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琉璃是她特意拜訪了知名藝術家松本楓先生,學了好幾天才做了這麼一個,當時手指還燙了一個泡。
但成品挺漂亮。
霍西看了一會兒,放回公事包裏。
她才準備上樓,目光卻又落在那張請帖上,請帖上印有主持人的照片……那個叫宋韻的女主持人,還挺年輕漂亮,但吸引霍西的是那人的口紅色號。
半晌她上樓,張崇光跟孩子們在小書房裏。
霍西在門口看了會兒,便回了房。
她衝了個澡,抹保養口時不免想起今天跟母親喝茶說的話,溫蔓提點了她婚姻中的關係,暗示她對張崇光過於冷淡。
溫蔓說:“霍西,你若是想繼續這段婚姻,你跟張崇光都得改改!你不必說,崇光是我自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性子我還是清楚的!男人呢,有時再愛你,不理智的時候也會犯點兒渾,你的眼裏又是容不得沙子的。”
想到這,霍西垂了眸子。
手裏的保養品放到梳妝檯上,靜靜地發着呆,一會兒她又從沙發的公事包裏取出那個小琉璃看。
彩色的琉璃裏,紅楓似火。
裝着她跟張崇光的青春。
就在霍西怔忡之時,主臥室的門推開了,張崇光走了進來隨口問道:“在看什麼?”
霍西將東西放好:“一份文件。”
張崇光反手關上臥室門,目光深深:“下週我公司年會,你跟秦祕書溝通一下,準備下禮服。”
霍西點頭:“唔,剛剛在樓下看見請帖了。”
張崇光目光更深邃了些,他走過來撥弄她方纔保養的瓶瓶罐罐:“看了感覺怎麼樣,霍律師有什麼指導意見?”
霍西垂眸淡笑:“主持人挺漂亮的。”
張崇光盯着她瞧了半晌,忽然就走到她身後,從後面鬆鬆地抱住她的身子,同時輕嗅她身上的體香,才沐浴過的女人,身上總是好聞的。
他的嗓音低低啞啞的:“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
他的手指不安分,霍西想阻止,但是他似乎堅持着想來一回,直接把她抱到了柔軟的大牀上,他一條腿屈着撐着牀,擡手解着襯衣釦子。
霍西不太熱衷這個,何況她沒有忘了孩子們。
“綿綿跟睿睿可能會過來。”
張崇光已經將襯衣解開了,他捧着妻子的臉蛋親吻,嗓音更是沙啞着說着不要臉的話:“他們都不小了,不會隨便進爸爸媽媽的房間的……前兩年睿睿還問我媽媽爲什麼半夜會哭,是不是爸爸欺負了,霍西,你說這種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霍西最恨他在這種時候說這些。
她又羞恥又不堪。
張崇光年紀漸長,在夫妻情事上也比年輕時要強勢許多,有時霍西真懷疑他是不是吃藥了……
許是今天跟溫蔓談了下,霍西比平時溫馴許多。
他捧着她的身子,強勢佔有時,她偶爾也會迴應他。
這夜是三年來少有的溫情。
張崇光一再沉溺,直到凌晨才放過懷裏的女人,他們也沒像從前那樣背對背睡覺,他擁着她說了會兒話。
霍西想,或許他們該好好談談,若是想長久走下去的話。
她始終未忘掉,他襯衣上糊着的那片口紅印。但直到張崇光公司的週年慶,他似乎都沒有打算,想要解釋一下那晚發生的事情。
……
張崇光公司週年慶那天。
霍西作爲女主人,推了前後三天的工作,陪着張崇光參加盛典。
上午九點,她在秦祕書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選型沙龍,換上訂好的禮服做了選型,做好後造型師忍不住地讚歎:“這身禮服穿在您身上,真是高貴!跟那位姓宋的主持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姓宋的主持人?
霍西微微皺眉,她看向一旁張崇光的祕書:“你查一下是不是叫宋韻?”
秦祕書心中叫苦。
她不用查都能想明白,肯定是宋韻。
之前她就知道宋韻有野心想拿下張總,但是她沒有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裏,她一個離上位還有十公里的女的,還想挑釁正室。
張總跟霍律師不但是夫妻,還是打着骨頭連着筋的親人呢,再說……以霍律師的家室,是誰都能挑釁的嗎?
秦祕書在心裏把宋韻罵了18遍,問候了她的母親——
蠢貨!
但面兒上,秦祕書裝作驚訝的樣子:“不會吧!她一個18線的主持人該沒有這種時尚資源啊,我查一查。”
結果,真是宋韻。
秦祕書連忙說:“您介意的話我立即讓她換掉,實在不行的話……您想換掉這個人也是可以的。”
霍西注視着秦祕書半晌,隨後她淡淡一笑:“不用!”
她又說:“這位宋小姐,只是跟我品味相似罷了!“
秦祕書心中打起了鼓,她懷疑霍西是知道了什麼,但是這種事兒她不大好問……也不敢多問!
好在這時霍西手機響了。
她看了下,是張崇光打來的。
霍西眼神微涼。如果讓她選擇,這會兒她一點也不想接張崇光的電話。
張崇光的嗓音溫柔:“弄好沒有?”
霍西嗯了一聲:“馬上就過去酒店了……”
她還想說什麼,卻聽見那邊傳來一聲女性柔妹的聲音:“張總,這邊需要對一下臺詞,您現在方便嗎?”
……
張崇光說了幾句話,回頭正想跟霍西說話,霍西聲音微涼:“你忙吧!”
她掛了電話。
秦祕書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霍西緩緩放下手機,身體疲憊地靠進沙發裏,輕聲問:“多久了?”
“什麼?”
秦祕書開始是想裝傻糊弄過去,但是霍西睜開眼看着她的眼神,叫她不寒而慄,她只能硬着頭皮說:“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就是,這女的還沒有得逞。”
霍西想到那晚的香水味,還有口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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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淡笑:“那也未必!”
她揮手讓全部人出去,她說想靜一靜……秦祕書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帶着人出去了。
霍西獨自坐在偌大的化妝間裏。
她包裏有煙。
工作煩悶時,她會點上一支,也不抽就讓它靜靜地燃着。
但是現在她想抽根香菸。
灰色煙霧緩緩升起,薰疼了眼睛……她想,張崇光任由一個糾纏不清的女人出現在他的工作和生活中,足以說明他作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