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亂成了一團,簡琳撲在成宇航懷裏,妝都哭花了,成宇航面色還算平靜,成家長輩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簡安民更是白了臉。
袁老因爲身體原因,儀式完了之後,就先回去了,但是袁家其他人還在,剛認親就出了這種事,他們都在等着看成家的笑話洽。
藍心進來的時候,趙輝已經被保安制住了,藍心皺着眉瞪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傢伙。
“放開我,我說的都是事實,琳琳,你自己說,我剛剛有沒有說一句假話,你說啊!”
趙輝還在掙扎着辯解,簡琳紅着眼瞪他,“你閉嘴!”
場上這麼多人看着,她不敢輕易多說一句話,生怕不小心被人捉住把柄,再說也說不清了鈐。
成宇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扭頭走過來,“趙先生,不管你跟我妻子有過什麼,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如果你是真的想追回她,就不會挑這種場合來,說實話,我很懷疑你的動機,同樣也懷疑你說的話。”
趙輝似乎是有些心虛,眼睛到處逡巡着,在看到藍心的時候停頓了幾秒,然後又很快別過頭,啞聲道,“反正我沒說謊。”
這話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場面有那點兒翻轉的跡象。
成宇航換了口氣,溫聲道,“趙先生,如果你今天是來河口喜酒,我們成家非常歡迎,但是你今天若是來鬧事的,那麼抱歉抱歉,我就只能請你出去了。”
趙輝一張臉憋得通紅,半響才道,“我,我,我走——”
“等等。”
一道女聲突然插了進來,薛芷璐越過人羣氣質高雅的朝這兒走來,微笑的看着趙輝。
“趙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說完。”
趙輝緊了緊手指,緊繃着下巴沒說話。
薛芷璐勾了勾脣角,掀起眼皮,聲音溫和有力,“我剛剛在外面,看見有人跟你說話。”
藍心心中一咯噔,眼神微變。
“有人讓你這麼說的吧。”
薛芷璐溫和的佑導,“我都看見了,她給了你一張卡,是她讓你這麼說的嗎?”
趙輝搖頭,慌亂的避開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我走了——”
“攔住他!”
簡琳有了底氣,連聲音都擡高了不少。
“你誰讓你來的,那個人是誰!”
薛芷璐安靜的站在一邊,並不打算參與這樣的對話。
趙輝咬了咬脣,擡頭又看了一眼藍心,隨後低着頭不肯說話。
臥槽!
一萬頭草泥馬在藍心鬧中奔騰而過,什麼叫恩將仇報,今兒她算是見識了!
簡琳也看了過來,眼神微微變了變,還沒來得及開口,她母親就尖聲道,
“你這是存得什麼心思,今天是你表姐大喜的日子,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
“舅媽,你別聽之信之,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藍心有點兒心寒,舅媽連問都不問,就把矛頭對象了她,就跟當年懷疑她投錢一樣,認準了是她,甚至連證據都不需要。
“那你剛剛去哪兒了?大家都在,偏偏你那時候不在,你去哪兒了?”
藍心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跟二姨一起進來的,您沒看見嗎?”
“哎哎哎,我是後來跟她一塊兒進來的,剛開始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兒。”
二姨立刻將自己撇清,生怕藍心給訛上她似的。
對這幫親戚,藍心現在真是夠夠的了。
“那段時間你在哪兒?”
舅媽咄咄逼人。
藍心沉默着,沒說話。
“好!”
舅媽冷笑一聲道,對保安道,“看看,這個人身上是不是有張卡。”
這種搜身的做法有點羞辱人,但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爲趙輝反駁,舅媽他們是想洗白這件事,而更多的人是想看這個笑話。
藍心擡眸看了一眼薛芷璐,對方勾了勾脣角,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果然是她。
保安將從趙輝口袋裏搜出來的一張卡,遞給舅媽。“只找到了這個。”
那張卡,是銀行的金卡,平常人是不會有的,毫無疑問這是屬於藍心的,只有秦玉這種身份的人才能開得起這種卡。
似乎終於找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舅媽沉聲道,“藍心,你從小就住在我家,我自問,跟你舅舅從未苛責過你,可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藍心握緊拳頭,牙齒緊咬在一起,啞聲道,“這張卡是我的,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壓低聲音道,“你確定要我在這種地方說?”
舅媽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蹙了蹙眉,對簡琳使了眼色。
後者立刻拉着成宇航道,“宇航,這種家醜,我們還是關上門說吧。”
成宇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暗,簡琳莫名的心虛了一下。
前臺暫時穩定住了,藍心,舅舅一家,還有成家,全都到了後臺休息室。
舅舅嘆了口氣,低聲對藍心道,“現在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那卡是不是你的?”
