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修身平時高傲慣了,從來沒有服過軟,低過頭。
此刻被黃養生要求向葉凡拜師,無論他心底情願還是不情願,他此刻還是很緊張,生怕葉凡斷然拒絕。
自己醫術不如葉凡也就罷了。
如果自己拜葉凡爲師都被拒絕的話,那自己真是沒臉活了!
他站在葉凡跟前,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握成兩個拳頭,呼呼直喘氣,臉漲得通紅,雙目灼熱地盯着葉凡。
“我靠!你別嚇我,我可不想和你搞基!”
葉凡被他這副姿態嚇了一跳,縮着腦袋說道。
“我是想拜你爲師,不是想那啥……而且,我也不是那啥啊……”黃修身原以爲葉凡要麼斷然拒絕,要麼得意洋洋地答應。
沒想到葉凡做出這副姿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見葉凡不爲所動,黃修身崇拜地看着葉凡,說道:“葉凡,我很敬佩你的醫術……”
“別那麼看着我!”
葉凡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誠懇地說道:“咱們醫術上各有所長,以後大可以一起探討,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你也不能藏私!”
見葉凡話語真誠,黃修( 身也點點頭,欣喜說道:“那好,一言爲定。”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黃養生身邊,說道:“師父,咱們開門大吉,你請個客好不好?或者,吃公款也行啊!”
咳咳!
黃養生一口水差點嗆死,瞪着眼睛說道:“這裏有土豪,你不去打,偏偏打你師父啊?要請的話,讓葉凡請!他可是剛剛拿了五十萬獎金!”
在場的醫生都是一陣鬨堂大笑,沒想到一向仙風道骨不苟言笑的黃養生還會爲一頓飯計較。
葉凡卻意識到,黃養生表面上是讓葉凡挨宰,其實是給葉凡一個籠絡人心的機會。
葉凡從實習醫生到疑難雜症科副科長,再到國醫館副館長,以火箭速度完成了三級跳,固然是靠自己實力獲得高位。但是,這個世界任何時候都有一些嫉賢妒能的人,看到別人比自己活得好、爬得快,就想着拆臺、潑髒水。
黃養生這麼做,就給葉凡一個機會,讓大家買葉凡的好。葉凡想到這點,對黃養生也是心存感激,痛快地答應道:“我請!”
在場的醫生們都很開心,哈哈一陣笑。說葉凡副館長就是大方,財大氣粗的。他們開心,倒不是因爲一頓飯。
而是黃養生提起葉凡因爲給沈美怡治好人頭瘡,獲得了五十萬的特別貢獻獎,讓這些醫生們看到了希望——中醫還是很有前途的。
眼下,國醫館成爲獨立覈算的分院,而且,葉凡也在一些場合說過,準備制定出有效的激勵方案。
如果效益好,他們也可以和葉凡一樣,獲得高收入。
雖然同爲仁愛醫院的醫生,但是中醫這方面一直式微,沒有手術費、沒有醫療器械、醫藥廠的代表衝他們送禮,掛號費更是可以忽略不計,收入和西醫這方面的根本沒法比。
一干人等結束了工作,正準備下班聚餐的時候,忽然一位護士跑了過來,喊道:“葉凡醫生,不好了,住院部那邊出事了!”
“怎麼了?”葉凡皺眉問道。
“事情出在眼底熒光造影室那邊!”
“合着我成了專業滅火隊啊!”
葉凡心想,自己處理過一兩次醫鬧事件後,自己就被他們當作了救世主了,那我還不得累死啊?笑道:“醫務科是吃屎的啊?他們不管?”
“對方人多,醫務科鍾科長都被打趴下了,一臉血!”護士驚魂甫定地說道。
“看來是麻煩事兒啊?咱去不去?”黃修身笑眯眯地說道。語氣是詢問的語氣,但是眼底深處卻閃爍着興奮的光。
“怎麼不去?”
葉凡看出這小子是個不安生的傢伙,笑道:“咱們國醫館也是仁愛醫院的一部分,怎麼能袖手旁觀!走!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說着葉凡就快步朝着住院部主樓走去,黃修身亦步亦趨地緊緊跟隨在後面。
國醫館揭牌儀式結束,已經到了上午十一點。
原本預計一個小時的揭牌儀式,因爲葉凡與霍芳的脣槍舌戰,生生地多出一個小時。
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市電視臺副臺長彭成仁坐在自己的車子內,跟隨着市長趙國棟的車隊駛出仁愛醫院,沿着彩虹大道,向市政府駛去。
市電視臺,位於仁愛醫院與市政府之間,到了電視臺,彭成仁的車子就脫離車隊,駛入了電視臺大院。
今天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小裏說,是葉凡與霍芳的個人衝突。就是在古玩街狂踩魏三爺的葉凡再兇狠,也只能恨霍芳不給他面子。
往大里說,要是市長趙國棟認定今天的事情嚴重,大可以通過主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莫新軍,將宣傳口子的電視臺,從副臺長往下,來一次大清洗。
彭成仁現在憂思重重,到了辦公室,就給人事處打了電話,給予霍芳開除停職反省三個月的處分。他屁股還沒坐穩,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猝然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是人事處長,拿起電話問道:“彭部長,您趕緊勸勸霍芳吧,她剛剛接到通知就又哭又鬧,在辦公室撒潑呢!”
