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霍炎鈺沒有回來。
裴清歡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折身返回到兒童房,寶兒睡的很香,小臉蛋兒上一片恬淡。
她凝視着,靜靜出神。
景喬打過來電話,“霍炎鈺和炎冰卿見面了,言深告訴我的。”
“嗯。”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一直拖下去?”
微頓了頓,裴清歡開口,“景喬,我已經堅持了三年,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沒有放棄的理由。”
“你爲什麼這麼堅持?世界上兩條腿男人多的是,不缺他一個!”
聞言,裴清歡只是淡淡道,“世界上的男人是很多,但沒有一個是寶兒的爹地,他對寶兒很寵愛,我想給寶兒一個幸福完整的家,不像我和清歌。”
家庭的影響對一個人很大,比如裴清歡,陰影從來沒有消失過。
“最重要的一點,你還愛他,對嗎?”景喬輕聲嘆息着。
“對。”裴清歡毫不否認,“經過三年的相處,愛情和親情已經相互融合。”
最重要的一點,雖然她個性強勢,但是保守又專一,尤其是身體上。
和霍炎鈺過了三年,早已經習慣兩人間的一切,包括任何細微的毛病,對雙方都有百分之百的瞭解。
還有,她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霍炎鈺,對於其他男人,恐怕很難接受。
“那我就勸你一句,既然決定要好好過,就放下身上的刺,和他好好談談。”
裴清歡點頭,“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景喬在輕嘆,“真不知道,清歡到底看上了他什麼!”
“感情這種事,很難說明白。”靳言深放下報紙,兩腿交疊,“三年,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默契,那種默契很難得。”
景喬臉色還是不快。
“她和霍炎鈺是孽緣,你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裴清歡的堅持沒有錯,已經有孩子,家庭能夠維持最好。”
……
裴清歡也一直在想景喬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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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好好談談……
的確,她的建議不錯。
正想着,別墅門推開,霍炎鈺走進來,手臂上掛着外套,眉宇間有疲憊。
“和我談談。”她目光望過去,開口。
他端了杯溫水,在沙發上坐下。
“我們爲了寶兒,好好過。”裴清歡凝視着兒童房。
霍炎鈺端着水杯的手停頓在空中。
“你的意見呢?”
他眉頭皺起,沒有回答,沉默。
沉默代表什麼?
裴清歡不明白,也猜不透,但是他的沉默讓她突然之間不想聽答案,“算了,當我沒有提過。”
兩人言語間,寶兒光着腳走出來,小臉蛋兒白白的,像是做了噩夢。
連忙走過去,裴清歡俯身,將她抱到懷中,輕拍後背,安慰。
霍炎鈺後背靠在沙發上,手指揉捏着眉宇。
“今天你帶寶兒,我有會議要開。”
裴清歡將寶兒遞給他,離開。
寶兒還是有點不舒服,輕咳,臉蛋潮紅,像是感冒,小小的身子扒拉着霍炎鈺襯衣,“爹地,我和你一起去公司,你給我買好多好多喫的。”
霍炎鈺輕笑,襯衣向上挽起,露出結實手臂,
成熟剛烈的男人氣息盡顯,“好。”
襯衣一向上挽起,寶兒就被他手臂上的腕錶所吸引,白嫩小手摳着玩。
餘光瞥了一眼,霍炎鈺任由女兒扒拉着玩。
等她玩的差不多,起身,去了鼎盛。
他大手託着女兒屁股,右手提着一袋零食,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有點犯困,寶兒耷拉着頭,昏昏欲睡。
助理拿着厚厚一疊文件,“總裁,這些文件都需要您的簽字,十點鐘的會議要用。”
霍炎鈺抱着寶兒,大手輕拍着哄寶兒女兒睡覺,聽到助理的聲音,他手指落到薄脣上,讓他噤聲,“噓。”
助理點頭,沒出聲。
他倒是難得的耐心十足,一下一下輕哄。
寶兒還沒睡着,特別黏人,嗓音軟軟的。
助理很着急,有幾份合約馬上就要用,總裁再這樣下去,肯定時間趕不上,可是他也沒膽量開口,總裁是女兒奴。
半個小時後,寶兒終於睡着。
霍炎鈺單手抱着女兒,右手在文件上簽字,聽到手機響,順手接起。
“炎鈺,救救我。”
炎冰卿的聲音異常驚恐,還帶着沙啞。
“怎麼回事?”他沉冷了聲音。
“你快點來,救我……”
伴隨着她驚恐的叫聲,還有響聲,“拿開,蛇,你快點把蛇拿開!”
霍炎鈺厲色,掛斷手機,把寶兒放到休息室,順手拿起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助理已經把位置查出來,定位後,發到手機上。
位置顯示的是嶺南路,很偏僻,在市區外。
他挑眉,發動車子,向着郊外趕去。
別墅。
炎冰卿臉色蒼白,嚇得大哭,整個人被懸掛在空中,頭朝下,腳向上。
她身體的下方是木桶,木桶裏面全部都是蛇,吐着猩紅的信子。
她額頭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薄汗,一個勁的掙扎。
這一刻,對慕容離的恐怖到了極致。
她原本以爲逃離了裴清歡,就會走出噩夢,可是誰知道慕容離更變態。
慕容離就坐在旁邊,端着紅酒,悠悠然的給蛇喂肉。
“破壞了我最喜歡的東西,肯定是要付出代價,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過我!”
慕容離根本不聽,甚至覺得她無趣又囉嗦,很吵鬧。
炎冰卿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玩物,遠遠沒有他的寶貝來的重要。
身爲英國貴族,最不缺的就是尊貴和女人。
一個小時後,霍炎鈺趕到別墅,炎冰卿如釋重負,眼睛祈求的望着他,帶着深深渴望。
“你是誰?”霍炎鈺緊盯着慕容離,眉頭緊皺。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鼎盛總裁,也是她的愛人,最重要的問題是,你能不能從我手上救走她,畢竟我軟硬不喫。”
慕容離勾着微笑,身高和霍炎鈺相比起來,沒有絲毫遜色。
“這樣對女人,不是男人的作風……”
說話間,霍炎鈺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
“雖然身爲英國人,但我從來都和紳士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