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盯着簫連城,打算瞅准機會撲倒這貨
可是現在,現在,他竟然將所有的罪名全部怪在他的身上,那豈不是欲加之罪?
鍾富貴癱倒在地上,蕭臨楚站起身,「滾吧——」
他款款朝着鳳雲輕消失的地方走去,蔡將軍看了可憐的鐘富貴一眼,三步並做兩步上前,走在蕭臨楚的身後,「殿下,鍾大人只是有心巴結,您何必——」
蕭臨楚不屑一顧,「他不配!」
這話毫不保留的傳到了鍾富貴的耳中,鍾富貴面如死灰。
藤樹下,鳳雲輕無比糾結,幫?不幫?幫?不幫?
她將一片片葉子撕的粉碎,心裏掙扎彷彿天人交戰。
就知道何菲柔說的沒錯,蕭臨楚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就她一個女人?他家裏肯定妻妾成群,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這個混蛋,騙子——
她惡狠狠的踢著藤樹,臉上是既難過又氣惱的樣子。
既然他家裏都已經妻妾成群了,那麼不介意再多何菲柔一個吧?
反正何菲柔那麼喜歡他,甘心做妾……
她鼓著嘴巴,轉身,可是一個高大的影子卻籠罩了過來。
她故意當做沒有看見,低着頭就走,一雙熟悉的胳膊卻將她圈進了懷中。
她想起他家裏妻妾成群,恨不得將身後抱着她的男人,踢的粉身碎骨。
這麼想着,她的腳已經踢了出去,蕭臨楚輕鬆的化解,「別鬧了,今天晚上准你的假,你帶着鳳蛋蛋去逛夜市!」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氣,似乎他這麼說,她就一定會遵守命令。
惡狠狠的回頭,她氣鼓鼓的瞪着他,「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在家寫字,累死我自己!」
蕭臨楚失笑,「好,我讓容姨幫你多準備幾根蠟燭,沒有累死就不準停下!」
他轉身就走,臉上帶着不悅的表情。
他一向很少哄女人,面對鳳雲輕,已經是發揮了他的超強忍耐力。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勸自己,鳳雲輕只是個孩子,跟鳳蛋蛋一樣大的孩子,他這才能忍到今天。
見蕭臨楚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鳳雲輕冷硬的開口,「你家裏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糾結這個做什麼,這個年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的事情,她做什麼那麼在意。
而且依蕭臨楚的才貌年紀,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可是她的心裏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蕭臨楚頓住腳步,不悅她在這方面過多糾纏,微微擰眉半回首盯着她。
鳳雲輕看着他的樣子,心裏酸澀加劇,微微一笑故作輕鬆的道,「妻妾成群才好哇,以後別的小妾犯錯,你就沒有時間懲罰我了……」
她沒心沒肺的笑,作出一副樂不可支的表情。
蕭臨楚見她變臉似的,輕笑出聲,鄙夷的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這麼鬧騰紈絝,熱衷闖禍?」
鳳雲輕揚眉,用鼻子出聲,「哼,我不鬧騰一點,你這張冰塊臉就要將整個安城凍住了!」
蕭臨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鳳雲輕已經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相公,我不想呆在家裏寫字累死自己,你陪着我一起,逛逛夜市好不好?」
蕭臨楚疑惑的看着她,鳳雲輕無辜的眨眼,他失笑,「真是服了你了,變臉比翻書還快!」
鳳雲輕見他答應,歡呼一聲,「蕭臨楚萬歲!」
蕭臨楚拿眼睛睨她,「別胡說八道,被人聽去,還真以為我要造反!」
她不管不顧,拽着他的胳膊,就朝着外面走。
途中遇見了容嬤嬤,她詫異的看着兩人,「都要吃晚飯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鳳雲輕揮手,「容姨,我們晚上在望湘樓吃飯,不用等我們了……」