彭成仁沉下臉來,說道:“你告訴她,對她的處分,是我的意思,更是趙市長的意思!她要是再鬧,直接開除!”
人事處長害怕霍芳的事兒波及到自己頭上,哀求着說道:“彭副部長,這件事兒您可得跟趙市長、跟仁愛方面好好解釋啊。我們誰也沒想到霍芳會出這種幺蛾子啊!”
彭成仁只得安慰道:“嗯,我會和老趙好好解釋的。你最近也要嚴把宣傳口子,不能有不利於仁愛方面的新聞出現。”
宣傳口子就市委宣傳部部長邢夢雲進入了常委序列。
他一個副部長,距離趙國棟的實力差得遠呢,雖然知道趙國棟與魏敏軒面和心不合,但是,他也不想神仙打架殃及他這個凡人。
掛斷了電話,彭成仁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馬垂章院長,對今天的事情表示了歉意,通報了對霍芳的處理,這才心中稍微安定了點。
電話剛剛掛斷,霍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一接通,聽筒裏就傳來了霍芳的咆哮:“彭成仁,我日你娘,你個狗日的東西,老孃天天晚上被你白弄了!?”
接着就是一個急促的剎車聲,彭成仁就知道,霍芳已經出了電視臺,正在氣急敗壞的飆車,這一刻,彭成仁恨不得霍芳一車撞進隔離帶撞死算球。
霍芳氣得不輕,咬牙罵道:“你他孃的還是個男人嗎?我不就是嗆了那個小醫生幾句嗎?你就把老孃停職反省!”
彭成仁瞬間腦袋就大了,皺着眉頭說道:“你先到南苑別墅等我,到那兒我們面談好不好?”
“談你孃的腳!立刻!馬上!給我撤銷處分,你要不給老孃一個交待,老孃把你那些醜事全說出去!”霍芳急赤白臉地喊道。
“你鬧夠沒有?”
彭成仁也是心中潑煩,打雷一般地喝道。心說你個小踐踐還敢威脅我,要不是念着你那個在讀大學的妹妹還沒被我搞到手,老子現在就買兇滅了你。
這一句爆喝倒是震得霍芳耳朵一陣轟鳴,倒是消停了點,沒有當即反駁。
不過,正因爲霍芳的威脅,彭成仁心中也多少有點忌憚,語氣柔和了些,說道:“等我一會,我馬上到。乖一點……”
掛斷了電話,也怕是自己和霍芳的祕事被人察覺,就衝司機要了鑰匙,自己駕車來到了南苑別墅。
剛一打開門,一個黑影就撲過來,霍芳跟一隻發怒的母老虎一般,衝着彭成仁又抓又撓。
彭成仁的眼鏡就被她一巴掌打掉了,心中那個煩躁啊,只一攘,就將霍芳推倒在沙發上,鉛筆裙的裙襬給趔趄的兩腿一撐,撕裂了一段,露出白膩肥美的大腿根來。
彭成仁那個惱火啊,怒吼一聲:“你給我消停點?”
“你還叫老孃消停,你還叫老孃消停!你也不想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他一個小破醫生就敢罵我是賣身的,我怎麼消停?你呢!你一個堂堂的宣傳副部長,一個堂堂的副臺長,就在一邊站着,吭都不敢吭一聲!回來還打我臉,開除我!你好本事啊你!”霍芳撒起潑來,頭髮披散,雙目紅腫,惡狠狠地瞪着彭成仁,彷彿一隻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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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的確委屈,憑着一張漂亮臉蛋兒,從小到大都被男人們捧在手心裏,什麼時候受過今天這樣的侮辱、委屈?
“一個小醫生?”
彭成仁彎腰撿起自己的眼鏡,看到鏡片都碎了,真對眼前這個女人恨得不輕,扔在地上狠狠一腳踩碎:“我要告訴你人家家裏就是燕京寶善堂,旗下企業總資產四百億,華夏排名前幾的醫療、醫藥集團!你還覺得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