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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慌什麼啊……不就是拍個片陪我們玩會兒嗎?你們這些戲子,這些事兒還少做了?”
蘇可哥的耳邊響起惡魔般的聲音,她周身都被冷汗濕透,整個人下意識的搖起了頭,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你們放開我,離我遠一點,走開……”
外套碎裂的聲音傳來,她的衣服被拋在空中,周圍響起了一片惡意的口哨聲叫好聲,
蘇可哥身上只剩下一條淺黃色的裙子,完全動彈不得的被踩在地上,她眼底最後的一點希望和掙扎,也在緩緩的消退……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難道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就要默默承受這些耻辱和欺淩嗎?
夜少寧……夜少寧……
這個名字在蘇可哥的腦海裏迴旋,眼前閃過夜少寧英俊無匹的臉,你怎麼還不來……
蘇可哥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點一點將她淹沒。
“快點!”攝像機的閃光燈亮了起來,一雙雙青筋暴露的手伸向了她的裙子,蘇可哥張開嘴巴,卻因為恐懼和緊張,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就在那雙骯髒的手堪堪碰到蘇可哥的衣襟時……
“砰”的一聲,刺耳的槍聲猝不及防的響起。
正準備對蘇可哥施暴的幾個男人渾身一僵,齊刷刷的回過頭去,已經絕望的蘇可哥猛地一愣,透過幾個流氓的縫隙,也向外看去。
接著,她眼圈一紅,豆大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門口處,幾十個衣著整齊的保鏢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烏黑的槍口對準了幾個胡作非為的男人,夜少寧一身純白,自人群中邁開大步,徑直向著蘇可哥走了過來。
他的身材挺拔,自唯一的光源處走來,渾身都彷彿帶著淡淡的光暈,那麼英俊,那麼挺拔,好像就是救世主本人。
他向著她走過來的每一步,落在地上,都像是鼓點一般,安撫了洛七七幾乎要崩潰的神經。
直到整個人被不由分說的抱起,熟悉的氣息圍繞在周圍,蘇可哥才在淚眼迷茫之中確定,她安全了。
雙手顫抖著攬住夜少寧的脖子,蘇可哥張了張嘴巴,發出的聲音簡直沙啞的不成樣子:“你……來了……”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似乎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蘇可哥說完這幾個字,就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倒在夜少寧懷裡。
夜少寧雙手緊緊地抱住蘇可哥,神情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緩緩抬眼,狠戾的眸底湧動著滔天的怒氣,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戾氣,看著那幾個獐頭鼠目跪倒在地的男人,目光如同箭一般鋒銳而蕭殺。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幾個男人,此刻已經全部瑟縮在地上,被烏沉沉的槍口指著,被幾十個身手不凡的保鏢包圍,他們這會兒只能不停的磕頭求饒,腦袋在水泥地上很快磕的通紅流血:“我們是被指使的啊,還什麼都沒做過,冤枉啊!”
“大佬饒命,饒命啊,拿人錢財,替人消灾,冤有頭債有主,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我們該死,我們錯了,求你大人大量饒我們一條狗命吧!”
求饒聲此起彼伏,黑沉的水泥地上滿是血痕,夜少寧面色沉冷如冰,抱住蘇可哥,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向著門口出走去。
丁恩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沉聲問:“少爺,這幾個人怎麼收拾,老規矩?”
居然敢綁架家後,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十根手指頭,一根一根給我掰下來,”夜少寧面無表情,發出的聲音卻如同來自地獄一般陰沉冰冷:“我要他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是誰指使的,給我問出來。”
“是。”丁恩冷靜至極的點頭,目送著夜少寧高大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口,在一片哀嚎求饒聲中,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極冷的笑意,抬手舉起手中的伯萊塔手槍,穩准狠的一槍打在其中一人的左眼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槍口冒著絲絲縷縷的青烟,丁恩輕輕吹了吹槍口,薄薄的嘴唇吐出幾個字來:“第一個。”
連綿不絕的槍聲和哀嚎聲在工廠上空回蕩。
……
痛。
渾身細細碎碎的疼,像是小螞蟻一樣親襲在蘇可哥全身,蘇可哥的手指頭動了動,意識漸漸的恢復,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透明的天花板,映著夜晚的星光,格外通透漂亮。
她回家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可哥,險些張了張嘴又哭出聲來,之前的遭遇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地獄中走了一圈,如今終於脫離了危險,心頭百感交集。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蘇可哥的上空響起,接著,夜少寧伸出手來,在蘇可哥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溫度,蘇可哥這回恢復了意識,開始覺得自己之前太過丟人——明明還在跟夜少寧鬧離婚,結果就被綁架了,還要夜少寧興師動眾的去救她……
啊啊啊啊,真的很丟臉啊!
