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初七支支吾吾的,卻又實在說不出‘你很年輕’這麼違心的話來。
況且,她就不明白了,他都這麼大年紀的男人,犯的着因爲一句話就跟她一個小姑娘較真嘛?
瞧他那一臉計較的樣兒……
她不過就是遲疑了幾秒沒有回答,他就步步緊逼。
他往前一步,葉初七就被迫退後一步。
直到腳跟碰到了牀沿,她無處可退,一股腦兒坐到了牀上。
靳斯辰慢慢的傾身而來,薄脣輕啓,“怎麼不說話?嗯?”
他的氣息驟然逼近,葉初七看着自己慌亂的身影倒映在他漆黑如墨的深眸裏,甚至都忘了要反抗。
直到他更一步的拉近距離,葉初七瞥見他脣上醒目的傷口時,才陡然回過神來。
“別……”
她立即擡起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連忙道:“說……我說!我說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葉初七還算識相。
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並且這男人還是持證上崗,天經地義。
她若是跟他硬碰硬的話,明顯討不到好,關鍵時刻能屈能伸也不算丟人,所以她幾乎將腦子裏所有褒義的成語都給搬了出來。
即使知道她是口不對心,但是對於靳斯辰而言,她說出來的話還是很受用。
聽着聽着,他就嗤地一聲,笑出聲來。
“你剛纔說的都對……”
他驀地說了這麼一句,引來葉初七迅速的翻了下白眼。
心想,給你臉,你還真的就蹬鼻子上臉了?
老男人,還真不害臊!
靳斯辰就當是完全沒領略到她的心理活動,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最後那個詞得稍微改一下。”
葉初七:“?”
靳斯辰:“我可能比較……善、解、人、衣!”
葉初七還是一臉的懵樣兒,請問有什麼區別嗎?
此時,她坐在牀沿上,爲了拉開與他的距離,身體被迫往後仰去,而靳斯辰卻傾身而來,單手撐在她身側的牀墊上。
兩個人的身體分明沒有任何的接觸,他甚至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但是卻完全的將她圈在懷中。
在葉初七怔愣的盯着他的臉時,他的另一只手卻悄無聲息的繞到她的身後。
只有他一個人看得到的時候,靳斯辰覺得她穿成這樣簡直就賞心悅目,這件禮服像是爲她量身定製的,貼合着她身體的每一寸曲線。
大半個背都露了出來,只有腰部的位置,有一小截隱形的拉-鏈。
他迅速的找到了,往下一拉。
“啊……”
葉初七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臉上,忽然感到裙子一鬆,她才忽然回過神來,猝不及防的尖叫一聲。
在禮服滑下肩膀的時候,她趕緊雙手抱胸,花容失色。
這男人,第一次見面就抱了她吻了她現在還脫她衣服,她都還沒來得及喊一句非禮,他就示意她看一眼被扔在牀上的結婚證。
“不要!別……別衝動,你先聽我說,我有話要說……”
靳斯辰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除了黑眸的眼色更深邃了幾分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他不急不緩的模樣,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他眸色幽深的盯着她,問道:“以後還敢不敢穿得這麼招搖,出去招蜂引蝶?”
葉初七覺得自己也是悲催。
自從醒來後,不管是蕭錦碩還是陸雲湛,她都輕而易舉將他們拿捏得死死的,偏偏遇上這個男人,她瞬間就被碾壓成了小蝦米。
搞了半天,原來他這是看她的禮服不順眼。
其實,也還好吧。
除了顏色太過醒目之外,禮服的款式還算中規中矩啊,露了一點點背而已。
也許,這就傳說中的代溝。
老男人的審美標準,跟她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她如今完全處於弱勢地位,只要他再有所動作,她在他面前可就是真正的衣不蔽體了。
葉初七再次將能屈能伸的精神發揮到極致,趕緊認慫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換掉,馬上換掉還不行嗎?”
在她的眼中,靳斯辰看到了慌亂和抗拒。
也許不單單是針對他,而是一種純粹的對陌生人的拒絕。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站直了身子,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如今夜深人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身體的每一寸都透露出惑人的氣息,他也覺得她還是把這身衣服給換掉比較好。
他剛站起身,葉初七就迅速的扯過被子遮在身前,警惕的瞪着他。
“那個……靳斯辰……”她弱弱的開口,問道,“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兒?你看,這個結婚證,就算是真的,可是我現在,我……我能不能……”
“不能!”
靳斯辰果斷的拒絕了。
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此時的想法。
就算他們是夫妻,可她都已經不記得他了,倆人待在同一個臥室裏,她既侷促又尷尬,如果非要跟他商量什麼事兒的話,那就一定是想先離開這裏。
門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他可以接受她失憶了或者其他的一切變故,唯獨不會再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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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七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幹脆,還試圖道:“可是……”
“沒有可是。”靳斯辰再次斬釘截鐵的開口道,“先去洗澡,把衣服換了,把妝給卸了再出來。”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從衣櫃裏找出了一套家居服來遞給她。
葉初七被動的接了過來,卻一直僵着不動。
她現在覺得跟他單獨待在一塊兒都尷尬,怎麼還可能若無其事的在他的臥室裏洗澡,就算她真的要洗澡,那他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靳斯辰將她的那點小心思盡收眼底,說道:“衣服是你的,還有……你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做什麼,你洗不洗澡都不影響。”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等同於霸道的下達了命令。
既然他不會讓她走,並且按照他的說法,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對她爲所欲爲,洗不洗澡還真的關係不大。
況且,她的禮服敞着,與其就這樣站在他面前,還不如先把衣服換下來。
葉初七想了想,最終還是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