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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6: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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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歎息一聲:“人心的欲念太過強烈,心魔就會趁虛而入,其實要說起來,邪祟也都是從人的執念和欲望生出來的。”

寧疏不解:“外婆,您的意思是,鬼怪都是人心催生的?”

“鬼怪能看到人內心的弱點,看到他們的貪嗔癡念,它們依附這些東西而生,人的欲望越強,心魔就越重。你奶奶讓妖邪附體利用,這才斷送了xin命。”

“外婆,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麽?”

“所以我才一直叮囑你,不僅要修身,還要修心,人可以有欲望,但凡事絕不可強求,否則就成了執念,執念易生心魔。”

寧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後來又把自己晚上被人跟蹤的事情告訴了外婆,外婆聽了之後很是擔憂,說道:“你現在開天眼以後,學東西速度和領悟能力,是常人的五六倍還有余,平時除了課堂學習以外,也要多學些傍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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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疏點頭:“嗯,我找了一位師傅,學合氣道。”

“合啥玩意兒?”

狗娃插嘴道:“就是一種很厲害的日本武術!姐還教過我呢。”

“學啥日本武術,咱中國就有太極,詠椿,金剛拳降魔掌…還不夠你學的?”

寧疏笑說:“那些傳統老功夫都要考日積月累的扎實基本功,合氣道上手快,容易學,而且卓有成效。”

外婆從屋子裡拿出兩個本子遞給寧疏,說道:“拳腳功夫可以護身,我這裡有兩本玄門咒法書,關鍵時候,也能保命。”

寧疏注意到,這些本子都是線裝書,很老舊了,估摸著是外婆壓箱底的行頭。

書裡面都一些符咒的用法,有隱身咒,有穿門咒,甚至還有火咒。

“都是一些障眼法,過去沒有教你,是怕你用這些雕蟲小技順了手,耽誤了真正的修行。”

寧疏回想起來,之前的撒紙成兵,也算得上是這些符咒的一種,的確是相當好用的法門。

她開始學習這些法門咒術,畫一張符紙,割破手指,念道:“日出東方一點油,手提鋼刀斬四牛。上有太上老君,下有清流祖師。裡面不通,外面不流。”

血也就止住,這是《止血咒》,不過只能暫時止血,不能痊愈。

再念《隱身咒》:“天之神將,八卦之精,五行之祖,六甲六丁,隱!”

於是人便隱身了,不過寧疏堅持最久的時間,也只有二十秒,便會現形。

外婆說,符咒其作用的時間跟自身修為有關,修為越高,符咒發揮效果的時間越長,所以絕對不能荒廢修行。

大清早,狗娃叼著牙刷走到寧疏邊上,看她練合氣道,笑說:“姐,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像城裡小花園的老頭老太太在打太極啊。”

“過來。”

狗娃笑嘻嘻走近寧疏,寧疏指尖在他堅硬的胸膛位置畫了個圈。

狗娃從小幫著舅舅乾農活,身體肌肉量很充實。

“姐,你像在給我撓癢癢。”

“撓癢癢是吧?”寧疏手指尖一扣,劈掌猛擊,狗娃踉蹌著退後好幾步,捂著自己的胸口,疼得嘴角直抽抽:“啊!”

寧疏“還像不像老人家?”

“姐,你怎麽學的,太厲害了吧!”狗娃崇拜地看著她:“姐,我要跟你學!”

“每天早上第一聲雞叫,你能起得來?”

“哇,聞雞起舞啊?”狗娃感歎:“你怎這麽努力?”

寧疏為什麽這麽努力,當初被人跟蹤,如果不是陸錚及時趕到,指不定連xin命都丟了,學一身風水玄學的本事有什麽用,掙錢有什麽用,命沒了,什麽都沒了。

所以她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學會保護自己,至少在遇到危難的時候,不至於任人宰割。

狗娃跟著寧疏練了幾天,寧疏發現,其實這家夥領悟能力其實很強,天賦也不錯,就是學東西不專心,東一下的西一下,所以啥也沒學成。

當初寧疏跟著外婆學本事那三年,如果狗娃在邊上也能跟著專心聽聽,指不定將來也能混個先生當,雖然沒有天眼,但至少本事在那兒。

年三十前,外婆帶著一家人去隔壁村走親戚,什麽姑啊姨的,寧疏也不認識,叫不上名來,外婆讓喊人,她便喊人。

圍爐邊,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看到寧疏,拉起她的手,就問她有沒有許人家。

舅媽笑著解釋說,寧寧在城裡念高中呢,將來要考大學,有出息呢。

村裡那些女人卻直撇嘴:“女孩子出息有啥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娃的。”

舅媽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手頭的瓜子往盤裡一扔,說道:“嫁人怎了,嫁人就不能學本事?”

“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嫁個好男人。”

“男人才是女人終身的依靠。”

……

“可不是呢。”寧疏冷笑:“嫁個好男人,不愁吃不愁穿,一輩子圍著男人轉,白天坐在屋門口嗑嗑瓜子兒,聊一下午沒營養的話題,男人晚上回來,你就得給他做飯燒水洗澡伺候著,多有意義的生活啊。不用滿世界東奔西走,自己掙錢自己花,雖然自由自在,名包名表名車,香奈兒蔻馳凱迪拉克,想要什麽都得自己買,忒辛苦了些。”

“所以還是你們好呢,哪都不去,就在這村子裡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帶帶娃,一輩子也就這麽悠閑地過去了。”

女人們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訕訕的也都不說話了,寧疏描述的那種生活,她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可是每個人的目光裡,又難免流露出了向往的意味。

那是一種真正的自由。

一種她們永遠無法達到的自由。

寧疏想到上一世的自己,跟她們何嘗不是一樣,依靠陸錚上位,隨時隨地都要看他的臉色,當他會唱歌的小小鳥兒,無論身體多麽不舒服,無論情緒多麽糟糕,依舊要對他笑臉相迎。

這一世,她不會再當金絲鳥,她要靠自己的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贏得別人得尊重。

話題聊不到一塊兒去,村裡的女人們也就不理會寧疏了,開始聊起了自個兒的家長裡短。

與其跟她們坐一塊兒,寧疏覺著還不如跟狗娃待在一起,來得輕松自在。

狗娃坐在的門檻邊,高個兒的身體斜倚著門框,專心致志當低頭黨,玩他的iphoneX。

“陪姐出去走走。”

“沒空。”狗娃頭也沒抬。

“小子,長能耐是吧。”

狗娃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正陪姐夫玩遊戲。”

“你那門子姐夫。”寧疏揪起他的耳朵:“嗯?”

“哎!姐!你別這樣,要死要死了!你等我玩了這一局,成不?我不能坑隊友啊!”

寧疏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拎了凳子坐在邊上等狗娃。

然而還不到一分鍾,狗娃手機畫面一黑,顯示任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