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旭還活着。
這個消息立即在H市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響應。所有都媒體虎視眈眈着AC公司、司徒家以及司徒旭所有可能會到的場所,勢必要捕捉到司徒旭的身影。
這種勁爆的消息無論來多少次媒體都不會覺得厭煩的。
一個本應該是死去的人突然又活了過來,況且這個人還是AC公司的前總裁,受到的關注程度自然是比其他普通人要高多了。
警察的調查結果也在第一時間內受到了大衆的質疑。老局長鞠躬哈腰對上層領導說了一系列保證之後才勉強活着回來了。窩在心裏的一肚子火氣也在回到警局之後全都爆發了出來——
“沈睿哲,是誰和我拍‘胸’膛保證司徒旭已經死了的?!”
洪鐘般的聲音富有力度,幾乎撞破耳膜一樣。光從聲音上來分析就知道說話人的怒意到底有多大。
“王局……”沈睿哲依舊面不改‘色’,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爲老局長的怒意而膽怯。薄薄的‘脣’角微微翹着,勾勒一彎細小的微笑弧度,如同‘椿’風拂面般,聲音中透‘露’着旁人難以比擬的自信——
“司徒旭那件事是我處理得不好。但是戈靈的槍法大家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我又是親眼看見她將司徒旭打下懸崖的,所以當時就沒什麼多想。”
“你的意思是……”老局長敏感地捕捉到沈睿哲話中的意思,不禁皺眉看着沈睿哲,“戈靈故意放過了司徒旭。”
“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是,她爲什麼要放過司徒旭。司徒旭不是黑道大鱷嗎?戈靈那麼乖的一個孩子爲什麼非得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也覺得很奇怪……”沈睿哲單手託着下巴,清冽如泉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寒意,淡淡地說道,“任務完成之後,她就一言不發地辭職了。照理說,她的前途非常的好啊。”
“所以你覺得是戈靈因爲放過司徒旭,若以覺得對警局有愧才辭職的嗎?”老局長本來滿是皺紋的眼角更是快擠到了一堆,睿智多謀的眼眸中‘露’出了犀利的光芒。氣惱地揚手狠狠甩掉了手中的茶杯——
“這個孩子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她現在在哪裏?”
“根據調查的資料上來看,戈靈現在在司徒旭的手裏。”沈睿哲微垂着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清冽如泉的眼眸,嘴角微翹就是一抹極其亮麗的笑容,可是其中所蘊含的冷意又是那麼的深——
“還請王局下調命令,我好去將戈靈帶回來,搞清事實真相。”
“……”老局長臉‘色’嚴肅,犀利的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溫潤男子,雙手背在身後,控制不住內心焦躁般地走來走去。像是無法相信“戈靈背叛了警局”的事實一樣,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你確定?是戈靈放的水?”
“說實話,我不確定。但是……”沈睿哲又擡起了頭,直直地看着老局長,臉上揚起的笑容自信而從容——
“所有的真相帶戈靈回來就可以明白了。司徒旭狡猾無比,戈靈沒有打中司徒旭也不是不可能的。”
“行,我知道了。”老局長面‘色’一冷,宛如包青天的黑臉般,從裏到外透‘露’着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你去調出有關司徒旭軍火走‘私’的所有證據,既然他‘又活了’,那我們就不介意再‘弄’死他一次!”
“是!”沈睿哲端正了姿勢,對老局長做了一個極爲標準的軍姿,而後便恭敬地退了下去。那張俊朗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司徒旭,我要將你所有的東西都搶走,包括戈靈。真是感謝你的再次復活,打敗你,我的職位肯定又能再次升高,你說是不是呢?
