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哥。”
“爹爹，你沒事兒吧？”
“那惡人…”
已經被小汐然包紮好的滾滾、哐哐也擔憂的到楚雲祺腳邊蹭了蹭。
楚雲祺擺擺手，強扯了一抹笑：“無事了，憑那人還傷不了我。”
想到那黑衣人劍直指慕纖歌，楚雲祺又道：“方纔我見那劍刺向你，那人身份你可有猜測？”
慕纖歌秀眉輕皺，那人身手很好，步步殺招，不像是前些時日自己從賭坊出來跟蹤她的人，那人身手倒像是…
“他的身手像是軍中之人。可我不記得我得罪誰了呀。”
說到這慕纖歌眉眼皺成一團。
楚雲祺輕點了點頭，他也發現那人武功招式像是軍中之人。
不僅如此，那人竟還知楚家槍法，怕是…
小泠然對自家老爹的身份越發好奇了，那黑衣人是軍中之人，身手也不弱，但老爹應付起來卻毫不費力，不似只會些拳腳功夫的獵戶。
而且自追那黑衣人回來自家老爹便有些心神不寧了，想到這，睏意再次襲來，小泠然不由打了個哈欠。
果然年紀太小，就是容易犯困。
殷素娘見狀道：“這黑衣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大家都困了吧？都回去歇息吧。”
衆人點了點，都回房歇息了。
就這般安穩得度過了幾日，十一月的天，沁來絲絲涼意。
這日清晨，人羣紛紛往一處去。
見有人來買糕點，楚雲祺便問了一句：“大姐，他們這都是要去幹嘛呢？”
“你說他們啊，朝廷要徵兵，今日一大早便貼了告示，大家都是去看那告示呢！”
舒容兒聽此疑惑發問：“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徵兵了？”
“誰知道啊，唉，怕是要打仗咯。這才過幾年安生日子啊！”
徵兵？小泠然眉心動了動，怎麼朝廷突然就要徵兵？
聯想到慕纖歌她爹讓她獨自出來遊玩以及前些日的刺殺，小泠然暗道不好，怕是邊疆出事了。
“小泠兒。”
聽到楚雲祺的叫喚，她立馬回神了：“爹爹，怎麼啦？”
“我去看看那徵兵告示，你與你孃親說一下。”
小泠然點頭應下後，楚雲祺便將手上東西放下出門了。
小泠然來到裏屋，殷素娘正繡着一張山河圖。
“孃親，爹爹讓我與你說一聲，他去看徵兵告示了。”
“徵兵？”殷素娘一個不留神，針扎進了手指，血珠冒了出來。
“孃親，你沒事吧！”
殷素娘搖了搖頭，將那幅山河圖放下：“孃親沒事。”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楚雲祺便回來了，回來後與楚雲鶴在屋內不知在商議什麼，又待了半個時辰，一直到做晌午飯的時間纔出來。
晌午飯做好，楚家人圍在桌前喫飯不似往日的歡聲笑語，連慕纖歌這般毫無心機的人都感覺今日氣氛不太對。
待大家喫得差不多時，楚雲祺開口：“朝廷如今要徵兵，每戶人家都需一人去參軍。”
雖然很捨不得銀子，舒容兒還是問道：“過去徵兵若不去要二兩銀子，這次可還是一樣？”
“此次徵兵也是。”
舒容兒剛放下心，便聽到楚雲祺又道：“不過，此次我與雲鶴打算一同參軍。”
“什麼？”殷素娘與舒容兒一同出聲。
說罷舒容兒便一把揪過楚雲鶴的耳朵：“楚雲鶴！”
“容兒，輕點，疼疼疼，我跟大哥這是事出有因。”
“知道疼就對了！這上戰場打仗，可比這疼多了！哼！”
殷素娘拿着木筷的手緊了緊：“祺哥。”
楚雲祺輕嘆一口氣：“這與我們身世有關，若是我與雲鶴繼續待在你們身邊，怕是會有危險。
而今朝廷徵兵，於我們而言，剛好是一個合理離開的機會。”
身世？終於要知道自家老爹的身世了嗎？
小泠然不安地看向楚雲祺，究竟是何身世竟需要離開才能保證楚家的安全？
殷素娘逐漸冷靜下來：“是何身世。”
“是何身世，我們現在不能說，你們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舒容兒用力擰了下楚雲祺大腿間的嫩肉：“不能說！什麼身份不能說？總不能是什麼亂臣賊子吧！”
舒容兒話音剛落，氣氛便變得格外安靜，舒容兒不禁出聲道：“難道真的是…”
話還未說完，楚雲鶴便打斷了：“容兒，胡說什麼呢？這話可不興亂說。”
舒容兒也知道這話說得不好，但聽到楚雲鶴的反駁心下鬆了一口氣：“不是就行，嚇死我了。”
楚家其他人卻沒有如舒容兒這般放下心。
小泠然夾起一塊菜放入口中，感覺味如嚼蠟，自家爹爹身世怕是跟亂臣賊子差不多…
“爹爹，非要走不可嘛？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楚雲祺心疼地看向小泠然，若是參軍，日後…怕是沒機會看着她長大了。
“小泠兒莫要傷心，爹爹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時蘇木突然開口道：“義父，我可以與你一起參軍嗎？”
“小木？”殷素娘不解地看向他。
蘇葉神情緊張地看向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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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我不愛念書，倒不如去軍中建一番事業。”
不愛念書，楚雲祺聽到這句話不禁嘴角抽搐了幾下，蘇木還真是與他當年不遑多讓。
不是在課上睡覺，便是在書上亂畫，要麼就是與同窗吵架，黎行之每隔一段時間便讓梓鈺帶上一封信給他。
不過…蘇木想參軍真正的原因怕不是這個。
“不行，小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要知道你和小葉是蘇家唯一的血脈。”
蘇木卻很堅定地看着他：“正因爲是唯一的血脈，我纔不能什麼都不做。”
“好好活着，纔是你爹孃所希望的。”
“我會好好活着，但有些事情我必須做。”
“小木…”
沒等楚雲祺說完，他便從椅子起身，對他跪了下來：“請義父成全。”
見他如此執拗，楚雲祺嘆了口氣：“罷了，你起來吧，我同意便是。”
大不了，到時在軍中多護着他一點。
見楚雲祺同意，蘇木起身笑道：“多謝義父成全！”
說罷摸了摸蘇葉腦袋：“小葉。不要擔心，哥哥會好好的，何況還有義父呢！”
縱是心中有再多不捨，蘇葉還是將淚水憋了回去，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哥哥可是答應我的，要好好的，不能騙小葉。”
蘇木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好，哥哥跟你拉鉤。”
“嗯！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