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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深深地朝賀老爺子看了一眼，緩緩從書房裏退了出來。
賀老爺子一只手搭在書桌的邊沿。
不知道維持了多久，他緩緩擡起手打開了抽屜。
他顫抖着手指伸向了抽屜。
不過動作到一半的時候，他猛地閉上了眼睛，眼眶發酸，老淚縱橫。
江止水和江止戰過去的時候，江父正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看上去精神不錯的樣子。
江止水站在門口，定定地望向那抹萬分熟悉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江綿查出白血病之後，江父就病倒了。
當時公司剛成立，有很多問題要處理。
現在回想起醫生一次次發出病危通知的畫面，江止水只覺得心底狠狠揪了下。
突然，她有些不記得那段時間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啪嗒”一聲，她的眼眶一熱，眼淚悄無聲息的滾落了。
“小水……”不經意看着她淚流滿臉的樣子，江止戰頓時有了慌了神，“好端端的，你怎麼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裏翻出了紙巾，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小水，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告訴哥啊！”
聽着江止戰的聲音，江止水搖了搖頭。
她張着嘴，如鯁在喉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正在看電視的江父聽到了動靜，轉頭看了一眼。
驀地，他的目光深沉了下去。
下一秒，江止戰的背後一寒，條件反射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爸！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他的臉色一白，迅速往後撤了好幾步，連聲的解釋着，“剛纔……剛纔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小水爲什麼哭了！”
說話的時候，他驚慌的瞠着眼睛，左右環顧着想要找尋一個能夠庇佑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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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江父吹鬍子瞪眼睛的低吼了一聲，急急地往前追了幾步。
他揚起手，作勢要朝江止戰的身上抽下去，“江止戰，我從小是怎麼教育你的？我看不到的這段時間裏，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妹妹的？”
此時，江止戰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念及江父現在的身體情況，只能用雙手抱着頭，“爸！爸……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好不好？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很容易讓人看笑話的……”
話音未落，江父變戲法一般地從伸手抽出了一根油光鋥亮的竹條，用力朝江止戰的身上抽了下去。
“嗷！”
江止戰哀嚎着，聲音有些慘絕人寰。
江止水回了神，急忙跑了上去。
她張開雙臂擋在了江止戰的面前，胡亂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連聲解釋着，“爸，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我剛纔只是看到你太激動了。”
看着她眼眶泛紅的樣子，江父的心裏一軟。
“傻丫頭！爸現在不是好好站在這裏嗎？”手裏的竹條應聲落地了，江父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一副慈父的模樣，“爸，答應過你的，一定會長命百歲一直看着綿綿出嫁的。”
“嗯。”
江止水吸了吸鼻子，用力點了點頭，頓時破涕爲笑了。
看着她衝展笑顏，江父的目光越顯溫柔了。
眼前的畫面可謂父慈女孝。
江止戰用力將身子蜷成了一團，樣子有些委屈巴巴的。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哀怨了，江父擡腳在他的身上踹了下，粗聲粗氣的道，“快撿起家法跟我進來！免得在這裏遭人笑話。”
聞言，江止戰一哽，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剛纔打人的時候不嫌丟人，現在……
他正捏着拳頭在心裏控訴的時候，江父迎親親熱熱的拉着江止水進屋了，“小水，跟爸進去，爸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