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細細回想,在他潛意識中,著實是將熟悉親近的侯夫人看得比寧晏更重要,為了保住侯夫人面子,而枉顧了寧晏的感受。
所以,寧晏今日冒雨尋蕭元朗幫助,也該是同一個原因。
對於她來說,那相識多年又在刑部任職的表兄,的確比他更可信任。
煩躁再次席湧而來,燕翎沉默了。
此刻他有多不好受,寧晏今日在壽宴便有多委屈。
他們都選擇了別人。
但,是他傷她在先。
寧晏聽他講完,神情並無明顯波動,“我能理解,也沒有怪您,只是我並不能接受。”
燕翎倒是很感同身受,他現在也是如此心情,寧晏楚楚可憐哀求蕭元朗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他也不能接受。
“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後再遇見類似的情況,我會交給你來處理….”
“不…”燕翎淡聲打斷她,“不會再有下次,”他抬眸,直入她精致的眉眼,輕聲道,“我不會再見她,也請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不會與任何女人糾纏不清,你以後不必再傷神。哪怕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不要輕易相信,一定要問過我,可以嗎?”
“如你當初所言,倘若我心中有人,也絕不可能娶你,我燕翎的婚事,誰也左右不了…”
這一次,他深深意識到他與寧晏之間,並沒有建立牢固的信任,他必須先將障礙清除,不希望她將來因為一些有心人的風言風語而誤會他。
寧晏聽了這席話,眼底的冷淡終究是化開不少,嗓音鮮見的溫柔了,
“我知道了….”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們都信了彼此,寧晏相信燕翎說到做得到,燕翎呢,也相信寧晏以後不會親信旁人。
心口均松了一口氣,緊繃的氣氛,終於淡了下來。
角落裡漏刻叮咚在響,指針指向亥時末,夜已深,寧晏折騰了一個下午並一個晚上,此刻已是筋疲力盡,神情倦怠,連呼吸也變得沉了幾分。
燕翎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今日是我有錯在先,故而,明宴樓的事,我不再深究…”
寧晏身子微微往後一靠,心裡那點顧慮也被打消了,她不希望燕翎誤會她與表兄。
她與表兄談不上熟悉,可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不是將油紙傘塞給她,寧願自己淋雨,便是在祖母嚴詞聲厲下替她辯駁,為她爭取一點點可憐的溫情。不能連累他。
燕翎說的不再深究,應該是不會揪著這事不放的意思。
寧晏防備卸下。
“但是,”燕翎這一回語氣著重且帶著幾分懇切,“以後,你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有什麽麻煩,都交給我來解決,可以嗎?”
他不能保證,這種事再來一次,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寧晏的眸光遲鈍地挪到他身上。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時而冷淡深邃,時而濃烈炙熱,卻清晰地表達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這回,她沒有遲疑,鄭重點頭,“好….”
她也該要嘗試著信任他。
得到她的允諾,燕翎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又看了一眼牆角的銅漏,終是不再停留,一面擒著茶盞喝了一口,茶已冷,心卻是滾燙的,冷水下肚,那些焦灼了一夜的難堪與挫敗,總算是得到短暫的安撫。
一面起身與她道,“你早些休息,我回書房了….”
頎長的身影頭也不回地邁了出去。
寧晏目送他走遠,回到內室,倒頭就睡。
疲乏了整整一夜,她現在是強弩之末,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燕翎回到書房,卻怎麽都睡不著,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寧晏與蕭元朗立在一處的情景。
即便相信寧晏對蕭元朗無男女之情,但男人之間的感覺也是很奇妙的,蕭元朗這個人,令他很不舒服,他不確定是因為喜歡寧晏而吃味,還是對妻子不容置疑的佔有欲,又或者是尊嚴被挑釁後的憤怒,抑或兼而有之。
他得見一見這個蕭元朗。
寧晏並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在壽宴上掀起了悍然大波。無論如何,客人中途離場終究是主家待客不周,更何況誰都知道寧晏以燕翎妻子的身份,攜重禮登門賀壽,是給足了侯夫人面子,偏偏戚無雙尋人家妻子的麻煩,害寧晏被迫離開。
戚無雙對燕翎那點心思,大家看破不說破,宴後,即便眾人都寬慰侯夫人,不是多大的事,興許燕夫人是身子不舒服提前離開,但私下卻都站在寧晏這頭,何故?來賀壽的每一位夫人都是各家的正室娘子,誰樂意自己丈夫被旁的女人惦記?
寧晏的做法沒有錯,反倒是戚無雙在自己母親壽宴上無事生非,過於囂張愚蠢了。
雲蕊之更是在離開的時候,望了一眼戚府庭院裡亭亭如蓋的老槐樹,歎息著道,
“這戚家門楣太高,我怕是不敢輕易登門….”
這事從下午開始陸續傳開,到夜裡,幾乎已傳遍整個權貴圈。
淳安公主有晨練的習慣,次日清晨,早早地在禦花園舞劍扔鏢,無意中聽到有兩名女官提起此事,隱約聽到對方說寧晏被戚無雙給欺負了,登時眉頭一皺,一把鉗住那女官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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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字不漏地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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