蘇可哥很鴕鳥的趕緊把眼睛閉上,假裝仍在昏迷。
腦門上挨了夜少寧不輕不重的一彈:“別裝了,好假。”
“我還受傷了,你怎麼可以打病人,無恥!”蘇可哥被戳穿,索xin耍賴的嚷嚷開,這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要命。
夜少寧眉心微皺,眼底的寵溺和心疼一閃而過,俯身拿起桌上凉好的牛奶,把蘇可哥整個人圈在懷裡,喂她喝水:“別鬧了,快喝一口。”
甜甜的溫牛奶下肚,蘇可哥周身的力氣總算回復了一點,她低頭看著自己穿著毛絨絨的睡衣,露出的手腕上有不少擦傷,堪稱傷痕累累。
心驀地一沉,她顧不得疼,手舞足蹈的招呼夜少寧:“鏡子呢,鏡子呢?”
夜少寧一眼看穿蘇可哥的小九九,直接拿出了早放在一邊的鏡子,給她照了照:“全須全尾。”
鏡子裏的蘇可哥除了一張小臉蒼白了點,臉側有幾道劃痕,其餘眼睛鼻子都在該在的位置上。
這會兒蘇可哥才松了口氣,身上受傷了不要緊,要是毀容了,她可怎麼演戲啊。
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了,蘇可哥轉而面對夜少寧,目光一觸碰到他深邃幽微的眸子,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
她咬了咬嘴唇,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要是夜少寧那天不來,現在自己不知道有多慘。
夜少寧的神情一冷,伸手把蘇可哥的碎發掖到耳後:“你知道那些人是誰找來的麼?”
“說出來我怕你不信。”蘇可哥皺起了眉頭,一臉控訴的看向夜少寧:“江舒雅。”
“為什麼不信?”
夜少寧挑了挑眉毛:“我也才想要把問出來的結果告訴你。”
“你都知道了?”
蘇可哥有些詫異,夜少寧也相信是江舒雅幹的?
畢竟江小姐在夜少寧面前維持的形象,那是無比的高貴優雅啊。
夜少寧點點頭,不動聲的把蘇可哥抱住,生怕碰到她身上的傷口,囙此顯得尤為小心翼翼:“這個世界上,唯一讓我毫不懷疑的,只有你。”
唯一讓我毫不懷疑的,只有你……
男人身上清冽的淡淡香氣彌漫在周圍,這個懷抱如此溫暖而熟悉,就像是那天夜少寧從天而降救了她的那一瞬間,蘇可哥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
眼底有著酸澀的淚水,一點點的湧上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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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討厭你。”
伸出傷痕累累的小手,捶打在夜少寧的背上,她重複了一遍:“我討厭你,夜少寧。”
“我討厭死你了。”她的拳頭一下下的輕輕捶打在夜少寧的背上,終於忍不住把臉埋在了夜少寧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討厭你,我要跟你離婚,我討厭你,討厭你,最討厭你。”
如果真的能够討厭他,多好。
夜少寧緊緊地把蘇可哥抱在懷裡,吻著她順滑的頭髮,聲音低低的開口:“蘇可哥,不要再讓我擔心你了,不要在鬧脾氣了,好不好?”
天知道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有多麼心慌。
那種最重要的東西不翼而飛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陷入了從所未有的慌亂之中。
找到她的那一刻,看到她被欺負的那一刻,他周身的血液都上沖到了腦子裏,恨不得沖上去把那些渣滓一個個碎屍萬段,二十多年不曾爆發的殺戮之氣,全都湧上心頭。
他恨不得把那些人剝皮抽骨。
這種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我才沒有鬧脾氣。”蘇可哥從夜少寧的懷裡掙扎出來,眼圈一紅,心裡又委屈的不行:“你以為我為什麼一定要鬧,我不鬧等著你一脚把我踢開嗎?你只是可憐我,我難道能因為這份可憐,就賴著不走嗎?”
夜少寧怔住,燈光下蘇可哥的小臉皺成一團,眼淚鼻涕看起來可憐兮兮,
她的聲音充滿了控訴,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十惡不赦。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