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辭跟沈素月因為菜的需要不需要這個問題糾結了半天,二人一個快要氣得跳腳,一個卻依舊錶情冷冷淡淡的,好像根本不是在爭吵一樣,只是靜靜地看楚風辭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樣。
那蕭七七呢,看著楚風辭快要頻臨發飆了,趕緊在那之前截住了他。
「楚風辭,不要為這種小事爭吵了,你就不問問我,我來鎮上幹什麼來了嗎?」
「你來幹什麼的?」
「我來鎮上就是來買菜的。」蕭七七頭疼地看著楚風辭。
「你怎麼又來買菜?昨兒個我不是幫著你買了很多的菜了嗎?估計可以應付個三四天了,你怎麼還來買呢?」楚風辭不解了,訝然的他,倒是一時間忘記了他還在跟沈素月糾結這件事情,反倒是追著蕭七七問了起來。
「昨兒個買去的食材是專門給學堂里的孩子們準備兒童營養套餐的,今個兒我來採買食材,是為了別的。」
「別的?」
「是啊,請的師傅今兒個到位了,新房子今天開始動工了,那些幹活的工人們得吃飯啊,所以我這不就裡鎮上採買食材了唄。」
「原來是這樣,那東西你都已經買齊整了嗎?若是沒齊整的話,需不需要我幫忙?」楚風辭一聽蕭七七來鎮上採買食材,便主動開口,問著蕭七七需不需要幫忙,他這一開口,倒是令冷麵姑娘沈素月眼裡閃過了一道異光,不過那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冷淡,也就稍稍愕然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冷冰冰的面孔,好像剛才那一閃而過的訝然,根本沒有從她的臉上出現過一樣。
而眼尖的蕭七七呢,自是捕捉到了沈素月的愕然表情,她對著楚風辭笑著搖搖頭。
「倒是不用你幫忙了,該買的都已經買了,你瞧瞧,後頭的牛車上,已經堆滿了我買的米啊,麵粉啊,肉啊,剩下就是買些新鮮的蔬菜就行了。」
「那敢情好啊,正巧啊,這位沈姑娘正在賣菜呢,你看看她攤位上的菜,看著還行的話就全買了吧。你這買完她的菜,她也好有功夫給你做點心了,兩全其美的事情,你又何樂而不為之呢。」這會兒楚風辭倒是極力推薦起沈素月菜攤上的菜來了,蕭七七呢,卻是慢條斯理地蹲身下來,翻了翻菜攤子上的各種菜,這些小白菜,大白菜,茄子,絲瓜,南瓜,蘿蔔等等,看樣子應該是早起採摘下來的,都新鮮得很,加上數量也不多,倒是可以一次全部買完的。
只不過先前因為楚風辭的關係,這位沈姑娘想必也會對她買下全部蔬菜的舉動而起疑的,所以呢,蕭七七不急著跟沈素月說買菜的事情,而是問了問身側的張翠花。
「翠花,挑菜這種,我恐怕不如你,還是你來挑吧。」
「行,挑菜這事還是我來吧,我可告訴你,這挑菜啊也是一門技術活呢,菜好不好,新鮮不新鮮,有沒有做假,這裡頭的道道可是多著呢,而你呢,常年都沒幹過莊稼活計的人,恐怕有些道道你是不太清楚的。」邊說著,張翠花邊麻利地開始挑起菜來了,而邊上的楚風辭呢,見蕭七七跟張翠花二人在那裡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她們二個那是挑菜還挑出道道來了。
一個呢,好奇寶寶一樣虛心請教著,一個呢,跟授課先生一樣指點著,挑個菜挑成這樣,也不知道挑到什麼時候了,倒是讓楚風辭急了。
「我說蕭夫人,這菜都挺好的啊,你們還挑什麼挑啊,直接買了不就得了。」
「你懂什麼啊,買菜怎麼可能不挑菜啊,這菜好不好,可關係到燒出來的菜好不好吃呢。一邊站著去,別打擾我們二個挑菜。」蕭七七直接讓楚風辭一邊涼快去,那楚風辭呢,還想說些什麼,卻撞擊了沈素月那雙冰冷的眸子里。
「這位公子,請你不要打擾我做生意,這二位夫人是有心想買菜的,而你什麼都不懂,就乖乖地站一邊,等著就行了。」
「可是你不覺得生氣嗎?她們二個可是在嫌棄你們家的菜啊?這麼挑挑揀揀的,擺明了就是說你們家的菜不值得信任嗎?你這樣的話,倒不如將菜全部賣給小爺我啊,小爺我保證不挑挑揀揀的,全部都打包回去,怎麼樣?」為了達成他的目的,楚風辭還將蕭七七跟張翠花二人給損了。
「我說這位公子,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沈素月呢,顯然沒接受楚風辭的這番好意。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好賴不分呢,我買你菜,你呢,賣完菜早點可以回家,這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就那麼固執呢?賣個菜還需要知道對方需不需要?賣個菜還得分人嗎?你這不是存心瞧小爺我不順眼嗎?要不然,你何須要這麼做?」楚風辭怎麼說都說服不了沈素月賣菜給他,眼看著又是要發火了。