她風一般,拽着他跑。可是蕭臨楚不緊不慢,她跑出了好大一段距離,回頭看他,他正慢吞吞的笑着,看着她陰陽怪氣。
鳳雲輕不安的眨巴眼睛,「這麼看着我幹嘛?」
蕭臨楚笑,「不安好心!」
鳳雲輕撓撓頭髮,雙眼望天,「沒有啊,你給我那麼多銀子,我就請你吃頓飯而已,難道你還怕我賣了你不成?」
蕭臨楚冷哼一聲,「你倒是敢?」
他走過了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摺扇,一揮摺扇,「前面帶路——」
鳳雲輕撇撇嘴巴,沖着他的背影淬了一口,傲慢自大的男人。
她跑上前,歡天喜地,「去最貴的望湘樓吃飯嘍……」
蕭臨楚搖頭,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
剛剛還一臉酸冷的怨婦模樣,質問自己是不是妻妾成群,轉眼就開心成這樣。
兩人來到瞭望湘樓,鳳雲輕要了最好的靠窗位置,破天荒的點了四個好菜,她將銀子往桌子上一拍,「好酒好菜侍候着,老娘有的是銀子!」
蕭臨楚的摺扇,「啪」一聲打在了她的嘴上,她疼的一抽,委屈的瞪着蕭臨楚。
蕭臨楚皺眉嫌惡的道,「再讓我聽見你話裏帶髒字,直接讓容姨拿針將你的嘴巴縫上!」
鳳雲輕捂著嘴巴,委屈的半響沒有說話。蕭臨楚見自己下手重了,她的嘴角都被抽的腫了起來,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上前安慰。
他拉下了她捂著嘴巴的小手,眉心一皺歉意的看着她,「是不是很疼?」
鳳雲輕憤懣,「疼死我了——」
「……忍着!」蕭臨楚心裏的疼惜和自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鳳雲輕跳腳,「你奶奶的,你憑什麼打我打的這麼理所當然,我又不是你們家的奴才,一句話不對就要掌嘴……」
蕭臨楚又揚起了扇子,鳳雲輕趕緊捂上嘴巴,她捂著嘴巴的手露出了一條縫,聲音含糊不清,「對我不滿,你可以休了我,憑什麼打人?」
蕭臨楚只當沒有聽見,怡然自得的搖著摺扇。
飯吃了一半,鳳雲輕拎着酒壺下樓,蕭臨楚挑眉,「去哪兒?」
「酒沒了,我去打酒!」鳳雲輕回身,揭開了酒壺的蓋子,示意給蕭臨楚看。
蕭臨楚不滿,「不是有店小二么?為什麼還要你親自動手?」
「他們會往酒里摻水,我要去盯着一點!」鳳雲輕說完,提着裙裾就施施然下樓。
蕭臨楚搖頭不語,鳳雲輕去而復返,她拎起酒壺笑意盈盈的幫蕭臨楚倒酒,低聲,「相公,這杯酒我敬你,剛剛是我錯了,不該講髒話!」
蕭臨楚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鳳雲輕,鳳雲輕幫他端起杯子,「相公你喝下這杯酒,就原諒我吧!」
蕭臨楚推開,「不喝——」
「為什麼不喝?你不原諒我嗎?」鳳雲輕蹙眉,大驚失色。
蕭臨楚白了她一眼,「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就該醉了!」
「沒關係,醉了有我照顧你!」她幫他端起杯子,湊近他的嘴邊。
蕭臨楚眯眸,「酒里下藥了?」
鳳雲輕臉色一白,我靠,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她的手發抖,蕭臨楚卻從她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下,桃花眼危險的眯起睞着她,「想下毒毒死我?」
鳳雲輕搖頭,為了表示清白,趕緊拿起另外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我喝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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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準備仰頭喝下,卻被蕭臨楚一把奪走,他陰森森的笑着,打量她,「給我下椿、葯?鳳雲輕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說說看,是不是嫌我最近疼你的次數少了?」
鳳雲輕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麼能看出來?他怎麼就看出來了?
這混蛋,什麼叫做嫌他最近疼她的次數少了?她巴不得一次都沒有。
而且每天晚上最少都有兩次,少嗎?哪裏少了?
