什麼祕密？”
沈清清思緒跟目光一樣發散，“我喜歡上路琰笙了。”
她說這句話的語氣也異常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彷彿這個事實，在她心底已經反覆咀嚼辨認了無數遍，最後才能如此平靜地說出來。
顧一寧猛地聽到這句期待已久的話，倒是先怔住了。
沈清清情緒內斂，一般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吐露自己的心聲，她決定的事，都會放在心裏，最後再自己去做。
而外人，通常是從她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上，才隱約勾勒出她的性格畫像。
顧一寧認識沈清清比較久，如果有一天沈清清能這麼平靜地吐出心聲了，那才說明，她是真的迷茫了。
得到了期待的答案，顧一寧卻不太開心。
她看着沈清清，有些心疼。
傭人送來白開水，顧一寧將水遞到沈清清手中，嘗試着給她提建議，“清清啊，既然你這麼喜歡路總，路總也喜歡你，你們倆直接在一起不久好了，這樣你們倆都開心。”
沈清清端着水，卻沒喝，木木地盯着桌面，搖頭道：“不行。”
顧一寧不太明白她的顧慮，“清清，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你跟路總兩個人，明明只要你同意了，就可以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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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清低聲開口，“不行的，現在h國那邊都很不穩定。”
她轉着水杯，繼續道：“我在京市，已經遭遇過好幾次暗殺，我不能將路琰笙也拖進來。”
“而且，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必須返回h國，萬一我回去了，路琰笙他一個人……”
說到這裏，沈清清提一口氣，“不行，我絕對不能耽誤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孩陪伴他……”
顧一寧聽着聽着，也跟着蹙緊了眉頭，怎麼聽着沈清清這個意思，好像真的是迫不得已纔沒有接受路琰笙。
但是清清口中在h國的事，她也不太懂，於是便也沒有多問下去。
正要從其他角度開解開解沈清清，她頭頂突然罩下來片陰影，路琰笙走路悄無聲息的，忽然站在她身後。
他寒着臉，擰着眉心看顧一寧。
“路總？”顧一寧起身，想到什麼，將剩下的話全都咽回去。
悄咪咪地溜走了。
給兩人制造單獨的相處空間。
“沈清清？”路琰笙開口試探着開口，沈清清側頭，看到路琰笙，腦子更加昏了。
她閉眼搖了搖頭，語氣不太確定，“路總？”
路琰笙瞥了一眼她桌上喝光的空酒瓶，腦殼更痛，拉着沈清清站起身，朝着外面走。
沈清清掙了兩下，沒掙動，先前喝下的酒在這會兒後勁兒也起來了，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的重量都倚在路琰笙身上，跟着路琰笙一起走。
路琰笙本意是想帶着沈清清去樓上臥室，帶她去休息一下，讓她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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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路上樓，沈清清在他懷裏不安分。
他怕沈清清摔下去，便將她緊緊摟着，可沈清清卻使勁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