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爺您找我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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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見福晉過來,放下手中的書卷,指了指身邊的牀榻道:“坐下說。”
可四福晉卻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道:“謝謝爺。”
自家福晉總是這樣,夫妻之間總是帶着疏遠,讓人親近不起來。
早些年也因爲這個賭過氣,不過這些年也算是習慣了,大不了去別的屋裏。四王爺想到這,問道:“這幾日我讓你去北靜王府,你和老王妃談的怎麼樣啊?”
四福晉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說道:“老王妃從年輕時性格就灑脫,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妾身也只是用嘴巴略說了說,暗裏指了指,也不知老王妃聽進去了幾分。”
老王妃當日因北靜王寵愛妾室,便不再讓自家王爺進屋這事,一度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自己也是有耳聞的。
那真是位性情中人。
四王爺問道:“那你看這北靜王府的規矩如何?”
“王爺是想聽真心話?”四福晉平靜的問道。
“那是當然。”四王爺又拿起了剛剛放下的書,邊看邊說道。
“妾身認爲毫無規矩可言。”
“有這麼嚴重?我看着水溶那小子還行啊!”四王爺懷疑的問道:“是不是你說話太沖了,惹老王妃不願,故意的呢。”
只見四福晉站起身來,一板一眼的回道:“回王爺,那北靜王府,上至老王妃,下至丫頭小廝,沒有一個是守規矩的。別說是妾身一人去勸和,恐怕不是宮裏派積年的老嬤嬤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得過來的。王爺不信可以哪天去看看。”
“此話怎說?”
四福晉便把這幾日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特別是今日,可能老王妃以爲妾身今日不會去,並邀請一位年輕的姑娘來做客。妾身進院的時候,正好看緊下人丫頭們圍了一桌子,嬉笑打鬧不說,那丫頭們竟然和主子一桌搶着喫東西,場面混亂,臣妾簡直不敢直視,直接呆住了。”
四王爺也呆住了,實在腦補不出丫頭和主子一起搶喫的,是個什麼情景。
“妾身還有一事需要向王爺稟告。”四福晉坐的端端正正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讓四王爺一下子想起年氏的好來。
半餉道:“講,咱們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今日老王妃請的那位姑娘,應該便是北靜王爺的心上人。”四福晉道:“看下人的態度,應該是常客了。”
“哦?”四王爺提起興趣,想起剛纔水溶爲了這姑娘,竟然想出了欺上瞞下的法子,便問道:“依你看,那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長得明豔漂亮,天生麗質。只不過性子上,”四福晉停頓了一下道:“性子上倒是和老王妃一樣,也不知這姑娘是哪家教出來的,如此不拘小節。倒是少有。”
這話說的婉轉,可意思很明確,就是這位姑娘也是位不守規矩、禮節之人。
四王爺平生最重禮節,聽到這話用鼻子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丫頭出身的人,能有什麼規矩。”
“丫鬟出身?”四福晉聽完,滿臉不屑的道:“難怪如此。”
“老王妃糊塗,咱們可不能糊塗。水溶那小子不錯,不能白白被耽誤了。”四王爺對自家福晉道:“你最近沒事,也幫着相看相看,找一個門當戶對,厲害點的姑娘,以後好好的管管這北靜王府的規矩。成何體統!”
話說四福晉回到自家小院,便捂着額頭直嘆氣。
貼身的陳嬤嬤插嘴問道:“主子是嫌這事兒難辦?”
“何止是難辦。今天我去看那架勢,老王妃已經是非常喜歡那位姑娘了,簡直就是內定了。北靜王爺更是,就等那姑娘點頭呢。人家一家人都歡天喜地的事,讓我去橫插一槓子,這算是什麼事啊?”
“以那姑娘的出身,能進王府當個妾氏都是擡舉她了,難不成她還敢想王妃之位?”
四福晉皺着眉頭道:“就是這事兒奇怪呢,聽說是這位姑娘就是當王妃都不同意,現在北靜王倒追人家姑娘呢。”
陳嬤嬤嘖舌道:“看來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手腕很深呢。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把男人吊的。”
“這姑娘也是怪,明明是丫鬟出身,沒有背景,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卻偏偏天文地理知道的倒不少。而且談吐起來又有着一股子自信,彷彿全身上下都閃着光點。一點也不必那高門貴女差,不由得讓人注意起她來。”
“你說有這麼個姑娘夾在裏面,就是這親事說成了,誰家的姑娘嫁過去恐怕也是獨守空房,到時候還不埋怨我這個牽線的人啊?”四福晉皺着眉頭,滿臉的爲難道。
“可若您不辦,咱們王爺那也沒法交代呀?”
“誰說不是呢?”四福晉嘆了一口氣道。“只能先拖着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陳嬤嬤在旁,憤憤不平的道:“說起這事來,就賴東小院兒的那位,她孃家倒是想的美,不過是家奴出身,得了咱們王爺看重,這幾年越發抖起來了,居然還想王妃之位,也不看看她家也配?”
“人家本來就得王爺的心頭好,若親妹妹再當上了王妃,以後更是與我平起平坐了。”四福晉看着銅鏡裏這個鬢角已經出了白髮的自己,“誰還把我這個沒了子嗣的人當回事啊。”
陳嬤嬤馬上道:“不管怎麼說,您都是福晉,是正妻。她若敢做什麼,咱們王爺那也過不去的。”
“對,這王府後院還是我說了算得,她想的事,想了也是肖想!”
四福晉道:“吩咐下去,把北靜王爺寧可要個丫鬟,也不要年家姑娘的事散播出去,做的隱蔽點,咱們好好的看場大戲。”
陳嬤嬤點頭,卻不想在散播的途中,發現有另一夥人也在散播着同樣的事。四福晉知道後也沒理,還嘲笑道:“看來她們年家也不太平啊!”
不得不說,年家的這位二小姐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