她在心裏鬼哭狼嚎,面上卻掛出了一個比哭更加難看的笑,嘴唇囁嚅,她好死不死的道,「相公,我只是為了增添夫妻間的情、趣,情、趣……」
蕭臨楚笑的高深莫測,又飲下了那杯椿酒,薄唇咬着情、趣兩個字,發出綿長璦昧的聲音,讓鳳雲輕想要抱頭逃竄。
他頗有深意的打量她,那溫柔絕色的眼睛,讓鳳雲輕直接縮在了桌子底下。
伸手一把提起了鳳雲輕,蕭臨楚已經覺得身體開始發汗,「回家?」
他桃花眼,帶着危險的光芒,眉梢一挑,讓鳳雲輕恨不得跪地求饒。
提着鳳雲輕,彷彿提着貨物般下樓,鳳雲輕雙手舉起投降,「停,停,我實話實說還不行嗎?」
蕭臨楚停了下來,靜觀其色。
鳳雲輕咽了咽口水,「以前的時候,我以為你身邊就我一個女人,所以有恃無恐。可是現在,我害怕了,我害怕你被別的女人搶走以後再也不要我了!」
蕭臨楚冷笑,「我不要你了,你不是應該歡呼慶祝,去找你的男神大人私、奔了之嗎?」
鳳雲輕咬唇,似被侮辱,「我說過了,我跟簫亦陌沒有什麼,再說我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你對我好,我還不知道嗎?」
蕭臨楚冷靜了下來,靜靜的打量鳳雲輕,見她說的不似有假。
想想剛剛,似乎是在她問了自己妻妾的事情之後,這丫頭才十分反常。
心裏有所寬慰,他拉住了她的手,聲音算得上溫和,「別胡思亂想,還有,以後不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明不明白?」
鳳雲輕點頭,她明白個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不是她用的。
被蕭臨楚拽著走,她不解,「我們去哪兒?」
「回家!」他頭也不回。
鳳雲輕着急的扒拉他的手,「我不回家……」
要是回家,還不被他當做解藥折騰?她才不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臨楚睨她,以為她還在生氣,略感無奈的寵溺道,「你不回家,我怎麼辦?」
他意有所指,鳳雲輕卻裝傻充愣,「什麼你怎麼辦?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請個人領你回家咯……」
他轉過身再次拽住她的手,「你玩的火,由你負責!」
鳳雲輕蹙眉,把心一橫,「我不回家,要是想玩,就去前面的客棧,隨便你怎麼玩,將客棧拆了都沒有人理!」
她甩開他的手,煩躁的朝着客棧的方向走,蕭臨楚跟了過來,意味深長的一笑,「你說的,隨便我怎麼玩,到時候求饒也沒用!」
「對,對,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只要何菲柔經得起他那變、態的姿勢,她當然沒有意見。
兩人肩並肩朝着前方走,悅來客棧到了,鳳雲輕領着蕭臨楚進門,銀子一拍就喊道,「天字型大小,上房!」
掌柜的抬頭,「好叻,客官裏面請,天字型大小上房已經給您佈置好了!」
相公出去跟別的女人開、房,她連銀子都幫他們付好,她這個做妻子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深吸一口氣,她緩慢上樓,蕭臨楚卻停在了那裏扶額不前。
她回頭看他,只見他白皙的俊臉上,潮紅滿面,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那菲薄的唇,痛苦的緊抿。
鳳雲輕轉身,扶住了蕭臨楚,「你怎麼了?」
蕭臨楚皺眉,「頭暈……」
鳳雲輕有些急了,不是椿、葯嗎?怎麼會頭暈呢?
她想要退縮,蕭臨楚卻已經邁步上樓,「你給我下了多少量?」
鳳雲輕搖頭,她也不知道,反正一整包都倒在酒里了。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蕭臨楚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你下藥之前,都沒有弄清楚分量嗎?萬一量太多,我要是終身不舉,你可怎麼辦?」
鳳雲輕自責的垂眸,她怎麼那麼笨,何菲柔給她的葯,肯定是最厲害的葯,她竟然全部給倒在酒里了。而且這個傢伙,明知道下藥了,竟然還喝了兩杯。
看着她自責的樣子,蕭臨楚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聲說道,「我沒事的,別擔心!」
她心虛的白了他一眼,扶着他進門。
屋內,佈置成了洞房花燭的場景。燃燒的大紅蠟燭,暗雅卻喜慶的窗帘,還有龍鳳呈祥的喜被,以及桌面上那靜靜擺置的果品和合、歡酒杯。
蕭臨楚無力的坐在牀上,抬眸環視四周,輕笑出聲,「原來雲輕你對我們大婚之夜,我出門冷落於你耿耿於懷!」
鳳雲輕很想罵他,自作多情,她才沒有耿耿於懷,他一輩子冷落她才好。
忍住心裏的酸澀,她轉身掩飾清眸的水霧,蕭臨楚從牀榻上起身,順着後方抱住了她,將她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懷中,「別難過,我那晚不是要故意冷落你,我只是真的有事,被父皇臨時召回……」
