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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斷的說著,說著自己的過錯,自己的不對,自己的懺悔,可是小雨點她聽不懂,她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她太小,她握緊了楚律的手指,小小的脚也是踩在了楚律的大腿上。
“爸爸,小雨點想媽媽了。”
而那一句爸爸,差一些就讓楚律一直沉靜的眸中,閃過了幾星水光。
“我也想你媽媽了,”他抱緊了女兒,外面的天色异常的黑,不知道幾人能眠,幾人好眠,而他已經忘記了到底什麼時候,他才是安心的睡過一覺,到底有多久了。
四年前,她在的時候,還是四年後,她在的時候。
幾絲素白的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楚律視線跟著追了過去,可是最後,給他黑眸間落下的也只有那一抹深遠。
兩個月了,夏若心睜開雙眼,將自己的手拿上前,門關上的時候,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門要開了時候,才能見到一丁點光線。
脚下方有些輕微的晃動,可見這條船現在還是在海上航行,也不知道她們還要走多久,一個月,再是兩個月,或者是半年,一年,或許一生的時間,她們都要在這個海上漂泊著。
待是若心再是醒來的時候,其實她還是有些迷茫,她好似剛才還在同小雨點玩著,可是一睜開眼睛,眼前這模糊的一切,還有空氣裡面,各種各樣的味道,還有自己的身上,那種都可以說是酸爽的味道,已經讓她明白,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現在才是真實的世界。
起先的時候,她還能够知道自己到底來了多少天,一天,兩天,七天,半個月,一個月,可是時間越久,她就感覺的無力,還有腦袋的短路。
她甚至有時都是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子,就這樣與其它的女人一樣,有一日沒有一日的活著,只剩下了本能的呼吸,吃飯,還有排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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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起來,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怎麼了,睡不著了?”沈微也是跟著坐起,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不是太舒服的感覺。
“恩,天天都在睡,已經不知道現在白天還是夜晚了。”
“這裡還有什麼白天黑夜的?”沈微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夏若心的話,還是她自己。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不管哪裡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我現在一聞就知道在哪裡可以上廁所,就是……”她低下頭,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够狼狽的,“我現在很害怕。”
“恩,害怕,有什麼害怕的?”這還是夏若心第一次從沈微的嘴裡聽到害怕這兩個字,
“是啊,害怕,能不害怕嗎?”沈微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可是聞在鼻子裡面的味道,也不知道多少種疊加在一起的,雖然兩個月過去了,都是習慣了,可是她還是受不了這麼多的味道。
“你怕什麼?”夏若心將自己的背靠在身後的架子上面,這樣一直的緊繃她過的真的很累。
“怕什麼?”沈微重複了一次的她的話。
“怕是我們的身上太臭了,人家會直接當我們當成便盆,吃了就在我們身上過來上洗手間,不對,上廁所,也不對,是往我們的身上拉,排便。”
要是放在以前,夏若心可能會感覺很噁心,可是,現在再噁心的事她都是做過的,就連沈微也是一樣,她們已經可以拿這種噁心當成消遣了。
她低下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確實的,都是跟那個便桶的味道差不多了,所以,我們還縮在一個邊角就行行。
兩個人說著挪著,將自己縮到一個幾乎沒人看到的地方。
外面的門再是響了一下,又是有人進來了。
一個船員走了進來,直接抓了一個女人就走,也不知管長相,只是是個女人。
不久後門再一開,那個女人被丟了進來,不難看的出來出來才是受了怎麼樣的一種對待。
這已經是都是這裡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次,有時一天還是幾次,其實就連夏若心自己都是不知道,她和沈微到底是怎麼躲過去的。
似乎那些船員對她們兩個人沒有一絲的興趣,還是說,他們被當成男人看了
“我挺高興的。”
夏若心低著聲音,也只有她身邊的沈微才能够聽清楚,其實她們誰也沒有同這些女人交流過的,不過,就算是說的再多,也可能,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會說中文的也只有她們兩個人,所有,她們說話,其它人都是無動於衷的,一是因為不會說,聽不懂,二也是因為,所有人也都是麻木的活著,說什麼又與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你高興個什麼?”沈微呼著面前這些難聞的氣息,其實也能說高興的,這樣的情况下麵,還能够活著,她的命還真是够硬的,三翻三次的死裏樂生,她的命够好。
“是啊,高興什麼呢?”夏若心將自己的亂糟糟的頭有發用力的一抓,也是抓出了一手的油,一手的油啊,“我高興他們沒有把我們當成女人看。”
“那是因為你太醜了,”沈微撇撇嘴,就算是如此黑暗的光線之下,也能够看的清楚,夏若心臉上的那張就像是長了一張麻子的醜臉。
他們怕對著你這張臉,將隔夜吃的飯都是吐出來。
“你不也是一樣,”夏若心也是回損著沈微,“當年你還是風華絕代呢的沈經理呢,我不過就是一個名不見經轉的普通女人,能同你一起落難,然後見你變的這麼醜,我的心裡確實挺欣慰的,等你回去的時候,到時是不是得讓三哥給我一大筆的封口費。”
“我一條命值多少,不用別人給,我也給能你。”沈微揚起了此時乾裂的唇角,她的命是夏若心救的,如果不是若心,她不是在倉庫失血而死,就是被抓到這裡來,傷口發炎而死了。
這個情她現在不說,可是她記著。
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够活下去,能够活著出去,哪怕是舍盡了她這些年來所有的一切,她也會報答她,只是現在她們能不能活著到陸地上還是未知數。
如果他們不幸死在這裡,那麼,說太多都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