“卡是我的。”
藍心沒有隱瞞,認真的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們說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絕不會讓他來破壞這場婚禮,所以就想先打發他走,我是看着他進了電梯的,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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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頭看向趙輝,語氣深沉道,“你告訴他們,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趙輝躲避着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只說道,“卡是她給我的,我本來沒打算進,進來的……”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簡琳眼都氣紅了,不管藍心說的是真是假,這種事,她都該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如果不是有人看見了,事情恐怕就沒這麼容易逆轉了,她籌謀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在成功之際打如谷底。
“這是你們家親戚?”
成宇航的父親皺着眉問簡安民,“這都是什麼素質!怎麼教育的!”
一羣人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肯聽她的解釋,藍心臉色發白,心越來越涼,她猛地擡高聲音道,“我發誓!”
“如果我今天有一句假話,就詛咒我永遠找不到我父母的下落!”
別人不知道藍心這個毒誓有多重,簡安民卻是知道的,他臉色變了變,趕緊道,“胡說什麼,哪有拿自己父母做賭注的,你這孩子,真是——”
“你們不就是想逼着我承認這是我做的嗎,”
藍心冷笑了一下,“你們認爲是,就是吧。”
她走到舅媽跟前,嘆了口氣,低聲道,“舅媽,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當年那錢是家裏月嫂幫你收拾到梳妝櫃裏了,你後來知道了,可你卻沒有對我說一聲道歉,你們養我,照顧我,所以就能理所應當的侮辱我的人格嗎?”
她從保安手裏奪過那張卡,放到舅媽面前,“您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我從十三歲到上大學前,在簡家的花銷,五年,九萬塊,現在我分文不少的還給你,兩清了。”
“你你你——”
舅媽嗔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舅舅,”
藍心扭過頭,看着簡安民,認認真真的鞠了個躬。
“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後您也不必再爲了我在家人之間糾結了,我爸留下的那兩套房子,算是我還你的養育之恩,以後,就這樣吧。”
這樣畸形的親屬關係,她是真的受夠了,結束吧,統統結束吧。
藍心面無表情的朝門口走去。
眼角,溼成一片。
“全給他了?”
二姨驚呼,“這些年我們也沒少照顧你,唉你——”
“砰——”
休息室門被關上,阻絕了裏面一切的聲音。
藍心自嘲的想,真好,再也不用想怎麼跟這些親戚相處了,真好啊……
電梯門口,薛芷璐站在那裏,笑意闌珊。
藍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真是哪兒都不缺看門狗。”
薛芷璐笑容一僵,臉色沉了下來,“你說誰?”
“誰接我話我就說誰。”
藍心越過她進了電梯。
薛芷璐看了她兩秒,也跟了進去。
“果然沒娘教的孩子,就是心理陰暗,秦玉他知道你對着別人就是這幅模樣嗎?”
藍心心裏本來就難受,再被她這麼陰陽怪氣的撩,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什麼模樣他都見過,穿着的,光着的,牀上的,牀下的,每次還看得笑眯眯的,不信自己去問。”
薛芷璐被堵得目瞪口呆,她怎麼都沒想到藍心臉皮兒這麼厚,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她臉色沉了沉,咬牙道,“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秦玉身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以爲我會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
藍心指着胸前的那枚藍色羽毛道,“眼熟嗎?”
薛芷璐怔了怔,沒認出來。
“昨天,你是跟他去挑禮服去了吧,那你知不知道他買領帶的時候,幫我挑了一枚情侶胸針?”
看着薛芷璐變白的臉色,藍心心情大好,惡劣道,“昨晚,他就是拿那條領帶綁着我,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呢。”
電梯的門剛好在此時打開,藍心扭頭就走了出來,安明遠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來,看見藍心,趕緊招呼過來。
“秦總有事先離開了,讓我——”
“明遠。”
薛芷璐叫了一聲,從藍心後面走過來,笑意盈盈的看着安明遠。
“你怎麼來了?”
安明遠禮貌的笑了笑,“我來接藍小姐,薛小姐也要走了嗎?”
薛芷璐緊了緊拳頭,面上維持着從容不迫的笑。“有點兒悶,出來散散步。”
散步散到樓下?
藍心翻了個白眼兒,嬌嗔道,“明遠哥哥,快帶我回去,我好想玉哥哥。”
安明遠打了個寒顫,嘴角差點抽出起來,最後艱澀的笑了笑,道,“好。”
“那,薛小姐,我們就先走了,您玩的愉快。”
薛芷璐總是千百個不願,此刻只能笑着目送他們離開。
一上車,蘿莉立刻變成了女漢子。
“有什麼事,他走的時候不跟我打聲招呼,他知不知道——”
藍心抿了抿脣,唉了一聲,“算了,跟你說也沒用!”
安明遠一邊開車一邊道,“老爺生前的律師蕭先生有音訊了,所以秦總才這麼匆忙得離開。”—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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