父皇兩個字,他漫不經心的說出,鳳雲輕卻也只是漫不經心的聽過。
她根本沒有想,什麼是父皇,只是一根筋的想着晚上的事情。
等一下他就要做新郎了,可是新娘不是她。
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她淡淡的道,「你先歇一會兒,我下去給你準備熱水……」
她轉身就打算離開,蕭臨楚卻一把拉住了她,他坐在凳子上,有氣無力,薄唇勾出一個微笑,「我沒有三妻四妾,我只有你,鳳雲輕!」
鳳雲輕一愣,如五雷轟頂,她怔楞的看着他,他卻已經鬆開了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保持清醒,「快點去吧,我等一下要把持不住了!」
他難受的撐著額頭,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面,閉着眼睛強忍那一波又一波的衝動。
鳳雲輕失神片刻,轉身離開。
外面,何菲柔已經急不可耐,她一身薄紗,姣好的身形若隱若現。
鳳雲輕見她準備進門,一把抓住了她。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出反悔的話,何菲柔卻將另外幾張銀票一股腦塞進了她的手中。
「餘下的銀子嘛,我不會忘記的,瞧你急的,生怕我會賴賬似的!」她將銀子塞給鳳雲輕,就吩咐一邊的家僕打發她走。
鳳雲輕還想阻攔,旁邊的家僕已經將她拉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何菲柔走進了那個有她相公的洞房。
她被家奴趕了出去,一個人走在夜裏,心裏空蕩蕩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從心頭上割開。
失魂落魄,鳳雲輕像個慘白的女鬼,失落的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原本是沒有家的,蕭臨楚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一份安穩的生活。
可是她,親手打碎了這一切。
今晚過後,不管他娶不娶何菲柔,他們都回不去了。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個碰了其他女人的蕭臨楚,所以,所以……
還沒有想出所以什麼,身邊一個嘹亮的聲音,打斷了她惆悵的思路。
她茫然抬頭,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簫連城。
簫連城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小鳳鳳——」
鳳雲輕白了他一眼,扭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
她沒有忘記自己跟蕭臨楚說的話,這個簫連城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她不能理他。
簫連城卻不死心的湊上前,「小鳳鳳,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鳳雲輕抿唇,「不要叫我小鳳鳳那麼噁心的稱呼!」
「那小云云?小輕輕?小心肝?小寶貝?」簫連城厚顏無恥的跟着。
鳳雲輕有氣無力,「還是叫小鳳鳳吧……」
為什麼前面一定要加個小呢?她真是奇怪,蕭家的人都有這種怪癖么?當然,她們家男神除外。
見她無精打采,簫連城打算一展自己的魅力,博得佳人的青睞,「小鳳鳳,你知道人在不開心的時候,做什麼事情最來勁兒嗎?」
鳳雲輕搖頭,神色迷茫的看着簫連城。簫連城心裏一跳,這小臉蛋,真是漂亮,清純卻不乏驚艷,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半明妹一半憂傷。
大騙子這一回,真是撿到寶了,搶了這麼一個絕色的媳婦兒。
憑什麼所有好事兒都被他佔了,傾國傾城的第一美人兒,張芊芊跟他不離不棄,這兒還有一個水汪汪的鳳星被他日夜霸佔。
簫連城心裏,一萬個不服,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鳳雲輕拐回自己府上做媳婦。
他絕美的臉上,揚起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解決心情不好的唯一方法,就是去堵,而且要大堵特堵,將所有銀子全部輸出去,煩惱自然沒了……」
鳳雲輕點頭,一臉崇拜的看着簫連城。
高人啊,她從小深諳此道,但是逢賭必輸的她,在這個年代敢想不敢做,只能默默記掛着。
這一回她有錢了,還怕輸幾個小錢嗎?
