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麼就礙他的眼了?
這個問題不知道潛伏在哪個角落裏,忽然就冒了出來,靳斯辰不由得愣了一下。
葉初七不小了,已經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她不僅長得漂亮,性格也挺討人喜歡,想要追求她的男孩子必定前赴後繼,絡繹不絕。
就今晚和她在一起的男孩兒,必定也是其中之一。
客觀來看,他們在外表上是般配的。
可是怎麼就礙眼了呢?
其實,靳斯辰不是不明白,而是有一種認知被他刻意忽略。
他似乎,過於在意她了。
那種不正常的在意,漸漸的演變成一股佔有欲,就好比她是他的私有物,只允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甩了甩頭,握在她手上的力量也跟着鬆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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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確實喝得有點多了,其實在接到翠姨的電話時他就已經頭昏腦脹的,只不過那時一心只想要找到她,他強迫自己保持着清醒。
後來,擔憂和憤怒的情緒交織,也就只想揍人。
如今稍微冷靜下來,反而感覺酒勁上頭了。
他覺得昏昏沉沉的,卻還是想要將心裏那股類似於嫉妒的情緒排擠出去,到底在嫉妒什麼呢?
他聽到有一道理智的聲音在拉扯他,提醒他……
靳斯辰,你好好看看眼前的女孩兒。
她還那麼小那麼美好,她的未來總需要一個男人來陪伴她終老。
靳斯辰想象着那一天,竟有片刻的恍惚,就連看着眼前的這張臉都出現了重影,隱隱約約的不太真切。
明明知道有些心思已經脫了軌,那麼就趁着現在還能理智思考,懸崖勒馬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就這樣罷!
不要問不要說也不要想……
放手,由她去吧!
他真的就這樣慢慢的放開了手。
葉初七親眼看到靳斯辰的眼神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幾次變化,時而懊惱,時而困惑,時而耐人尋味……
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在他鬆手的時候,她也默認他是要放開她了,之前的話題也不再繼續了。
她現在只想趕緊到浴室洗個澡,再換身乾爽的衣服。
靳斯辰還是在看着她,複雜的眼神不再清明……
葉初七輕輕的推開他的手道:“大叔,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讓翠姨給你煮一碗醒酒茶吧?你也快點回去洗澡休息……”
她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的想要下牀。
幾番拉扯之下,原本裹在身上的牀單已經皺得亂七八糟的,她也沒能好好整理一下,現在是只能揪住一個角,擋住了下面,卻又遮不住下面。
這麼嬌柔婀娜的風景就在眼前,但凡是個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更別提是酒勁上頭的靳斯辰了。
他不過是在想要收回目光之前,不小心瞄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出了事!
他剛剛凝聚起來的理智幾乎在瞬間就瓦解了。
葉初七依然沒能離開那張牀,就再次被他拽了回來,仰面摔回牀上的同時,他高大的身子倏地就欺身而來……
“這是什麼?”
他盯着她的胸口,忽然問了一句。
剛剛還溫和無比的男人,轉眼之間就凌亂,狠戾,甚至癲狂。
葉初七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忽然被哪路妖魔鬼怪附身了,怎麼會有這麼流氓的男人,把人壓在身下,還盯着人家的胸口問這是什麼?
那個位置,還能是什麼?
想佔便宜就直說,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啊?
然而,靳斯辰的模樣卻又不像是在裝傻充愣,他就這麼盯着她,說不上來是繾綣還是陰狠的眼神,彷彿想要將她拆喫入腹。
葉初七漸漸的發覺他似乎不太對勁……
“大叔……”
她小聲的開口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擡起手來想要往胸口上面遮。
靳斯辰卻捉住了她的雙手,只用一只手就將她的雙手按到頭頂上,另一只手伸過去揪住了她身上那件鏤空的罩衫。
他的大手一起一落,嘶地一聲,薄薄的布料就成功的毀在他手中。
“啊!”
葉初七嚇得尖叫一聲。
她想要掙開雙手,卻被他用力的按住,她無助的蹬着雙腿,卻很快就被他按住不能動彈。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他穿着西褲和襯衫,而她身上只剩下一套比基尼,在她不斷的掙扎下,已經什麼都遮不住了。
靳斯辰的目光落在那上面,漸漸的幽暗,甚至泛着綠光。
“說!這是什麼?是什麼?爲什麼你也有?你是誰?到底是誰?”
他的質問,如同野獸的哀鳴,帶着深深的痛楚。
葉初七僵了一下,一時之間忘記了掙扎。
她與身上的男人對視着,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靳斯辰在看她的胸口,他的眼神不只有谷欠望,還有探究,難以置信。
一定是剛纔她掙扎着要下牀的時候被他看到了,她胸口有一顆殷紅的痣,像是從心口裏淌出來的血。
身上有痣不奇怪,有紅痣也不奇怪,長在敏感的地方也很正常。
一顆痣不足以引起靳斯辰的反應,能激起他反應的是他知道在蕭筱的胸口,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這樣的一顆痣。
葉初七也早就發現了。
說來也奇怪,在她剛剛重生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葉初七的身體上有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意識和這具身體慢慢融爲一體的時候,這顆痣忽然就出來了。
她也忘了具體是在哪一天,反正這顆痣就忽然冒出來了。
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紅。
現在已經有黃豆那麼大,就跟以前蕭筱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沒想到會被靳斯辰給看到了,而且還是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他一定也覺得匪夷所思吧,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疑惑……
他甚至還問她,到底是誰?
她時常也這麼問自己,現在的她是誰?
蕭筱?還是葉初七?
她猛的嚥了下口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只能冷靜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平復心頭的慌亂,說道:“大叔……你聽我說,你先冷靜點兒,我……”
靳斯辰卻緊盯着她,咬緊了牙道:“我已經夠冷靜了,蕭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