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再次踏進H市的時候,戈靈那雙失去了焦距的眼眸倏然間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芒,就連僵硬的嘴角也稍稍向上翹起了一絲。這個反應讓司徒旭格外的驚喜。笑着將人帶入了懷裏,司徒旭輕輕撫着她烏黑亮麗的長髮,語氣很柔很暖——
“回來很高興吧。”
“……”沒有理會司徒旭的問話,戈靈只是呆怔地看着外面,明妹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了進來,順着地板劃出了愉悅的痕跡。
藍天白雲,淺淺地映照着H市的高樓大廈,站在AC公司的最頂層——總裁辦公室中,俯瞰向下,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萬‘花’筒般神奇。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他們依然擁抱着站在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那種溫暖的貼心的氛圍漸漸籠罩周邊,可是好像又有哪些東西發生了改變。至少他們的關係在以前不是這麼僵硬的。
“靈,你能告訴我一年前你朝我開槍時的心情嗎?”司徒旭想了很多,想到了他們從前的事情,想到了他們一起去巴黎,想到了他們一起工作,想到了他們一起親‘吻’……那些記憶實在是太美好了,那些日子的情感似乎沒有任何的作假,真實得讓人留戀。所以忍不住懷念,忍不住想要回到從前,忍不住想知道她其實是愛着自己的。司徒旭緊緊地抱住了戈靈,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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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告訴我朝我開槍你很痛苦,告訴我其實你一直愛我,告訴我我們還可以從頭來過。
但是,那種強烈的希望在看到戈靈依舊麻木的神情便被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宛如冰冷的刀劍狠狠扎向了心中,瞬間就鮮血淋漓,疼痛異常。
強忍住內心的那份失落,司徒旭微笑着鬆開了環住戈靈的手,伸手溫柔地將她美麗的秀髮往後撩去,寵溺地說道:“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間睡一覺?”
依舊沒有反應,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玩偶一樣,戈靈微低着頭沒有看司徒旭,柔順的劉海遮住了清澈的眼眸,如死海般完全沒有辦法‘激’起她的一點反應。
離孩子出事有幾天了,好像10天,也好像半個月了,也好像很久了。這期間她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整天就只是呆呆地看着牆壁,飯也是吃了就又吐出來。削瘦的身體看了就讓人心疼,面‘色’白皙,卻更多地透‘露’着那種沒有曬過太陽的病態美。
感覺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痛,想起醫生說的話,幽深的眼眸不由黯淡了下去。那股脹痛從心裏上蔓延了開來,順着脆弱的神經攀爬上了眼眶,瞬間就泛起了陣陣濃霧,翻滾着,終究沒有忍住,化作一顆大滴的晶瑩淚水落下——
營養不良加上毒癮造成了身體的虛弱,更關鍵的是巨大的傷痛帶來的心裏‘陰’霾。如果沒有解開心結的話,她這一輩子恐怕都會這麼自閉了,而且時間越長,情況只會越來越重的。
自閉?司徒旭心痛地將頭埋在了戈靈的脖頸處,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傾瀉了出來,附和着他沙啞低低的啜泣——
“對不起,靈,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對不起你,對不起……”
一種無力的悲傷像是融入了空氣中般,淡淡的氛圍中透‘露’着濃濃的愧疚之情。司徒旭只覺得心裏有血,不停地滴落,如同綻放的玫瑰透着無盡的哀痛。
沒有任何的感覺,戈靈有些疑‘惑’地看着靠在身上哭得傷心的司徒旭,張了張嘴,可是喉嚨裏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叩叩。”辦公室‘門’口傳來了有規律的敲‘門’聲,司徒旭擡頭,微笑着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攬腰抱起了戈靈抱進了休息室,溫柔地將她放在了‘牀’上,俯身輕輕地在她‘脣’角印了一‘吻’——
“累了先睡一會兒,我辦好事再來陪你。乖,閉上眼睛。”
像是被線牽引着的木偶,戈靈只是麻木地閉上了眼睛。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種麻木,丟失了靈魂般,讓人的心不由爲之一顫。
強壓下心裏翻滾着痛楚,司徒旭起身走出了休息室,而後臉上的柔情便立即被所有的寒冰所取代。返身坐進了轉椅中,司徒旭淡漠地說道——
“進來!”
“嘎吱”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保鏢恭敬地說道:“司徒總裁,沈睿哲沈警官找你。”
透過保鏢,一眼便可見他身後穿着威嚴警服的男人,沒有戴無框眼鏡,清冽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種似笑非笑的冷意。‘脣’角微微翹起,卻是沒有感情的冰冷弧度。
“原來是沈警官啊。”司徒旭慵懶地將‘腿’架在了辦公桌上。漫不經心的笑染上了‘脣’邊,淡薄卻又透‘露’着不易察覺的譏諷——
“真是有失遠迎啊。”
“哪裏。司徒總裁言重了,是我沒有不告而來纔對。”沈睿哲倒也大方,完全沒有那種狹路相逢的尷尬感覺,繞過保鏢徑往沙發上走去,笑着坐了下來,銳利的眼光直直‘射’向了司徒旭——
“沒想到哈可以見到活着的司徒旭,還真的讓人意外啊。”
所有的字眼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活着”的時候,沈睿哲的語氣加重了一下。濃濃的殺氣透出,平靜的表面下是即將掀起的驚濤駭‘浪’……