素手一揮,鳳雲輕豪氣縱天,「走,我們去安城最大的賭坊——」
「沒錯,今兒晚上,不管你輸多少,大爺請客——」簫連城一拍腰包,壕范十足。
通達賭坊,今晚上來了豪客,鳳雲輕手持十萬兩的銀票,逢賭必下。
她身後跟了一群小啰嗦,一見鳳雲輕出手闊綽,全部狗腿的跟在後面,搖旗吶喊,「姑娘,下這個,這個,相信我,這一次肯定開豹子……」
「不要下豹子,通賠,我告訴你姑娘,這次肯定是小!」旁邊的人吆喝連天,彷彿正在參加豪賭的人是他們。
鳳雲輕面不改色,輕輕鬆鬆將一千兩一張的銀票丟在了大上,旁邊的人扼腕嘆息。簫連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百兩一張的銀票,頓時覺得寒酸不已。
鳳雲輕似乎感覺到了簫連城的心酸,回頭丟給他一張千兩銀票,「拿去玩吧……」
簫連城,「……」
母親大人,他可不可以找塊豆腐撞死,想要拿錢泡妞,結果被妞拿錢泡了。
他站在那裏,凄涼無比,拿着一千兩的銀票,風中飄零……
鳳雲輕賭的面不改色,有贏有輸,當然輸的時候多。
半個時辰的時間,十萬兩銀子,還剩下四萬多兩。
揮霍完畢,她也沒有覺得好受一些,反而看着越來越少的錢,心裏更疼。
尼瑪,這是她賣了相公得來的錢啊,就這樣被輸掉了。
當下將銀票一攏,她不再理會旁邊打了雞血的賭徒,「走了,沒意思!」
所有人高呼,「不要走,不要走——」
整個賭場沸騰,鳳雲輕卻面不改色,抱着有整有零的銀票,低頭出了賭坊。
簫連城吶吶的跟在她的後面,彷彿一個小跟班,他皺着眉頭,「小鳳鳳,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票?」
因為她賣了相公……
可是這種話,她是不會直接跟簫連城說的,她跟他好像不熟。
頓在原地,她歪著腦袋想,「為什麼我有這麼多的銀票,可是卻跟被剜走了心一般的難受?」
簫連城眨巴眼睛,「你心裏難受?不如我們去喝酒啊,俗話說,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可是醒了之後,還不是一樣的愁?」鳳雲輕鎮定的思考。
簫連城爽快的攬住鳳雲輕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啦,我告訴你,有時候根本就是我們自己嚇自己,等酒一醒,所有的事兒就不是事兒了!」
鳳雲輕還是疑惑,「真的嗎?」
簫連城點頭,「當然了,我騙你幹嘛?走,喝酒去,我們不醉不歸!」
兩人當下就走進了一家酒肆,鳳雲輕無精打採的喝酒,簫連城則是瞅了一眼,從賭坊開始就鬼鬼祟祟跟着兩人的賊眉鼠眼小嘍啰。
大概是鳳雲輕露了財,所以遭到覬覦了。
他站起身,「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想要先解決了那幾個心懷不軌的小角色,再過來好好跟鳳雲輕喝酒,最好能培養培養感情,弄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叔嫂絕戀。
鳳雲輕沒有理會他,只是一碗接一碗的灌著自己白酒,她還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就不開心。
想到最後,她已經沒有辦法想了,因為她的腦子糊塗起來,換句話說,就是她喝醉了。
坐在那裏,她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神迷離。
簫連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風度翩翩的走來,「小鳳,你覺得我三哥那個人怎麼樣?」
想要先得美人芳心,首先要挑撥離間。最好讓鳳雲輕恨大騙子恨的咬牙切齒,他這才好撬牆角。
挽了挽衣袖,簫連城露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
鳳雲輕搖頭,想起蕭臨楚的一切,眸光恨恨,「他那個人,差勁死了!自私,霸道,精分,更加重要的是,他還變、態!」
簫連城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深有同感的說,「何止啊,他這個人,心黑手黑,從小到大的所作所為,讓人特別不齒!」
鳳雲輕點點頭,鼓著嘴巴,「他總是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女xin!」
「他也總是將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強加在我的身上,一點也不懂得尊重男xin!」簫連城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同鳳雲輕碰了一下,接着一飲而盡。
原本是想要敗壞蕭臨楚在鳳雲輕心中的形象,以達到挑撥離間的目的,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想起了心酸的往事。
鳳雲輕喝完酒,打了個嗝,舌頭打結,「他總是讓我背書寫字,可是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感受。我是人,又不是任由他擺弄的木偶。他有沒有想過,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想被他當做小孩子一樣的看待……」
鳳雲輕眼睛一紅,就哭了起來。
簫連城顧不上安慰,心酸的補刀,「從小到大,他各方面都比我強,連我們的親娘,都偏心他。你說他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都不知道讓着我一點嗎?我一個月派人伏擊他一次,他就找人暗殺我兩次,這還是親兄弟的所作所為嗎?」
鳳雲輕已經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只是看見他眼睛紅紅的,似乎也要哭出來的樣子,伸手拍了拍簫連城的肩膀,她打着酒嗝,「別難過,三哥不疼你,三嫂疼你!」
「我才不難過,反正從那以後,我就一個月派人殺他三次!」簫連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酸的別着頭,捧著喝酒的空碗。
鳳雲輕忽然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她搭著簫連城肩膀的手,來不及收回,就俯身「嘔」一聲吐了出來。
帶着刺鼻酒味的穢物,悉數吐在了簫連城的身上,簫連城震驚的瞪着鳳雲輕,俊臉上全部都是她晚上在酒樓吃的好肉好菜。
他難以置信,一個女人喝醉了之後,怎麼能酒品這麼差?
