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給韓相宜長臉了嗎。
意識到這點。
韓老太太沉着一張臉。
韓相宜坐在轎子裏,寒香一路憋着笑意。
不敢笑出來。
韓文景不明問道:“寒香,你想笑就笑出來,也不怕憋得慌。”
隨後,他又覺得特別的好奇,又用手肘輕碰一下寒香,問道:“寒香,給爺說說什麼事,這麼樂呵。”
“小姐,你來說。”寒香手裏拿着帕子,捂着嘴說道。
韓文景被勾得心癢癢,但是剛剛劉媽媽那操作,更氣人。
“六妹,你怎麼就這麼放過那老妖婆。剛剛明明是那老妖婆想栽贓陷害你偷她的東西,若不是寶福醒目,當衆揭發她們的陰謀。這偷東西的罪名,豈不是又落在咱們頭上。”
“這老妖婆怎麼這麼壞。”
“她剛剛還說呢。”
韓文景覺着剛剛老太太那神情語氣說道:“嗯,相宜這麼好的孫媳婦,我家景年沒留住是他的損失。”
“我家六妹是很好,這還用得着說嗎?”
“是他們家心黑人眼瞎。”
“哼。”
韓文景騎着馬,說話聲音也大。
韓相宜被四哥學顧老太太的語氣,神情被逗笑了。
語氣平靜說道:“四哥,你還記得我在江陵淘的三幅畫嗎?”
“記得,三幅高仿李大師的真跡,我記得你當時花了不到十兩銀子。我記得你買的時候,那畫只是有三分像。我還說你花這銀子,買這玩意做什麼,浪費位置。”韓文景知道這畫。
六妹拿給他看時,他還嫌棄了一番。
“我修復了,以前有三分像,現在約莫也有八分像。”這畫,她當時買來也只是拿打發時間,剛好也想學學怎麼修復畫。
她手裏有三幅李大師的真跡,只是有些地方有些殘舊。
又找不到人來修復。
參考古籍,還有一些書以外。
還真的就被她學會了怎麼去修復。
“修復再怎麼像,也就十兩的事。”韓文景似乎想到了什麼,騎着馬,將頭轉過去。
恰好看見,站在將軍府門口顧老太太此時手裏正抱着三幅畫。
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那三幅畫,就是顧老太太手裏抱的?”
“是的。”韓相宜一想到顧老太太若是發現自己手裏的畫,竟值十兩買來,定會氣得跳腳吧。
以顧老太太那愛財,又摳門樣子。
若是發現自己被騙一千多兩,那臉色一定很好看。
韓文景可太瞭解自己這六妹性格,在做行商這一塊,是韓家的佼佼者。
他升起一抹八卦心思,問道:“六妹,那畫你賣了多少。”
他這六妹從小性格就很好,對自己人,或是六妹認可的人,那叫一個大方。
若是,那些得罪過她的人。
她將人往死裏整。
賺不死她。
“四哥,你對我就這麼瞭如指掌了嗎?”一來就問她賺了多少。
她現在已經變得這麼沒有神祕感了嗎。
“賣得也不多,也就賣了一千二百兩。”韓相宜數着銀票,嘆息道。
顧府庫房裏的現銀被洛晴川霍霍的差不多了,估計也就還有兩多兩。
又被顧老太太拿出一千多兩來買她手裏的畫。
剩下一千多兩,也不夠整個將軍府一個月的開支。
這老太太沒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庫房就剩一千多兩,看老太太怎麼辦。
那是她們的事,跟她無關。
韓文景聽見一千二百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感嘆道:“嘶……。”
佩服豎起大拇指道:“六妹,你是真敢宰。十兩銀子的事,你賺一千多兩。”
敬佩道:“六妹,不愧是我們韓家人最會做生意的人。”
他就說,以六妹的性格。
在劉媽媽想渾水摸魚將簪子放進箱子裏,想設計陷害六妹妹,雖然被寶福那丫頭識破了,但是這不代表六妹妹會將這事放下。
不記仇。
原來六妹是在這裏等着。
以十兩銀子賺一千多兩,也就只有六妹妹能做到。
韓相宜掀開馬車簾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六哥:“這種黑心肝,惹上我,現在不宰什麼時候在宰?”
對這種人,不宰狠點,她心裏不痛快。
“哈哈哈哈,解氣,六妹妹這事幹得漂亮。”
韓文景手持着馬繩子,大笑一聲。
他原來還有些擔心,六妹會因爲和離一事,性格會有些變化。
幸好,六妹妹一切都沒變,真好。
會反擊,有自己的小脾氣,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妹妹會被人給欺負。
不對。
六妹,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欺負過。
只有她欺負人的份。
韓家兄妹當中,就屬她最機靈。
這般想着,他放鬆不少。
寒香站在馬車外,將小姐跟四公子兩人之間說的話,聽在耳邊。
笑道:“小姐,你說若是顧老太太回去若是發現,您賣給她的畫是假的。你說顧老太太會不會,氣得要跳起來。”
“那是她的事,她若是不起這個貪字,又怎麼跳進我給她挖的坑。而且,她還跳得心甘情願,她若是心有正念,又怎麼會輕易上當。”韓相宜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顧老太太那麼大年紀,還心術不正。
被她挖坑,她往裏面跳。
那是她的事。
“就是,奴婢覺得老太太到時候發現了,一定會氣到吐血。”寶福坐在一邊附和着。
寒香坐到寶福身邊,伸手稍微用力掐了掐寶福圓潤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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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寶福,你剛剛那罵人的架勢幹得不錯啊。”
她一直是知道寶福嘴皮子很利索,沒想到罵起人那架勢簡直太爽了。
韓相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寶福,有賞。你潑辣起來的樣子,連顧老太太身邊的劉媽媽也嚇到了。”
“我可記得這劉媽媽在將軍府也是一個潑辣的狠角,沒想到我家寶福比她潑辣。”
她身邊兩個丫鬟,一個寒香,一個寶福。
對她忠心耿耿,又是從小陪着她一塊兒長大。
寶福長相圓潤些,有一張利索的嘴皮子。
寒香這人長得清秀些,話少些,勝在穩重,人還細心。
“小姐,你在笑話我潑辣嗎?”寶福故作在小姐面前雙手插着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