那蕭七七呢,在邊上呢,自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楚風辭。
「楚風辭,你先別顧著跟沈姑娘爭吵了,我來問你,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看著像是一個存心找人麻煩的人嗎?這買菜挑菜都是一個過程,是必須的,好不好?你不懂的話,就千萬不要亂說話,這位沈姑娘可是懂得很,你瞧瞧,她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我們挑菜的,若是我們真是找她麻煩的話,她肯定比你早一步跳出來說話了。可眼下呢,她什麼都沒有說,那表示我跟翠花這舉動是對的,是合理的,懂不懂?相反,像你這樣買東西的,人家還怕你買回去糟蹋她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呢?」
這廝該聰明的時候就不會聰明一下,天知道她為了幫他,故意這麼拖延時間,免得引起沈姑娘懷疑的,他倒好,還在邊上找她麻煩,她可真是吃力不討好,好生鬱悶。
那楚風辭呢,一聽蕭七七這麼說,倒是忘記跟沈素月發脾氣了,他覺得他剛才說得似乎是有些過分了,因而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那個,我沒那個意思,蕭夫人你不要誤會啊,我其實,就是心急了點而已,就是那樣急了點,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蕭七七哼了一聲。
「你別惱啊,蕭夫人,剛才是我說錯話了,行不行?你別生氣啊,這樣吧,我也幫著你挑揀好了,可以不?」楚風辭一見蕭七七惱了,不由地便收斂了那股子脾氣,完全是忘了他的目的了,也顧不得跟沈素月關於賣不賣菜的問題爭論什麼了,此刻的他,只想著讓蕭七七平息了怒意,如此,他好聲好語地問著蕭七七的意思,就是希望蕭七七不要再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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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正一想到蕭七七真的生他氣了,他就覺得心頭堵堵的,不太舒服。
而蕭七七呢,見楚風辭都這麼說了,倒也不好跟他計較什麼,只是提醒他。
「那行,既然你知道說錯了,那就乖乖地站一邊,別打擾我們做事了,可以不?」
「可以。」雖然不太情願,但楚風辭因為有錯在先,倒也不敢反駁蕭七七什麼,真的就那般乖巧地站到一旁去,靜靜地看著蕭七七在那裡挑著菜了。
這一幕,又讓邊上的冷麵姑娘沈素月看得呆了呆,就連蕭七七起身問著沈素月這些菜的價格時,她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我剛才是問沈姑娘,這些菜是什麼價錢,若是我們全部買下的話,是不是能算得便宜一些?」
「哦,這些菜啊,都不貴,若是夫人全都看中買下的話,那當然可以算得便宜一些。本來這些菜全部加起來應該是三百五十六文錢,如今就去了零頭,夫人給個三百五十文錢就可以了。」本來就是小本買賣,她賣得也挺便宜的,所以再優惠的話那也是不太可能了,也只能是幾文錢的上下而已。
那蕭七七呢,得了這個答案,便問著身側的張翠花。「翠花,這個價錢合適嗎?」演戲當然要演完全套,不是嗎?
「合適,太合適了,這位姑娘真是一個厚道人,這麼多菜,又這麼新鮮,多賣個三十文都是可以的,如今算得比我估算得還要便宜一些,還真是不好說什麼了。更難得的是,剛才這位姑娘還這麼有耐心,我們剛才那麼挑挑揀揀的,也不抱怨,真是人太實在了。我看啊,七娘,要不然,往後我們乾脆就定他們家的菜好了,反正你要靠做菜賺銀子,而他們家呢是賣菜的,可不是正好嗎,對你們雙方來說啊,都是一件好事情,你覺得呢,七娘?」張翠花邊誇讚著沈素月,邊從荷包里取出銀子遞給沈素月,看著她利落地給她找回了銅錢。
那蕭七七呢,聽得張翠花這般提議,倒是笑著點了點頭。「那敢情好啊,往後我可以少跑幾趟路了,不知道沈姑娘意下如何,可有打算跟我們長期合作的意思?」
「那行的,夫人需要菜的話,說一聲留個地址就行了,到時候我們將菜直接送到你家去好了。」沈素月也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如果真的長期供應菜給這位夫人的話,那對他們家而言,可是再好不過的一個好消息了,因而她說出了服務上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