要不是看在她是鳳星的份上,他肯定將她拎起來丟進河裏,好好的醒醒酒。
鳳雲輕吐的稀里嘩啦,簫連城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站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穢物,又看了一眼躺在桌子上說着胡話的鳳雲輕,閉了閉眼睛,接着扛起了鳳雲輕就走。
這個該死的女人,等她醒來,他非要讓她賠禮道歉不可。
氣沖沖的回到新買的望月別院,簫連城將鳳雲輕,跟丟麻袋似的丟在地上。
還好地上鋪了厚厚的紅貂地毯,所以鳳雲輕一點也不覺得疼,嘀咕一聲就滾在地毯上熟熟睡去。
簫連城凶神惡煞,用眼神凌遲了一下鳳雲輕,接着去沐浴更衣。
家裏的丫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簫連城氣沖沖的回來,也不敢露面。
鳳雲輕睡的正香,卻被人扶起,她睜開迷茫的大眼睛,嘀咕,「好帥……」
簫連城冷哼,他本來就很帥好不好?
此刻他剛剛沐浴完畢,頭髮上還帶着水珠,一身白色的中衣,美若謫仙。
他的胸口半開,隱隱露出了瘦卻不羸弱的胸膛。而那順着臉頰滾落的透明水珠,淌過他刀削斧鑿般的絕美輪廓,滑過優美頸項,蜿蜒進了白色衣衫內……
鳳雲輕看的眼睛呆掉,美男,白衣,她的男神!
伸手去扒拉簫連城的衣服,她呢喃,「簫亦陌,你不會穿肚兜和紅內、褲的,不會,你一定不會!」
簫連城原本想要將鳳雲輕抱到牀上,可是此刻,她不老實的小手正在扒拉自己衣服。
他嚇的趕緊鬆開,後退幾步,拉好自己的衣襟,「不要以為你是鳳星,就可以為所欲為……」
鳳雲輕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做出一個攻擊的姿勢,「你給我看看,看看!」
「我不要,士可殺不可辱!」簫連城捂緊自己的衣服,圍着桌子警惕的盯着前方如狼似虎的女子。
鳳雲輕瞪大眼睛,繞過桌子就去抓簫連城,「你給我把衣服脫了——」
她的速度,原本就很快,簫連城一個不查,竟然被她抓住了腰帶。
他嚇的大驚失色,鳳雲輕用力一扯,他的衣衫頓時敞開。
捂著自己的衣服,簫連城圍着桌子繼續躲避,「三嫂,三嫂你冷靜一點……」
鳳雲輕不管,狼一般的盯着簫連城,打算瞅准機會撲倒這貨。
簫亦陌穿紅內、褲和肚兜的事情,她耿耿於懷,所以此刻將簫連城當做簫亦陌的她,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
眼看着叫她三嫂也喚不回她的理智,簫連城急了,有沒有人啊,他不想貞潔不保啊。
驚悚的盯着鳳雲輕,簫連城心跳如擂鼓,她抄起桌子上的燭台,沖着簫連城大吼,「你給我把衣服脫了,快一點,我要看看你的裏面……」
簫連城欲哭無淚,他不住躲避,「三嫂,你冷靜一點!你現在是不對的,你嫁給了三哥,卻惦記着小六,現在垂涎我的美色還想對我施暴,你這樣對得起鳳星的稱號嗎?」
鳳雲輕哪裏肯聽簫連城說了什麼,那雙財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簫連城赤果果露出來的胸脯,她揮舞燭台,一把掀翻了桌子,「我要扒光你的衣服!」
簫連城見她力大無窮,嚇了一跳,趕緊後退。
可是掀翻的桌子,卻撞在了旁邊一人高的花瓶上面,花瓶朝着鳳雲輕砸去。
若是這一下被砸中,怕是鳳雲輕要直接歇菜。
簫連城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撲上前撲倒了鳳雲輕,兩人的身體摔倒在地。
「嘭」一聲巨響,花瓶砸在了簫連城的身上,他被砸的呲牙咧嘴,後背刀割一般的疼。
他知道,自己肯定受傷了,壓在鳳雲輕的身上,他一時無法起身。
被他護的周全的鳳雲輕,卻張牙舞爪,「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